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橙和喬景嶼還是住在阮梨住的這棟公寓裡,但因為喬橙說要去辦事,所以現在只有阮梨和喬景嶼兩人回來。
阮梨帶著Leo下車後,喬景嶼也直接下車從後備箱拿出兩個行李箱,一手推著一個就準備往裡走。
結果兩人剛走了兩步,之前一直乖乖待在阮梨身邊的Leo突然興奮起來,對著一個地方不停地叫。
阮梨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,那個地方沒有路燈,只能隱約看到有一棵大樹,樹下似乎停著一輛車。
至於其他的,在一片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。
但阮梨看著這樣的黑暗,心裡隱隱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,好像有人在黑暗中偷窺她一樣。
而此刻,藏身於黑暗中的傅硯禮也的確正在與阮梨對視。
明明只是四天沒有見到她,期間甚至還看過她的照片,傅硯禮卻依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他想要衝上去緊緊抱住阮梨,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多想她。
也想把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喬景嶼趕走,讓他不要再在阮梨面前出現。
可最後傅硯禮只能想想,什麼也做不了。
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阮梨低下頭避開那有些強烈的目光,心裡隱隱猜到了一些,但沒有戳穿。
她看向腳邊不停叫著的Leo,輕聲威脅道:「再不回去,明天你就沒有狗糧吃了。」
Leo仿佛真能聽懂這話一樣,立刻配合地閉上嘴,又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黑暗處後,才乖乖跟著阮梨進了公寓大門。
傅硯禮的視線一直緊隨著阮梨,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,才不舍地收回。
他知道自己這樣偷窺的行為不好,也知道阮梨很可能會發現自己,可還是忍不住來了。
哪怕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,傅硯禮也心滿意足了。
只是在看到一直陪伴在阮梨身邊的喬景嶼後,傅硯禮還是感覺嫉妒得快要瘋了。
降下車窗,傅硯禮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,抽出其中一根點燃。
他以前從不抽菸,但最近的煩心事太多,也就漸漸學會了抽菸。
沒什麼菸癮,但心煩的時候抽上一根能夠讓他情緒稍微平復一些。
等到阮梨所在房間的燈亮起後,傅硯禮將沒抽完的煙捻滅,又等了一會兒才終於發動車離開。
阮梨回到家先將Leo脖子上的繩子解開,然後開始收拾行李箱裡的東西。
結果等她收拾完,發現Leo一直站在大門後面,一動不動地盯著緊閉的房門。
「Leo,過來。」阮梨輕輕喚了一聲。
Leo的耳朵動了動,又看了一眼房門,然後才邁著腿走到阮梨身邊,趴在了她的拖鞋上。
阮梨知道Leo這異常的舉動都是因為傅硯禮。
傅硯禮之前說過,把Leo送給她之前,他還自己養了幾天,看它到底是不是真的乖巧聽話。
所以Leo對傅硯禮很熟悉,只要傅硯禮出現在附近,Leo的反應就會很大。
阮梨猜到傅硯禮可能在樓下那片黑暗中,但既然已經決定和他徹底斷絕關係,就不應該再有任何瓜葛。
想到這,阮梨蹲下來一邊摸了摸Leo的腦袋,一邊溫柔地開口。
「Leo,忘了他吧。」
Leo的腦袋蹭了蹭阮梨的掌心,「嗚嗚」地哼著,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這句話。
但阮梨知道自己的這句話不是在跟Leo說,而是在對自己說。
第二天早上,阮梨還沒有睡醒手機就先響起來,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。
想到自己和巴澤爾約定好今天要見面,阮梨就猜測這個電話是巴澤爾打來的。
果然,電話剛一接通,巴澤爾痞里痞氣的聲音就傳進阮梨的耳朵里。
「阮小姐,我們該出發了。」
「你換了號碼?」阮梨看了眼時間,竟然才七點:「你不需要倒時差嗎?」
「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阮小姐,我已經精神抖擻,根本睡不著覺了。」
巴澤爾笑著說完,看了眼面前緊閉的房門:「阮小姐,我在門外等你。」
阮梨本來還有些困,一聽巴澤爾就在門外,瞌睡立刻全醒了。
她掛斷電話,快速起床換好衣服,簡單收拾了一下子自己,便趕緊打開房門。
門外的巴澤爾正在玩手機,突然開門的動靜讓他愣了一下,隨後他笑著朝阮梨舉了舉手中提著的東西。
「一起吃早餐?」
「你來這麼早做什麼?」阮梨一邊說一邊側過身給他讓出一條路。
巴澤爾往裡走的時候還不忘吊兒郎當地回一句:「當然是因為迫不及待想來見你。」
阮梨對他這個回答很是無語,不相信也不想搭理。
巴澤爾正打算再開口,原本自己窩裡睡覺的Leo聽到動靜突然竄出來,對著巴澤爾就開始叫。
讓阮梨沒有想到的是,連蛇都敢養的巴澤爾在看到Leo以後,竟然直接嚇得爆了句粗口,並快速躲在了她身後。
「你什麼時候養了只狗!」巴澤爾震驚地問她,顫抖著的聲線充分表明了他此刻的害怕。
巴澤爾之前來過阮梨的公寓,知道她沒有養狗,所以現在才會這麼震驚。
「前段時間養的。」阮梨詫異地看著巴澤爾:「你能養蛇卻怕狗?」
「是啊。」巴澤爾回答得十分理直氣壯:「怎麼了?有誰規定養蛇的不能怕狗嗎!」
阮梨頓了頓,沒有接他這話,但還是將Leo關進了籠子裡。
她沒有忘記自己第一次去巴澤爾家裡時,巴澤爾看出她害怕,將那兩條蛇都關了起來。
巴澤爾幫過阮梨,阮梨當然不能「恩將仇報」了。
Leo一進入籠子,巴澤爾仿佛瞬間活了過來,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淡定模樣。
快速吃過早餐後,阮梨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,就跟著巴澤爾出發了。
巴澤爾說他這次的行動必須保密,所以連手下都沒帶,全程只有他和阮梨兩個人。
巴澤爾這人雖然很少說實話,但阮梨覺得他人品還是比較靠譜的,所以並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。
只是,巴澤爾接下來的操作實在是出乎阮梨的意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