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恩家主身邊圍了一群人,各個都在努力阿諛奉承,想在他面前多刷點存在感。
唯獨傅硯禮,和他只是禮貌客套的交談,從不多說什麼。
到最後,傅硯禮打了聲招呼匆匆離開,莫恩家主的視線還落在他身上。
在他看來,傅硯禮這個年輕人長相和能力家世都很不錯,以後的發展不容小覷。
可惜的是,這樣的人卻和阮梨有關係。
看著傅硯禮逐漸走向阮梨,莫恩家主慢慢收回了視線,心裡已經有了打算。
傅硯禮走過來時,四叔還沒離開。
看到他,四叔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不太自然,隨後主動開口:「傅總怎麼過來了?」
說完,不等傅硯禮開口他笑了聲又接著說:「是來找你妹妹的嗎?」
傅硯禮和阮梨都明白,他說這話並不是簡單的寒暄,而是在告訴他們——他很了解他們的情況。
「嗯。」傅硯禮敷衍著應了聲,並不打算跟他多說什麼。
四叔並不在意,笑了笑後便識趣地轉身先離開了。
傅硯禮環視了一圈,最後帶著阮梨走到一處僻靜安全的地方。
「他跟你說了什麼?」傅硯禮的手還緊緊攥著阮梨的手腕,眉頭緊皺,一臉擔憂。
「只提到了一些巴澤爾的事,其他沒說什麼。」阮梨搖搖頭。
兩人都知道,即使現在周圍看起來安全,但這是在莫恩家族裡面,說話做事都必須小心才行。
很多話,不適合在這裡說。
傅硯禮瞭然地沒再繼續追問,指腹在阮梨手腕的肌膚上輕輕摩挲了幾下,溫柔的語氣里是溢出來的擔憂。
「比阿特麗斯呢?她有沒有為難你?」
傅硯禮知道比阿特麗斯和巴澤爾的關係,所以擔心她會為難現在以巴澤爾女朋友身份出現的阮梨。
又或者說是,傅硯禮總是擔心有人會欺負阮梨,怕阮梨會受委屈。
「也沒有。」阮梨笑著再次搖搖頭:「比阿特麗斯小姐人挺好的。」
雖然只簡單聊了幾句,但阮梨能看出比阿特麗斯是個很清醒的女孩子,對她還挺有好感的。
話是這麼說,可傅硯禮還是不太放心,暗自在心裡決定著要再多注意一些。
避免莫恩家族的人起疑心,阮梨和傅硯禮只待了一會兒就分開了。
等阮梨再回到剛才的位置,才知道巴澤爾回來後發現自己不見,正派人到處找她呢。
巴澤爾找到阮梨後,也沒問她去了哪裡,只叮囑她好好跟在自己身邊,別到處跑了。
阮梨只好暫時打消了去找其他線索的心思,點頭應了聲後就一直跟著巴澤爾。
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轉點,賓客們才陸續離開。
阮梨原本以為宴會結束她就可以走了,但沒想到巴澤爾直接帶著她去了樓上的客房。
「這幾天你就都住在這裡。」巴澤爾一邊推開門一邊開口:「缺什麼東西就跟我說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阮梨聞言瞬間皺起眉,疑惑地看著巴澤爾。
他們總不能是想要把她關在這裡吧?
「我要在德國待幾天,這段時間你需要住在家裡。」巴澤爾頓了頓又繼續說:「這是父親的意思。」
「為什麼?」阮梨並沒有立刻妥協答應:「因為我是你的女朋友?」
阮梨可不覺得會是這個原因。
就如同巴澤爾的四叔和比阿特麗斯說的那樣,巴澤爾身邊的女人不斷,女朋友沒有一百也有九十。
巴澤爾的父親,不會因為阮梨是巴澤爾的女朋友,就會對她特別關照。
「是,但也不完全是。」巴澤爾笑了笑,伸出右手食指在阮梨面前晃了晃。
「準確來說,是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女朋友,他以為我對你是認真的。」
這麼說雖然有點道理,但阮梨還是不相信。
不過,能夠在莫恩家族的古堡里住幾天,危險是危險,但也給了阮梨更多尋找線索的機會。
只要確定了真兇,她就能替自己的家人們報仇了!
就是這個決定太過危險,阮梨需要提前和傅硯禮商量一下。
「我要考慮一下。」阮梨沒有立刻答應。
「給你十分鐘時間。」巴澤爾看破沒說破,點點頭就走出房間,還不忘關上房門。
在這裡打電話不方便,阮梨就只能給傅硯禮發文字消息。
將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後,很快她就收到了傅硯禮的回覆。
【按你想的去做就行,有我在,不用有顧慮。】
阮梨看著這條回復,頓時覺得很安心。
這種一直有人在背後撐腰的感覺,真的很好。
但阮梨心裡也很清楚,她必須要靠自己做些什麼,不能永遠依靠傅硯禮。
得到傅硯禮的回覆後,阮梨就主動聯繫了巴澤爾,答應留下來住幾天。
「他同意了?」巴澤爾倚靠在門框上,眉頭微挑。
巴澤爾沒直接說這個「他」是誰,但阮梨和巴澤爾都心知肚明。
阮梨沒接這話,而是問他:「你這幾天要幹嘛?」
「怎麼,這就開始查我的行蹤了?」
「隨便問問,不想說就算了。」
阮梨的確想知道他的行蹤,但只是為了方便自己查線索。
現在還不確定巴澤爾到底是敵是友,阮梨可不能讓他影響了自己的計劃。
巴澤爾再次笑了聲,伸出手在阮梨的額頭上彈了一下。
很輕的力度,但還是讓阮梨有些懵。
「不在家,你可以自由行動。」巴澤爾又補充道:「但三樓以上不要去。」
三樓以上都是莫恩家主的書房臥室和其他房間,阮梨最想去的就是這個書房了。
可她不能把這話告訴巴澤爾,只好裝作同意地點點頭。
一開始阮梨其實還是有些怕的,畢竟這是一個完全陌生危險的地方,但想著有小蘭陪著,漸漸也就不怕了。
只是,讓阮梨沒想到的是,當天晚上她就遇到了一件怪事。
原本洗完澡就準備到床上睡覺的她,突然聽到了女人的哭泣聲。
「小蘭,你有沒有聽到女人在哭?」阮梨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,只好去問小蘭。
小蘭為了貼身保護阮梨,今晚是和她睡在同一間屋子裡。
聞言,小蘭認真聽了聽,隨後搖搖頭:「小姐,沒有聽見。」
聽到她的回答,阮梨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也就沒再深究。
可剛躺下沒過一會兒,哭聲再次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