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卿之前心疼阮梨的遭遇,也想過要幫她報仇。
但後來傅家的家主已經從傅老爺子變成了傅硯禮,蘇婉卿的心態也有了改變。
她不能讓人毀了她兒子的前程!
以前蘇婉卿覺得,光憑阮梨的能力,就算她想報復傅家也沒有機會,所有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。
但如果阮家真的還有其他人活著,那阮梨現在就不是孤軍奮戰了。
不管剛才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阮梨的哥哥,蘇婉卿都不打算放鬆警惕。
她想了想,直接走到一邊給傅硯禮打去電話。
傅硯禮這會兒正在忙。
他本來相約阮梨吃晚飯,結果阮梨說今晚要和裴家人一起吃飯。
傅硯禮雖然吃醋,但還是尊重她的決定。
約不到阮梨,他自己也沒胃口吃晚飯,簡單吃了兩口後就在公司加班。
手機鈴聲一響起來,傅硯禮就看了一眼。
看到是母親蘇婉卿打來的,傅硯禮以為又是催著自己和蔣慧慧訂婚的事,並不打算理會。
只是電話連著響了許久,傅硯禮有些擔心是不是她出什麼事,最後還是接通了。
「如果是訂婚的事,您就不用說了。」傅硯禮在蘇婉卿之前開口,語氣依舊強硬又堅定。
蘇婉卿一愣,有些被這話傷到了。
「阿禮,媽媽處處給你著想,你怎麼能夠用這樣的態度對我?」
蘇婉卿說著說著,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。
傅硯禮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,心裡也有些不好受,但態度沒有動搖。
見他沉默,蘇婉卿心裡再難受,也還是將要說的話說了出來。
「我今天不是要跟你說訂婚的事,是想要告訴你,一定要提防阮梨。」
一聽她提起阮梨,傅硯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語氣也變得急切:「她怎麼了?」
「說起阮梨你就這麼激動。」蘇婉卿煩躁地嘆了口氣。
「我今天來餐廳吃飯,碰見阮梨和一個男的,她說那是她的親哥哥。」
「阿禮,老爺子之前做的那些事,阮梨可一直記著。」
「現在她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,萬一他們想要報復傅家怎麼辦?」
傅硯禮聽到這些話,微微鬆了一口氣。
他還以為是阮梨出了什麼事。
「不會的。」傅硯禮的語氣依舊堅定,他相信阮梨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。
「而且,這件事本來就是傅家對不起阮家,如果阮阮真的要報復,那也是傅家應該受的。」
蘇婉卿沉默了。
她知道傅硯禮說的有道理,但還是不放心:「就算是傅家該受的,也不該是你……」
「既然現在我是傅家家主,享受了這個位置帶來的一切,就該承擔應有的責任。」
傅硯禮再次打斷了蘇婉卿的話:「如果只享受利益,遇到任何事都要逃避的話,這家主的位置我也坐不穩。」
「要是您沒有其他事,我就先掛電話了,還有工作要做。」
傅硯禮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,蘇婉卿也沒什麼可再說的,應了聲就掛斷電話。
蔣淑蘭和蔣慧慧剛才一直在旁邊偷聽,但只聽到蘇婉卿說的,沒聽清傅硯禮說了什麼。
「卿姨,阿禮哥哥說什麼了?」蔣慧慧試探著開口。
蘇婉卿正在心煩的時候,並不打算搭理她,直接轉身離開:「今天的飯不吃了。」
「卿姨……」蔣慧慧想要阻攔,但蘇婉卿已經快步走掉,根本不理她。
「慧慧,蘇婉卿這態度……」蔣淑蘭不放心地皺起眉:「會不會影響到你和傅硯禮訂婚的事啊?」
蔣慧慧的臉色沉了下去,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。
「不管會不會影響,我們的計劃都要提前了。」
她不能再等下去了!
另一邊,阮梨和喬景嶼推開門時,裴斯年一家三口早已經坐在裡面等著了。
「我剛準備出去接一下,你們就來了。」
裴斯年笑著起身,先看了看阮梨,然後才將目光落在喬景嶼身上。
「爸媽,這就是阿延。」裴斯年朝著喬景嶼笑了笑,然後向自己的父母介紹他。
裴父裴母看到喬景嶼就像是當初看到阮梨一樣激動,拉著他噓寒問暖的。
但他們早就知道喬景嶼失憶的事,所以沒提起以前的事,只是問他的近況。
他們實在是太熱情,喬景嶼有些應付不過來,一邊回答一邊求助地看向阮梨。
但阮梨只是笑了笑,然後跟裴斯年聊天,完全忽略了喬景嶼。
「小梨子,你好像瘦了很多。」
裴斯年坐在阮梨身邊,眉眼溫柔地看著她:「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?」
「吃了啊,一日三餐都吃了。」阮梨撐著頭看向裴斯年:「倒是斯年哥你才是真的瘦了。」
裴斯年那是因為心疼阮梨,所以就算阮梨沒有瘦,他也覺得瘦了。
但阮梨看裴斯年,確實真真切切地感覺他瘦了,憔悴了。
事實上阮梨也沒有說錯,裴斯年最近工作實在是太忙,一天幾乎吃不上兩頓飯。
高強度的工作加上吃得又少,想不瘦都難。
而他之所以這麼忙,就是希望可以將工作都安排好,擠出更多時間來陪阮梨。
當然,這些話裴斯年並不打算跟阮梨說。
「最近有些失眠,可能是睡不好就瘦了。」
裴斯年笑了笑,扯開話題問她:「小梨子,最近有沒有人追你啊?」
他的聲音不算小,裴父裴母也都聽見了。
他們立刻拋下喬景嶼,兩道目光齊刷刷落在阮梨身上,眼裡有好奇也有期待。
阮梨沒看懂他們眼神的深意,但也不打算瞞著他們。
「沒有人追我,但是……我有男朋友了。」
說到這個,阮梨還有些害羞,白皙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染上淡淡的粉色,
她的聲音不大,但說出的這句話如同是一個驚雷,讓在場的裴家三口同時愣住。
尤其是裴斯年。
他愣愣地看著阮梨,眼底滿是震驚和無措。
裴斯年沒想到只是大半個月沒有見面,阮梨竟然就有了男朋友。
這顯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成了一場笑話。
「是誰?」裴斯年再開口時,聲音都已經沙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