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章 說服起兵
白羨魚下船之後,白景淵一直站在船頭,目光穩穩落在她身上,緊擰著的眉心未曾有一刻鬆開,好似下一秒目光所至的少女就會消失不見。【Google搜索】
「三哥,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不舍。」白錦言走到他身後,大喇喇地坐了下來, 也跟著望過去,嘆了聲,「說真的,這次我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了。」
白陌淮靠在船沿,「白家所有公子一夜之間消失不見,這件事還不大麼?」
「大!但我覺得,還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……」
白景淵忽然皺眉,「對了,小魚兒有沒有說, 先帝遺詔現在在哪裡?」
「沒有。」
「不曾。」
白錦言身子一松,仰躺在船板上,「不過,既然是妹妹挖出來的,想必應該在妹妹那裡吧。」
一陣沉默,海風呼嘯在耳邊。
「大哥,會沒事的吧。」
少年的話沒有得到回應,他扭頭看著年長的兩位兄長,「二哥,三哥,你們怎麼都不說話?」
白景淵頓了幾秒,「我們幾個消失後,武宣帝定會拿此做文章,對於大哥的處境可能更為不利。」
白錦言心底涼了涼,僵硬道:「什麼意思?」
他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一層, 現在他們是被關押的身份,他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,可大哥周圍的人還虎視眈眈,武宣帝大可以隨便給他們捏造罪名,豈不是更有對付大哥的理由了。
「我們這不是,把藉口送到了武宣帝面前嗎!」白錦言激動地站起來,看向黑沉的海水,「我要下船,我們不能走!」
白陌淮按住他的肩膀,「冷靜一點。」
「怎麼冷靜!我們會害死大哥的!」白錦言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,紅著眼眶道:「那是大哥啊,他為了我們在戰場廝殺了十幾年,一天安生日子都沒過過,現在我們怎麼能為了活命就給他背上插上一刀!」
眼看白陌淮制不住他,白景淵叫來了幾個死士,直接把白錦言綁了起來,「別把我們說的這麼狼心狗肺。」
白錦言又怕又怒,他怕真的會害死大哥,這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,還不如沉去海底餵魚,怒的是,二哥三哥既然早就知道這樣會連累大哥,那為何還要上這艘船?
「難道不是嗎?」白錦言內心煎熬, 幾乎是用吼的。
白陌淮笑著搖搖頭,「三弟,告訴他吧。」
告訴他什麼?
難道他們還瞞了他什麼事?
「果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屁孩,說兩句就衝動。」白景淵無奈扶額,「我們怎麼可能丟下大哥不管?你有沒有想過,就算回去了,要做什麼,一舉一動也都在武宣帝的監視下,說不定還會被他用作威脅大哥的籌碼?」
聽到自家三哥沉穩的嗓音,猶如一顆定心丸,霎時讓白錦言清醒不少,他露出歉疚的表情,「這麼說,二哥三哥你們已經想到辦法了?」
白景淵道:「留在京都,束手束腳,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想辦法離開,現在這一步基本已經成功。」
「那第二步呢?」白錦言迫不及待,「第二步我們該如何?」
「第二步,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,可總好過在京都等死。」
白景淵再度看向登船的地方,這時除了一團漆黑,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,「如今我們得知武宣帝的皇位乃是篡奪而來,而先帝遺詔也已經現世,許能藉此說服平南王,助新帝登基。」
男人的話輕描淡寫的,如同討論天氣一般隨意,可白錦言臉色卻變了,「讓平南王造反?」
「可是靜安長公主恐怕都不知道先帝遺詔的存在,要是她沒有這樣的野心呢?畢竟武宣帝這麼疼愛她。」
白景淵眯起眼,「疼愛?你可知,我這三年走遍了大夔,除了救助同僚,揪出了雙生子案幕後之人外,還有什麼發現嗎?」
白錦言這三年中大部分時間是和白景淵待在一起,但因為白羨魚給的名錄太長,他像個菩薩似地,有時候要去照顧他們的爹娘,有時候要去從土匪手中救出他們的親人……因此也有相當的一部分時間不和白景淵在一塊。
他這麼問的時候,白錦言還真被問住了,搖了搖頭。
白景淵頓了下,緩緩說道:「我查到了當年鎮北侯死去的真相。」
白錦言瞳孔微縮,「什麼真相?」
「這個真相,就是當年鎮北侯的死並非意外,而是有人蓄意為之,而這個人,就是武宣帝。」
「怎麼會是他!」
「箇中原因不得而知,不過,我手中有當年武宣帝和鎮北侯營中副將聯絡的信物。」
白錦言不由得佩服起了白景淵,沒想到三哥居然按照搜羅了這些東西,現在的局勢就如同置之死地而後生,有了這信物,靜安長公主必然和武宣帝結下深仇。
或者說,讓一個武宣帝更為忌憚的人,倒向他們。
「要是我們聯絡上靜安長公主,把這信物的來由說清楚,那豈不是謝行蘊也會幫我們?」
先帝遺詔在前,殺父之仇在後,武宣帝不管用什麼辦法,都挽回不了這段破碎的關係!
而且,白錦言心道,他剛才還在想,他們說是先帝遺詔,信的人未必有多少。可要是謝行蘊說先帝遺詔存在,那些把他奉若神明的人,肯定也會追隨。
況且鎮北侯是南詔王的獨子,南詔王手握重兵,要是讓他看到這東西,恐怕當即就要殺上京都!
再加上平南王,平南王既然從前和妹妹說過保護將軍府的話,他們現在也有很大可能說服他!
如此一來,兩個外姓王,且都是外姓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,都站在了他們白家這邊,再加上大哥手中的兵馬,局勢一下子就逆轉了過來!
白錦言不自覺地露出笑,「難怪哥哥你們這麼淡定,原來是早有準備,害我擔心這麼久……那大哥是不是就安全了?」
白景淵卻還是一副憂思深重的模樣,「若能實施,也算良策,但目前最重要的問題,是時間。」
聯絡上南詔王,說服平南王,再讓他們出兵支援大哥,少說也需二十日的功夫。
他只得先把消息傳給長公主府,謝行蘊久病不出,沒找到機會告訴他信物之事。
然後再托信,把遺詔之事消息告訴大哥。
同時也告訴他,若有性命之憂,可先起兵,等援軍到了,再解釋也不遲。
而白景淵最擔心的,是怕白檀深腹背受敵,撐不到援軍趕去。
畢竟戰場上瞬息萬變,又有狡詐陰毒的西夷人時刻盯著。
白景淵捏了捏眉心,接下來,他也有一場硬仗要打,他給南詔王留了江南一處的地址,恐怕他一下岸,南詔王就在那裡等著他。
聽聞南詔王脾氣古怪暴躁,也不知他會不會相信他的話,若是他不信,派人再去調查,一來二回耽誤了援救大哥的時機,那可就麻煩了。
他早已和白陌淮分好工,二哥去平南王領地,請求他出兵,他則去對付南詔王,但願一切來得及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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