「你不是一直派人看著他們嗎?為什麼他們來京市的消息我們一點都不知情?」
阮梨一臉疑惑地看著傅硯禮問道。
要不是今天碰見了比阿特麗斯,恐怕要等到雙方再次碰面後,他們才會知道這個消息。
「人沒問題。」傅硯禮沉聲開口。
監視莫恩家主他們的人,都是傅硯禮的心腹,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。
傅硯禮這麼說了,阮梨自然也是相信的。
既然人沒問題,那就只能說明,莫恩家主的手段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厲害。
阮梨和傅硯禮知道莫恩家主厲害,從沒有小看過他。
但現在才發現,他的勢力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大很多很多。
也許,他們這才是真的以卵擊石,不堪一擊。
想到這個可能,阮梨的後背一涼,心也跟著往下沉了沉。
現在有傅硯禮幫忙,復仇的事都這麼困難,她之前竟然還想著靠自己去報仇,真的是有夠可笑的。
難道,她真的拿這個莫恩家族沒有一點辦法嗎?
阮梨越想越難受,仿佛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將她整個人包圍,都有些喘不上氣了。
就在這時,傅硯禮突然伸出雙臂,將她從背後緊緊擁進懷裡。
他溫暖結實的胸膛緊貼著阮梨的後背,緊實有力的雙臂牢牢抱住她。
「阮阮,別怕。」傅硯禮貼著阮梨的耳邊輕聲開口,溫熱的氣息盡數落在她的耳畔。
「我陪著你,刀山火海,我都陪著你。」
從決定要幫阮梨復仇的那一刻開始,傅硯禮就沒想過放棄。
不管付出多大代價,不管這條路有多難走,傅硯禮都會陪著阮梨一起走下去。
阮梨其實一直都知道傅硯禮的這個想法,但每次聽到他這麼說時,心裡都會感覺很溫暖。
傅硯禮不喜歡聽阮梨對他說「謝謝」,阮梨便不說,只是默默轉過身回抱住他。
兩人此刻什麼話也不用說,就這麼抱著對方,感受著對方的存在就已經安心了。
有保姆照顧沈凝心,阮梨和傅硯禮就不用繼續待在酒店,兩人一起坐車回家。
只是,兩人都沒有注意到,在酒店外面停著的一輛車裡,有個人的視線一直緊落在他們身上。
這個人正是巴澤爾。
巴澤爾送比阿特麗斯回來後還沒走多遠,就收到了她發來的信息,知道阮梨也在這家酒店裡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,反正在看到消息後就立刻調轉方向盤,又回到了這裡。
但他到了酒店以後,又沒上去,就只是坐在車上等著。
巴澤爾知道比阿特麗斯存的是什麼心思。
雖然他們是未婚夫妻關係,但彼此都不喜歡對方,更像是異性好朋友。
巴澤爾玩得花,比阿特麗斯也有不少男朋友。
她大概是以為巴澤爾能把阮梨帶回家,肯定是很喜歡阮梨,就想讓他們見個面。
比阿特麗斯是不知道真相才會誤會,但巴澤爾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,竟然也生出了一些異樣的心思,有點想要假戲真做。
意識到自己有這樣荒唐的想法,巴澤爾覺得莫名其妙又煩躁,坐在車上連抽了好幾根煙。
直到,看著阮梨和傅硯禮一起從酒店走出來,又一起上了同一輛車。
一種酸澀中泛著苦的感覺從巴澤爾心頭蔓延開,夾雜著怒火,讓他的情緒有些失控。
他很少會有這樣失控的時候,也不想以這個樣子出現在阮梨面前,所以他沒下車。
直到阮梨和傅硯禮的車駛遠以後,巴澤爾才慢慢收回視線,但手指一直在輕輕敲打著面前的方向盤。
深邃的眸子裡閃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,許久後才發動車離開。
傅老爺子下葬了,下毒的兇手已經被抓住,傅青穎消停了,傅承煜一家三口被關起來等著判刑。
傅家的事情似乎都解決了,一切歸於平靜,但阮梨和傅硯禮心裡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。
不過他們現在要注意的是在京市的莫恩家族,傅家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,也就沒有太在意。
但還沒等阮梨再見到巴澤爾和莫恩家主,先接到了喬橙打來的電話。
「小梨子,哥醒了!」
喬橙的聲音非常激動,哭腔裡帶著明顯的喜悅。
阮梨正和傅硯禮在家裡吃早餐,本來打算吃完就去醫院看喬景嶼,現在一聽這個消息,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。
「我馬上來!」阮梨早餐都不吃了,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走。
傅硯禮就挨著阮梨坐,自然聽到了喬橙說的話。
他什麼也沒問,拿起外套就跟上阮梨,和她一起到了醫院。
兩人到醫院時,醫生正在病房裡給喬景嶼做檢查,喬母和喬橙她們在旁邊守著。
喬景嶼昏迷了大半個月,這會兒突然醒過來,整個人還是混沌的。
短暫的醒了一會兒就又昏睡過去。
醫生給他做完檢查後告訴阮梨她們,喬景嶼的身體機能沒問題,但腦袋裡的淤血還在,會不會有其他後遺症要等他完全清醒以後才能確定。
聽到這個消息,眾人的心剛放下沒多久就又提了起來,只希望接下來的檢查能一切順利。
傅硯禮還要去公司,陪著阮梨待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。
喬橙和喬母沒其他事,都陪著阮梨一起留下來等喬景嶼徹底清醒。
明月之前也幫忙照顧了喬景嶼,這個消息自然是要告訴她,而得到消息的明月也是第一次時間趕來醫院。
看著還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喬景嶼,明月鬆了口氣。
「禍害遺千年,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會有事。」明月附在阮梨耳邊小聲開口。
雖然她是在吐槽喬景嶼,但還是能聽出她是關心他的。
他們當然都希望喬景嶼能平安醒過來。
明月想了想,又補充道:「這些日子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精力照顧他,等他出院了必須狠狠宰他一頓!」
堂堂明家大小姐肯定是不差這頓飯的,這麼說也只是開個玩笑。
阮梨聽完,則非常贊同地點點頭:「沒錯,讓我們大家擔心這麼久,必須狠狠宰他一頓!」
親哥嘛,該坑的時候還是要坑一下的。
這話剛說完,病床上的喬景嶼突然嘆了口氣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