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橙和喬景嶼是從地下車庫上來的。
在看到阮梨紅著眼眶,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後,喬橙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詢問:「小梨子,你怎麼哭了?」
「沒有,是外面風大,不小心迷了眼睛。」阮梨勉強擠出一抹笑。
雖然她覺得對喬橙撒謊不好,但她不想再讓更多人知道自己和傅硯禮以前的事。
好在喬橙也沒有再多問,阮梨悄悄鬆了口氣。
三人一起乘電梯上了樓。
喬橙今天一天都和傅承溫在一起,她有很多私密話想要跟阮梨說。
所以出了電梯後,喬橙毫不客氣地趕走喬景嶼,然後跟著阮梨回了家。
喬景嶼看著阮梨家的門關上,猶豫一會兒後就回了自己住的房子。
「小梨子,你在傅家待了那麼多年,應該有些了解傅承溫吧?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呀?」
一進家門,喬橙就拉著阮梨在客廳沙發上坐下,緊張又激動地問她。
「我和他的接觸其實不多,也不了解。」阮梨搖搖頭,老實回答。
想到上次在傅家老宅,傅承溫明明知道她進過傅老爺子書房,卻替她隱瞞的事,阮梨補充一句。
「他之前幫過我,應該是個好人。」
「我也這樣覺得!」喬橙激動地點點頭:「我這段時間和他相處下來,發現他這個人真的很好。」
「不管是性格,還是三觀或者愛好,都和我完美合拍,而且他真的特別溫柔!」
喬橙說著,輕嘆了一聲:「可惜他的腿和身體都不太好。」
喬橙倒是不嫌棄傅承溫的腿,就是有些心疼他,替他覺得可惜。
阮梨聽到她這麼說,愣了一下才開口:「可是,我之前聽人說過一句話。」
「如果突然出現一個和你完美適配的人,你一定要留個心眼,因為他很有可能是抱著什麼目的接近你的。」
阮梨也知道自己背後這麼說傅承溫不太好,但喬橙是她的好朋友,她必須提醒一下。
「我也知道這個道理,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。」喬橙再次嘆了一口氣。
「而且,我覺得他挺可憐的。」
母親早早去世,父親再婚以後對他不管不顧,只有爺爺奶奶對他還算不錯。
傅承溫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,還能那麼溫柔善良,沒有長歪,真的已經很難得了。
「你自己有個判斷就好,那句話也不是適用所有人的。」阮梨點點頭。
她自己也覺得傅承溫這個人還挺不錯的,所以也就沒反駁喬橙這話。
「其實,他今天向我表白了。」喬橙說到這,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。
畢竟她活了二十二年,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。
「那你答應了嗎?」阮梨笑了聲,忍不住八卦起來。
「沒有,我說我要考慮一下。」喬橙笑著將頭靠在她肩上。
她這次來京市的目的,傅承溫心知肚明。
喬橙說考慮一下,其實也算是變相的同意。
如果她真的對傅承溫沒那個意思的話,一定會直接拒絕的。
「那你好好考慮。」阮梨笑看著喬橙,心裡其實已經大概猜到結果了。
「嗯!」喬橙開心地應了聲,又和阮梨聊起別的事。
直到時間有些晚了,喬橙才不舍地跟她分開,回了自己的房子。
結果喬橙前腳剛走,阮梨正準備去洗澡,後腳門鈴就響了起來。
這個點會是誰?
阮梨疑惑地走到門口,一看門鈴上的監控,發現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喬景嶼。
他來自己做什麼?
阮梨非常意外,但還是打開了門。
「這麼晚過來,打擾你了嗎?」喬景嶼輕輕勾起嘴角,笑著問了一句。
「你是看著橙子回去以後過來的,知道我還沒休息,也就不算打擾了。」
阮梨直接說明了事實,然後往旁邊側身,讓他走進來。
雖然大晚上讓一個男人進房有些危險,但大概是因為喬景嶼是喬橙的堂哥,加上他和自己的哥哥長得實在是太像,阮梨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。
兩人也坐到沙發上,但和剛才跟喬橙的親昵不同,現在他們之間隔了很大的距離。
「你之前說,我和你已經去世的哥哥長得很像,我可以問問你哥哥的事嗎?」
喬景嶼坐下後也不多廢話,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。
阮梨一愣:「我哥哥的事?」
「對。」喬景嶼頓了頓,補充道:「這也許能幫我找回記憶。」
阮梨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,但還是輕點點頭:「你想問什麼?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。」
「你哥哥是什麼時候去世的?當時他幾歲?」
「十三年前,他有十一歲了。」
聽到這個回答,喬景嶼的雙手不由得用力握緊,心跳跟著加快跳動。
這個年紀跟他對上了。
其實今天喬景嶼在京市逛了一圈,並沒有找到什麼和自己記憶有關的線索。
原本他很失落,打算明天再去找找,卻在回來的路上無意間碰到了一對雙胞胎。
看到那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時,喬景嶼的腦海中立刻冒出了阮梨的臉。
雖然說「人有相似物有相同」,毫無關係的兩個人長得相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,但這種概率實在是太小了。
而且,他對阮梨有種莫名的親切感,喬橙也說她有這種感覺。
這種種加起來,實在不是一句巧合就能解釋清楚的。
所以,喬景嶼打算親自來問問阮梨。
擔心這會是個烏龍,喬景嶼這才選擇先瞞著喬橙。
想到這,喬景嶼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急切:「那你還有沒有你哥哥十一歲時候的照片,或者記不記得你哥哥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印記?」
阮梨聽著喬景嶼的這些問題,還有他激動的神情,立刻反應過來。
「你問這些,不會是覺得你是我哥哥吧?」阮梨下意識皺起眉。
「我的確很希望我哥哥還能活著,但當年我親眼看到他被燒焦的屍體,警察也給他開了死亡證明。」
阮梨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:「你不會是我哥哥。」
就是因為阮梨抱有這樣的想法,所以在第一次見到喬景嶼的時候,她根本不敢往這方面想,生怕自己會空歡喜一場。
喬景嶼聽到她這話愣了愣,突然輕笑了一聲,緩緩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