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我去。」
她直接答應,倒是讓巴澤爾有些意外。
他原本以為還要再多花費點力氣才能說服阮梨的。
「那我現在來接你。」巴澤爾很快反應過來。
「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吃早餐,我們家廚師做的早餐還是很美味的,你一定會喜歡。」
阮梨還是覺得巴澤爾的態度有些奇怪,但想著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巴澤爾的女伴。
等真的進入莫恩家以後,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配合著做一下的。
敷衍著應了聲後,阮梨就掛斷電話,快速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。
沒過多久巴澤爾的車就到了酒店樓下,阮梨帶著一個年輕女人一起走過來。
「這位是?」巴澤爾看著突然出現在阮梨身邊的女人,眉頭微揚。
「我的傭人。」阮梨看了巴澤爾一眼:「今天早上剛來的。」
巴澤爾的視線緊緊落在女人身上。
看起來文文靜靜,柔柔弱弱,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地方。
雖然巴澤爾感覺她有些不對勁,但也可能是他自己想多了。
巴澤爾收回視線,朝著阮梨笑了笑:「需要用人可以直接跟我說,沒必要大費周章地讓她從京市趕過來。」
「你安排的人哪裡有我自己用慣的人好?」阮梨一邊說一邊挽住女人的胳膊。
「而且,小蘭也是我的朋友,有她陪著我會更安心一些。」
其實這個小蘭根本不是照顧阮梨的傭人,而是傅硯禮派來貼身保護她的保鏢。
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,武力值卻超高。
有她在,萬一在莫恩家族裡遭遇什麼不測,雖然不能完全帶著阮梨脫離危險,但至少能撐到傅硯禮帶人來。
巴澤爾聽到阮梨這麼說,也就沒再說其他什麼。
等阮梨和小蘭坐上車後,巴澤爾便親自開車載著她們一路前行。
阮梨住的酒店裡巴澤爾自己的莊園很近,但離他父親的莊園卻有一段距離。
等到達莊園時,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後了。
作為莫恩家族的家主,巴澤爾父親住的莊園自然和巴澤爾的房子不一樣。
占地面積比一個大型公園還大,要穿過一個極大的花園和噴泉池才能抵達位於中間的住宅。
住宅也是充滿西方風格的城堡樣式,雖然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,但還是非常精美豪華。
這是阮梨這輩子見過的最豪華漂亮的房子,但她並沒有太驚艷意外。
不管這房子多好看,不管莫恩家族多有錢,在阮梨的心裡,他們就只是她的仇人。
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!
巴澤爾有觀察阮梨,見她並沒有什麼反應,眼底閃過幾絲玩味。
他是真的發現,和阮梨接觸得越多,就對她越感興趣。
這個女人,還真有股特別的魅力,和他以往接觸過的人都不一樣。
車輛穿過花園到達城堡門口,就看到外面站了兩排傭人,似乎是在等著他們,中間特意空出一條路。
「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伴,所以他很重視。」
巴澤爾一邊說一邊朝著阮梨使了個眼神,示意她挽住自己的胳膊。
阮梨看了他一眼,沒有動作,語氣涼涼的:「拒絕一切肢體接觸。」
巴澤爾聞言輕笑了一聲,也沒有再堅持,直接和阮梨並肩走進大門。
城堡里的裝修也是處處充滿了奢靡氣息,傭人們都在井井有條地忙碌著。
明明還沒有見到本人,但阮梨看著這樣的環境,心裡就莫名有種壓抑的感覺。
她深吸一口氣,剛調整好情緒,一行人就從樓上下來。
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。
阮梨看過照片,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巴澤爾的父親,莫恩家族現任家主。
明明已經四五十歲了,但因為保養得很好,看起來才三四十歲。
五官立體帥氣,一雙深邃的碧綠色眼眸沒有巴澤爾的眼睛清澈,帶著久居高位的強烈壓迫感。
這人的氣質和傅硯禮很像,但因為比傅硯禮年長二三十歲,有了更深的閱歷和經驗,壓迫感更強一些。
阮梨看到他,瞬間就激動起來,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。
有些緊張,但更多的是對可能是仇人的恨意。
就算真兇不是他,但也一定跟他脫不了干係!
「父親,這是我的女朋友,阮梨。」巴澤爾率先上前打了聲招呼,然後介紹起身邊的阮梨。
巴澤爾說的是德語,阮梨能聽懂。
女朋友?
一開始不是說只是假裝他的女伴嗎?
阮梨很意外,但想著已經到了這一步,該演的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。
「您好。」阮梨強擠出一抹微笑,用流利的德語和他打招呼。
巴澤爾的父親淡淡地掃了阮梨一眼,隨後收回視線,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。
「阮意歡的女兒,的確很像她。」他開口,說的是標準的華語。
阮梨直到自己和母親長得有些像,但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會知道自己的身份,甚至直接這麼喊出她母親的名字。
他就一點都不心虛嗎?
阮梨頓了頓,假裝意外地看著他:「您認識我的母親?」
「認識,而且交情不淺。」
他沉默了幾秒,意味深長地接著說:「長得像沒用,要比你母親更聰明才有用。」
阮梨知道他話裡有話,但現在並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,只能強壓著衝動朝著他笑著點點頭。
「先吃早餐吧。」巴澤爾察覺到氣氛不對勁,主動開口解圍。
他的父親沒再說一個字,直接轉身朝著餐廳走去,身後依舊跟著一大排的傭人和保鏢。
這頓早餐極其豐富,但餐桌上的規矩也很多。
巴澤爾跟阮梨簡單講了一下,阮梨聽完便沒再開口說話,早餐也是應付著隨便吃了兩口。
莫恩家族的東西,她吃得可不放心。
吃過早餐後,巴澤爾的父親就上樓了,客廳里只剩下阮梨和巴澤爾,以及守在旁邊的小蘭跟巴澤爾的手下。
還有一直在忙碌的傭人。
「緊張了?」巴澤爾笑著側頭看向阮梨:「之前看你不是挺淡定的?」
「沒有。」阮梨冷淡地應了聲,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緩緩握緊成拳。
她只是怕自己會忍不住,現在就想要替自己的家人報仇!
就在這時,又是一道男聲突然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