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聽明月這話,立刻湊上前。
「傅……傅硯禮……」
這一次,他們都聽到了阮梨的呢喃。
「梨梨在喊傅硯禮嗎?」
能聽到阮梨說話,明月自然很激動,但又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。
畢竟阮梨和傅硯禮的關係已經鬧成那樣,她怎麼還會在半昏迷的喊他?
「是在喊傅硯禮!」喬橙激動地點點頭:「我現在就去把他找過來!」
「還是先找醫生吧!」喬景嶼一把抓住喬橙的手。
因為阮家的那場火災,他對包括傅硯禮在內的傅家人都沒有好感。
即使傅硯禮救了阮梨,也不能抵消傅老爺子犯下的罪,所以他不想讓傅硯禮來見阮梨。
「對對對,先喊醫生!」喬橙反應過來,立刻轉身去按病床旁的呼叫鈴。
可惜等到醫生來檢查一番後,阮梨還是沒有清醒的徵兆。
「可能她需要外界刺激一下?」醫生只能試探著提議。
畢竟阮梨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很少見,做的腦部CT也是正常的,他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。
「外界刺激?」明月聽到這話,立刻想到了阮梨剛才一直呢喃的名字。
「難道真的要把傅硯禮找來?」
「我已經打聽了,傅硯禮還在ICU里沒醒。」喬景嶼的臉色微沉,看向阮梨的眉眼裡滿是擔憂。
「不能讓傅硯禮來,那該怎麼辦?」喬橙急得又快要哭了。
「梨梨好像有反應了!」
明月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阮梨身上,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樣:「她的手指剛剛動了一下!」
喬橙聞言,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:「難道,提起傅硯禮就能刺激到小梨子,讓她醒過來嗎?」
「這也是有可能的!」一旁的醫生急忙點頭贊同:「她的聽覺一直是正常的。」
聽到醫生這麼說,明月他們三人也沒有其他方法,只能不斷說著和傅硯禮有關的事來刺激阮梨,希望她能趕緊醒過來。
「傅硯禮流了好多血,差點死了,搶救了快二十個小時才活過來。」
「到現在傅硯禮還在ICU沒醒,傅家那邊還不知道他出事的消息。」
「傅硯禮他……」
喬景嶼聽著明月和喬橙每一句里都要帶上傅硯禮的名字,心裡有些不爽,但也沒多說什麼。
只要阮梨能平安,他願意把傅家的仇先放在一邊。
在明月和喬橙的不斷努力下,阮梨的手指顫抖,眼皮也跟著輕顫,反應越來越大。
終於,在大家的期盼中,阮梨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「梨梨!」
「小梨子!」
「梨梨!」
三人異口同聲地開口,都很激動。
突然的光亮讓阮梨有些不適應,她愣了愣才慢慢反應過來,緩緩轉頭看向圍在床邊的幾人。
「傅硯禮呢?」她出聲詢問,嗓音有些沙啞。
「傅硯禮還在ICU,你……」
「你們……是誰?」
喬橙回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,就聽到了阮梨這句問話。
「你不認識我們了?!」明月震驚地反問,喬橙和喬景嶼也都懵了。
「我……」阮梨一愣,老實回答:「我不認識你們。」
「梨梨,你不記得我們,卻能夠記得傅硯禮?」喬橙很意外:「那你還記得其他什麼嗎?」
「我記得我去比賽,禮堂突然出事,傅硯禮來救我……」阮梨邊說邊開始仔細回想,可想著想著,頭卻傳來一陣陣刺痛。
「我想不起來了……我的頭好疼。」
「頭疼就別去想了!」喬景嶼趕緊出聲制止,心疼地看著她。
「可能只是暫時想不起來,過會兒就好了。」
「我……我要見傅硯禮。」阮梨不安地看著喬景嶼,手慢慢抓緊身下的床單:「我要見他!」
她能夠感覺到,眼前的三人對她來說很熟悉,可腦子裡一點關於他們的記憶都沒有。
甚至,除了傅硯禮以外,其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。
「好好好,我帶你去見傅硯禮!」怕阮梨太激動頭又疼了,明月立刻出聲應著。
最後明月和喬橙一起把阮梨扶起來去找傅硯禮,喬景嶼則去通知其他人阮梨醒了的消息,並去詢問醫生阮梨這失憶是怎麼回事。
阮梨她們到ICU病房時,已經過了每天固定的探視時間,所以只能待在外面。
阮梨站在病房的玻璃外,看到傅硯禮靜靜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著管子,身邊是各種檢測儀器。
因為距離太遠,她無法看清傅硯禮的臉,但還是一下子就認出她是自己記憶里的那個人。
「傅硯禮……」她輕聲呢喃了一句,一下子紅了眼眶。
「梨梨?」
就在這時,一道帶著驚喜和疑惑的男聲響起。
阮梨三人同時轉過頭,看到蘇婉卿和傅文山正站在走廊不遠處。
傅文山一臉驚喜,蘇婉卿的臉色則很複雜,看起來並不高興。
「你醒了啊。」傅文山快步走近:「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?」
阮梨疑惑地看著傅文山和蘇婉卿,在她的腦海里,並沒有關於他們的記憶。
蘇婉卿憋著的一股火突然湧上來,沒好氣地扯了傅文山一把,陰陽怪氣地喊道。
「傅文山,你的心是多大啊?自己的兒子都沒脫離危險,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女兒!」
傅文山為難地看了蘇婉卿一眼,想再說些什麼,但最後又都咽回去了。
「抱歉,我不認識你們。」阮梨歉意地看著他們。
「但是聽你們剛才說的,傅硯禮是你們的兒子嗎?」
阮梨這話一出,蘇婉卿和傅文山都愣住了。
「不認識我們是什麼意思?」蘇婉卿震驚地看著阮梨:「你……你失憶了?」
「嗯。」阮梨誠實地點點頭:「我只記得傅硯禮。」
她不記得自己和傅硯禮是什麼關係,甚至除了傅硯禮衝進大禮堂救她的那一幕以外,和他之間的其他事阮梨都不記得。
但是,阮梨清楚地記得傅硯禮這個人,記得他的這張臉。
「梨梨……」蘇婉卿欲言又止,看著她的眼神從冷漠慢慢變成心疼。
到底是她疼了十三年的女兒,現在成了這樣,蘇婉卿怎麼也做不到無動於衷。
阮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,再次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