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哥哥會好好保護你

  喬景嶼這話一出,阮梨只覺得渾身血液停止了流動,後背一涼,整個身體都是麻的。

  「你不是不記得了嗎?怎麼會……」阮梨緩緩開口,聲音已經不受控制地哽咽了。

  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經常看到相關的報導和資料,從前幾天開始我就一直會夢到那些畫面。」

  喬景嶼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夢,放在桌上的雙手忍不住用力握緊成拳,輕輕顫抖著。

  鮮紅的血,刺耳的慘叫聲,以及將他狠狠推出門的那雙手。

  還有那一聲聽得讓人泣血的喊聲。

  「阿延,活下去!」

  這些天,喬景嶼每晚被驚醒都是因為這一聲。

  但每次當他想要看清把自己推出去的人是誰時,眼前總是模糊的。

  唯一感受清晰的,只有留在他手掌心上滾燙的,不屬於他的血。

  將夢裡的那些場景跟阮梨說完以後,喬景嶼重重嘆了口氣:「我本來是想跟你說的,但想著你還沒恢復記憶,就沒有說。」

  就是沒想到阮梨第二次失憶是裝的。

  「難道傅硯禮沒有騙我?」阮梨想到禮堂坍塌時傅硯禮說的那些話,眉心緊緊皺起。

  她知道阮家的事一定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,但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」。

  傅硯禮之前隱瞞了阮梨太多事情,現在的她已經沒辦法完全相信傅硯禮的話。

  「具體情況還要我們自己去查。」喬景嶼說著,抬手輕揉了揉阮梨的頭髮,輕聲安慰道。

  「梨梨,哥哥會好好保護你的。」

  雖然喬景嶼還沒有想起小時候的記憶,但血緣是很神奇的,讓他和阮梨的親近無比自然而熟悉。

  現在的他只想要保護好阮梨不再受傷害,然後查清楚他們家當年的真相。

  「嗯。」阮梨點點頭,猶豫了一下又問他:「我還是繼續待在傅硯禮身邊吧。」

  「雖然我覺得他可能已經懷疑我了,但這也只是猜測,說不定是我想多了。」

  「我不想錯過這個接近他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,等查清楚以後我會離開他的。」

  阮梨沒有說的是,她還有另一個打算。

  她不能再愛傅硯禮,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的救命之恩,只好用那個方法了。

  喬景嶼聞言,下意識拒絕:「不行,這太危險了!」

  「我只有這一個選擇。」阮梨的態度很堅定。

  喬景嶼還想要勸她,但實在是拗不過阮梨,最後只好同意了她的計劃。

  「有任何事就立刻聯繫我!」

  即使答應了,喬景嶼還是很不放心:「不然我派些人去保護你吧?」

  喬景嶼說完就打算拿起手機打電話,阮梨見狀,趕緊攔下他。

  「不用,我自己有分寸。」阮梨淺笑著搖搖頭。

  而且,阮梨的直覺告訴她,傅硯禮是不會傷害她的。

  喬景嶼嘴上答應著,可心裡始終不放心,便打算悄悄安排一切。

  聊完這些後,他們才開始將手裡收集到的一些證據交給對方,互相查看討論下一步的計劃。

  一直聊到中午一點多,兩人肚子都有些餓了以後,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。

  「先去吃午飯吧。」喬景嶼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東西。

  阮梨點點頭跟著起身:「好,正好月亮也快來了。」

  「你還喊了她?」喬景嶼一愣,這才意識到阮梨剛才的信息是給明月發的。

  明月和喬景嶼之前成了朋友,關係還算不錯,平時也會有聯繫。

  但自從那天在醫院,喬景嶼和裴斯年因為阮梨吵了一架,明月為了替裴斯年說話,把喬景嶼訓了一頓後。

  他們兩人心裡好像都憋著一股氣,誰也沒主動聯繫過對方。

  「我跟傅硯禮說今天出來是和月亮橙子一起逛街,做戲當然要做全套。」阮梨認真地點點頭。

  「橙子有事來不了,月亮的畫展就在附近,她也是忙到現在都沒來得及吃,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吃午飯。」

  阮梨說著,起身去拉喬景嶼:「哥,月亮是我最好的朋友,你就別因為上次的事情跟她生氣了。」

  「我可不敢。」喬景嶼由著她把自己拉起來,嘴裡卻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:「免得某人再說我小氣。」

  「哥哥可真記仇。」阮梨小聲嘀咕了一句,在喬景嶼看過來之前,趕緊拽著他快步離開了包間。

  吃飯地點就在茶室附近沒多遠,離明月舉辦畫展的畫廊很近。

  阮梨和喬景嶼到的時候,明月還沒有忙完。

  「不然我們先去畫廊看看月亮吧?」

  阮梨很是激動,邊說邊拉著喬景嶼往裡走:「哥,你還沒有見過月亮的畫,她畫畫可厲害了!」

  「嗯。」喬景嶼對這並沒有什麼興趣,也就是因為寵著阮梨,才敷衍地應了聲,跟著一起進去了。

  這個點已經過了高峰期,畫廊里的客人並不多。

  阮梨和喬景嶼一進來,就看到明月正站在一個年輕男人身邊,一起看著眼前的畫。

  「真看不出來這幅畫是你畫的。」男人對著明月的畫讚嘆道:「給你本人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。」

  「哪裡不一樣了?」明月側頭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今天明月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吊帶長裙,外面披著一件皮衣外套,臉上掛著驚艷卻不誇張的濃妝。

  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的話,她甚至都想點根煙抽抽。

  「這幅畫沉穩內斂又大氣磅礴,但是你……」男人一頓,笑著將明月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
  「太張揚肆意,一點也不死板。」

  「這有什麼問題嗎?」明月對他這話有些不高興:「誰規定能畫出這種畫的人,就必須是死板的?」

  明月覺得這些人的刻板印象是真的很嚴重了,幾乎所有看過她畫的人,都不相信是她能畫出來的。

  她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差勁嗎?

  男人沒有說話,繼續打量著明月,最後視線落在了明月漂亮的臉蛋上,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聲。

  「明小姐,不知道這幅畫你要賣多少錢?」

  明月聞言,眉頭不由得一皺。

  雖然這個男人是在問畫的價錢,但她總覺得不太對勁。

  想到這,明月的臉色沉了下來,瞥了男人一眼冷笑著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