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開許明蓋住手中禮物的紅布,就見他手上捧著一個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條項鍊。
鏈條鑲嵌著鑽石,中間的吊墜是帝王綠的佛公牌,做工精美,非常好看。
蘇老夫人信佛,這個禮物不僅價值不菲,更是深得她的心。
「果然還是阿禮眼光最好。」蘇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當著眾人這麼直接地說出這話,蘇老夫人絲毫不顧忌其他孫子孫女們會不會在意,可見她是真的很偏愛傅硯禮了。
不過其他人雖然多多少少對此有些不滿,但也不會在蘇老夫人面前表現出來,所以也都跟著說些奉承的話。
傅硯禮急著想回去陪阮梨,簡單和大家應付了一下,就打算離開了。
但今天畢竟是蘇老夫人的壽宴,走之前傅硯禮還是得先敬一敬酒的。
傅硯禮也沒多想,隨手接過一個傭人遞過來的酒,就向蘇老夫人和蘇老爺子敬酒。
當他一飲而盡的時候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。
這酒的味道好像和他之前喝的不太一樣。
不過傅硯禮並沒有太在意,將酒杯放回托盤後,跟蘇老夫人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出去。
「阿禮。」蘇婉卿想了想,最後還是忍不住上前喊住他:「你和阮梨……」
「還在一起。」傅硯禮知道蘇婉卿要說什麼,直接打斷了她的話,語氣非常認真。
「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。」
「你!」蘇婉卿下意識提高音量,但想著周圍還有那麼多賓客在,又趕緊壓下聲音。
「阿禮,你不要犯糊塗!」
「媽,我很清醒。」傅硯禮看著蘇婉卿,眼神堅定。
在這段感情里,他一直都在清醒地沉淪著。
蘇婉卿還想再勸他,但傅硯禮不願意再聽,朝她微微頷首後就邁開腿離開。
只是,他還沒走到門口,一個服務員突然衝到他面前,直直撞到他身上。
服務員手中的酒全灑在了他的身上,緊接著服務員摔倒在地,托盤和酒杯一起掉落在地上。
「對不起對不起!」服務員從地上爬起來後,著急地向傅硯禮賠禮道歉。
蘇婉卿他們看到這個動靜也趕緊走過來,看著傅硯禮身上已經被酒弄髒的衣服,關切地問道。
「阿禮要不要上樓換一套衣服?」
傅硯禮以前會在蘇家小住一段時間,所以蘇家有他的房間,能去洗澡換衣服。
托盤裡有好幾杯酒,紅酒白酒都有,全灑在傅硯禮身上。
這會兒他的衣服都變得濕漉漉的,穿著黏糊不說,酒味也實在太大。
就這麼回到車上,肯定會熏到阮梨的。
傅硯禮皺著眉猶豫了一下,最後還是點點頭答應了。
回到自己房間後,傅硯禮先給阮梨打了個電話。
「阮阮,你可能要在車上多等我一會兒了。」
傅硯禮的語氣帶著幾分懊惱,將剛才發生的事跟阮梨說了一遍。
「你沒受傷吧?」阮梨有些著急。
「沒有,就是衣服髒了。」
「沒受傷就好。」阮梨鬆了口氣:「不著急,我等你。」
「嗯。」傅硯禮停頓了一會兒,突然笑著打趣阮梨:「寶寶想不想看我洗澡?我們打個視頻吧?」
阮梨沒想到傅硯禮會這麼說,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紅了臉。
「我才不要看!你快去洗吧!」
阮梨快速說完,不等傅硯禮再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傅硯禮早料到阮梨會是這個反應,嘴角不由得上揚起來。
他的阮阮真的好可愛啊。
傅硯禮將手機收起來,從衣帽間找出換洗的衣服就準備進浴室洗澡。
但不知道怎麼回事,傅硯禮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燥熱。
一開始他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,想著洗個澡就好了,可洗完澡後這股異樣不僅沒減退反而更強烈了。
傅硯禮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,這會兒自然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。
從進蘇家開始到現在,他只喝過那一杯酒,其他什麼東西都沒吃過。
所以,是有人在那杯酒里動了手腳!
再仔細一想,後來那個撞到他的服務員也很不對勁,很有可能是故意想把他留在蘇家。
蘇家有固定的傭人,但今天賓客太多,傭人不太夠,就招了一些臨時的服務員。
人多手雜,下手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很多。
傅硯禮想不到誰會這麼做,但他現在這個情況絕對不能離開浴室。
萬一對方此刻已經進入他房間,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,那他根本就說不清了!
想到這,傅硯禮立刻又給阮梨打了個電話。
阮梨看到傅硯禮給自己打過來的視頻通話,想到他上個電話說的那些話,臉頰不由得有些發燙。
不過害羞歸害羞,阮梨還是擔心傅硯禮有什麼事,趕緊接通電話。
「阮阮。」傅硯禮的聲音響起,比剛才沙啞很多,很像是他情動時在阮梨耳邊低語的樣子。
阮梨對這個樣子的傅硯禮毫無抵抗力,但她此刻沒有別的想法,只知道傅硯禮現在非常不對勁。
「你怎麼了?」阮梨一邊著急地詢問一邊打開車門快速下車。
「有人在我喝的酒里加了東西。」傅硯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即使他極力克制著,但理智還是逐漸被藥效侵蝕,渾身難受。
「阮阮,你現在上來找我!」
傅硯禮不放心其他人,只有阮阮能讓他信任!
「好,我馬上來!」阮梨現在也顧不上考慮其他的,快速應了聲就朝著蘇家大門跑去。
擔心再出現其他狀況,他們的電話沒有掛斷。
與此同時,傅硯禮所在的房間裡,蔣慧慧已經躺在床上等了好久。
她特意穿了一件非常單薄的裙子,自認為這種若隱若現的樣子更加誘人。
只是,蔣慧慧在床上搔首弄姿等了半天,就聽見浴室里不斷響起的流水聲,根本看不到傅硯禮的人影。
蔣慧慧的耐心逐漸消失,最後忍不住上前敲響了浴室的門。
「硯禮哥哥,你在裡面嗎?」蔣慧慧夾著嗓子問道。
她這時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,所以在浴室里的傅硯禮並沒有聽出來。
但聽到這個稱呼,傅硯禮立刻想到前兩天自己收到的那條莫名其妙的簡訊。
門外的人和發簡訊的是同一個人?
傅硯禮還在心裡猜測著,另一邊的阮梨已經見到了蘇家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