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我做了有關前世的夢
空氣的流動似乎都遲緩了些。Google搜索
白羨魚沒有猶豫多久,擰著帕子擦了擦他的脖子。
謝行蘊像個木樁一樣動也不動,江南雨季潮濕的空氣中注入了幾分驅散不了的熱意。
細嫩的手指不經意間蹭過他敏感的頸部。
男人的目光深沉到了極點。
白羨魚給他擦完,忽然看著他的眼睛問:「你相信夢裡發生的事情嗎?」
謝行蘊眸光一頓,「嗯。」
「……是做什麼夢了?」
白羨魚開玩笑似地道:「我夢到了幾件前世發生過的事情。」
「嗯?」
「我夢到了一些從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。」
她感受到一道深思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「謝行蘊。」
謝行蘊的表情逐漸嚴肅。
「我擦完了。」她道。
男人等了半天,跟等著被判死刑似的,結果女孩卻只說了這麼句。
謝行蘊在把南柯給她的時候也有過猶豫,他怕她回憶到不好的事情,故而在她提到這件事時,幾乎渾身緊繃了起來。
「我好睏啊,你快回去吧,我要接著睡覺了。」白羨魚打了個哈欠補充一句。
謝行蘊低眸給她撩起髮絲,「好。」
白羨魚看著他眨了下眼,眼皮半闔。
「夢裡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。」他動作溫柔細緻,「現在我就在你面前。」
白羨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神色有些恍惚。
謝行蘊薄唇微啟,絲絲縷縷的熱氣纏繞著她的鬢髮,「小魚兒,看看現在的我。」
白羨魚凝眸看向他。
「好好看看我。」
……
夜晚,一輛驢車嘚嘚嘚地進了梁州城。
驢車上坐著個男人,用書蓋著頭,身材清瘦頎長。
與此同時,一輛馬車從梁州城內驅向城外。
白羨魚白日裡休息夠了,正巧白離的屬下前來稟報說山上的府邸已經修葺好了,便讓人備了車子出城,反正到了那處也能休息。
白離架著馬偏頭看向某一處屋檐之上,一身黑衣的蕭正正在房檐上跳躍,像是矯健的黑豹。
「小姐,蕭正也跟來了。」
白羨魚頓了頓,皺眉,「應該是謝行蘊讓他跟著的。」
「那需不需要屬下……」
「不用了,他們是可以相信的人。」
白離皺眉看了一眼蕭正,然後加快了速度。
荒山野嶺中,一輛馬車在山腳處停下,白羨魚下了馬車,早有人在羊腸小徑上提著燈等著。
上去之後,小道的盡頭是一座占地頗廣的府邸,他們修葺的時候並未把周圍的樹林灌木清理乾淨,從外頭望去看不見一點燈火,加上三兩鬼火,老宅門窗被風吹過發出的吱嘎聲,頗為滲人。
可也足夠隱蔽。
暫時作為他們訓練的地方尚可。
「姑娘您來了!」熟悉的老頭出現在她面前,酒葫蘆里的酒哐哐哐地撞著響。
「嗯。」白羨魚進去之後,白離也進去了,抱了個拳道:「師父。」
老頭笑了笑。
「師傅是什麼時候到這的?」
「就在昨天,姑娘您放心,我是將京都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才來的。」他邊說邊引著白羨魚往裡走,這裡頭的裝潢和外頭完全不一樣,雖然低調,但隱隱透著奢貴。
六角燈籠里的溫暖火苗滋滋燃燒,將裡面襯托地恍若白晝。
再一走進去就看到了幾個少年正在習武,頭上出了大汗也顧不上擦。
老頭道:「等過些日子就有新的師傅來帶著他們訓練,到時候老朽待上一段時間便會京都。」
白羨魚原先就是這麼和他囑託的,聽他這麼說自是無意見。
「行。」
「對了姑娘,這還有三個孩子沒有名字,不如您給他們取個名字吧?」老頭一拍腦袋令一個大點的少年去裡頭叫了三個孩子出來。
白羨魚看到出來的三個人正是那日她一道帶回來的其中三人,還有個特別瘦弱的小姑娘。
「其他人都有名字,也已經分了代號,這三人沒取,年紀又小,特地等姑娘您來取的。」
「好。」白羨魚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三人,兩個少年的年紀在十一二歲左右,一個眼睛烏黑髮亮,一個有種說不出來的閒散氣質,姑娘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袖子抓的緊緊的,像是緊張。
「那你就叫銀辰吧。」她對著稍大一點的少年,也就是眼睛尤其黑亮的少年道。
「你叫銀隨。」
白羨魚走到小姑娘門前,試探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,小姑娘一怔,素來平靜的眸子有了一絲鬆動。
「你叫銀袂吧。」
小姑娘眸光微動,點了點頭。
「哈哈哈好名字,還不快謝過姑娘。」
「多謝姐姐!」
「姐姐給我起的名字真好聽,我好喜歡。」
兩個少年爭先恐後地表達自己對這個名字的喜歡,白羨魚忽然有一種自己當了皇帝的感覺。
若是他們以後都成長起來,不用五年,或許三年就可以長成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了。
小姑娘張了張嘴,也跟著說了兩句,細若蚊喃的,叫人聽不大清。
白羨魚正走神,沒有聽見。
還是老頭再度開口才將白羨魚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「姑娘,這江湖門派幾十人便可自立一派,我們也快二百餘人了,現在又有了自己的地盤,不如您來起個名字?」
白離見狀有些激動,「師父,那我們豈不就是長老了?」
老頭笑道:「算是吧,姑娘便是我們的少主。」
白羨魚倒是沒有想過要建立個什麼組織,她原先的想法是給將軍府眾人留一條後路罷了,起碼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,有自保的能力。
父親死後兵權便被分散,現在大哥雖然兵權在握,風頭無兩,可自己的勢力還並未建立起來,心腹也少。
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刺向他們的刀。
可眼下聽他們一說,白羨魚居然來了點興趣,「倒也不是不行。」
「姑娘並不習武,也就不知道光靠訓練出來的死士稱不上是真正的戰士,現在他們年紀小,但老夫會讓他們年歲稍大一些的時候去做一些相對危險的任務,老朽和小離也是刀尖舔血出來的,只有在生死之際才會激發潛力和培養魄力。」
白羨魚點頭。
「因此若是能有個統一的稱謂,或許不久的將來,江湖中會出現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呢。」
而他們絕對也猜不到,這個組織的創建者,會是大夔鎮國將軍府的五小姐。
白羨魚想了想,「便叫『生門』吧。」
老頭沉思了幾秒,不確定道:「姑娘取的『生門』可是《奇門遁甲》里的八門之一?」
她點點頭。
白離好奇道:「八門是哪八門?」
「八門分別是休、生、傷、杜、景、死、驚、開。尋常而言,三吉門為開、休、生,三凶門為死、驚、傷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白離恍然大悟。
「那這裡的生?」
白羨魚看了眼月夜下反射著銀輝的刀劍,輕聲道:「生生不息。」
「好,就叫『生門』!」老頭笑呵呵地道:「姑娘一路辛苦了,不如現在就去休息休息罷?」
「好。」
白羨魚離開之後,銀袂還沒有離開,銀辰和銀隨已經將養的不錯了,雖然身子骨都還單薄,穿著一身黑衣倒也顯出了幾分貴氣。
他們一個站在銀袂的左邊,一個站在她的右邊。
「走了走了,那以後是不是可以叫你袂袂了?」銀辰露出個笑。
銀袂沒理他,走上前幾步,對著白羨魚離開的位置拜了三拜。
銀辰不解,「剛才姐姐在這裡的時候她為什麼不說話,現在姐姐走了她就拜了?」
「她就是這樣彆扭的性子。」銀隨淡淡地伸個懶腰,也過去跟著訓練了。
這裡雖然是某種意義上的深山老林,人跡罕至,可對被逼到絕境的他們而言,這就是他們的家,若是唯有好好訓練,變強,方才能守住的話,那他願意為此付出一切。
……
縱然牽扯眾多,白景淵和謝行蘊還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將一切事情整理歸案。
「果然是他。」白景淵將一個人的畫像放在桌上,「他現在還在南州吧。」
謝行蘊臉色毫無波瀾,「我已派人去抓了。」
「等抓到人,那便可以定案了。」白景淵語氣也平靜,一直緊皺的眉頭鬆開少許,話鋒一轉,「我妹妹還和你住在一棟酒樓?」
「嗯。」
「不管你們二人以後會如何,但現在男未婚女未嫁,你給我老實點。」
以前從沒有人這樣和謝行蘊說過話,除了白羨魚。
現在又多了白羨魚的哥哥,以後怕是還得多幾個。
謝行蘊收了幾分懶散姿態,認真道:「嗯。」
「我會讓小魚兒搬去郡守府。」白景淵皺眉道:「客棧人多眼雜,你們一同出入恐惹來麻煩。」
兩人都是樣貌氣質極為惹眼的人,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塊去。
自然,他住的酒樓也不方便。
謝行蘊沒有猶豫,他想的也是讓小魚兒搬去郡守府,「好。」
兩人談完,謝行蘊徑直離開。
白景淵收拾完卷宗,將其放在書架上,書架纖塵不染,倒是比粗手粗腳的侍衛收拾得乾淨地多。
門被小心敲了敲。
他轉頭,秦知柔俏生生地站在那,肌膚瑩白,模樣和身段都生的極好,略緊的裙身描摹出她的曲線,眼尾處有一顆小小的紅色淚痣,帶著點勾人的味道。
秦知柔手上拿著晾乾完的衣裳,稍顯緊張地望著他,白景淵沒有帶侍女,都是手下的侍衛或者是客棧當中的夥計洗。
他神色微頓,忽道:「你多大了?」
「……十八。」
若是她活著,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。
? ?還有一章。
? 寶貝們,這一章三千字~
?
????
(本章完)
【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,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