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躲在她的被窩裡
白羨魚抓住謝行蘊的手,眼眸中划過一絲驚慌,「進床底。記住本站域名」
謝行蘊臉皮抽了抽。
女孩抓著他的袖子,邊想探頭看看床底的狀況,可是被他扶住了肩膀,在她耳廓道:「藏不住,我高。」
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,白羨魚咬了咬唇,面上很是糾結,在白景淵和白錦言出現的那一秒。
白羨魚身前的紗帳悄然落地,遮住了起伏的被褥。
她暗中握了握拳,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,「三哥,四哥。」
正皺著眉心事重重的白景淵頓時一怔。
白錦言也一愣,旋即立刻就沖了進去,「小魚兒!」
他跑的很快,轉眼就出現在了白羨魚床前,手撩起紗帳就要揭開,「你怎麼樣了?」
白羨魚趕緊道:「沒事!三哥我現在有些不方便。」
她說的又急又快,說完之後立刻咳嗽了幾聲。
現在估計是已經換上寢衣了,確實有些不方便。
想清楚後白錦言馬上收回手,「好好好,你丫鬟說你剛才才睡著,我們本來不想打擾你休息的,但是實在不放心就來看看了。」
謝行蘊就躺在白羨魚的身側,因為這些天不斷有大夫診脈的緣故,這裡的紗帳也換了個厚的,都是隔著紗帳和帕子診脈,以此來避嫌。
因此從簾外往裡面看只能看到個朦朧的人影。
他聽見白羨魚咳嗽了,大手在被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。
白羨魚身體一僵。
白景淵也咳嗽了兩聲,為了讓病更加真實一些,他用了點手段讓自己感染了風寒,前幾天正是厲害的時候,所以一直未曾進房間,今日好了些,他才連夜趕了過來,可也不敢太過靠近,大概離白羨魚的床前有個六七步。
白錦言湊過去之後雖然沒有拉開帳子,可他也隨意多了,直接撩開下擺坐在她床前,隔著帘子左右打量,試圖看清楚她的臉色。
「黃御醫你快來,別傻站著!」
「誒誒,來了。」
黃御醫放好藥箱,將準備做好,道:「姑娘,把手伸出來吧。」
白羨魚伸出了自己的左手,右手正在被謝行蘊號脈。
謝行蘊號完脈後,並未鬆開,而是緩緩撐開她的手,十指相扣。
做完這一切,他半側著身子沒有動,被子底下,他視線所在之處是女孩香汗微潤的寢衣,有些透,貼著玉軟白皙的背。
白羨魚原本想掙開,可又怕鬧出動靜,被他們察覺,思考了兩秒她暫時沒有動作。
大夫目光悠長,過了一會兒後他站起身,笑道:「恢復的不錯,燒已經完全退乾淨了,只要注意防寒保暖,大抵不會再出什麼問題。」
聽到他的話,室內的三個男人同時鬆了一口氣。
謝行蘊目光微動,抓著她的手更緊了些,帶著薄繭的指腹輕緩地摩挲她的手指。
白羨魚的手也生的很美,指若削蔥,柔若無骨,指尖有淡淡的粉,像是一點花蕊。
白景淵抬眼看了下黃御醫,「多謝。」
黃御醫點點頭,微笑:「老朽能幫上忙已經是老朽的福氣了,二位公子不必擔憂。」
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,黃御醫便告辭了。
白錦言等他走了之後,伸出頭,靠在了白羨魚床前,悵然地嘆了口氣,「小魚兒,你可擔心死哥哥我了。」
小魚兒從小就被他們庇護著長大,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危險的情況了,莫說是中箭,就算是繡荷包的時候扎到手,他都覺得心疼的不得了。
白羨魚在他靠過頭來的那一刻,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,被謝行蘊攥著的手下意識地收緊。
謝行蘊安撫似地也握緊了些。
女孩因為害怕被看出些什麼,往裡面退了退,謝行蘊不好動作,他人高腿長,躲在被子裡也是彎著腰的,挪動的話肯定會發出動靜。
於是謝行蘊看著她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,近到他微低頭,高挺的鼻樑就能碰到她漂亮的肩胛骨。
她也是彎著腰側著身,起伏的腰臀線更為明顯。
若是以男人的眼光來看,小魚兒生的水眸柳腰桃臀,無一處不撩人發瘋,旁人只可在她層層衣裙下窺見她斂起的幾分美,只有他見過她尤物般攝人心魄的一面。
許久未曾同床,謝行蘊略有些心猿意馬,他只能通過數白羨魚的頭髮絲來轉移注意力。
白羨魚渾然不知,乖巧地回了幾個問題。
白錦言和白景淵不欲打擾她休息,問完之後就離開了。
臨走前,白錦言還體貼給她滅了燈,一盞一盞全數滅了,等到兩人走到門口時,屋內已經是一片漆黑。
月色也並不明朗,有雲擋住了月光。
白羨魚沒有立刻和謝行蘊說話,而是過了一會兒,才想坐起來。
可腰間,緊緊環上了兩條鐵臂,她轉頭,等待已久的謝行蘊含住了她的唇。
白羨魚眸間顯露出幾分不知所措。
男人單手鑊住她的腰,又抽出一條手臂,扣住她的脖頸,方便他吻她,喉結滾動,兇猛而陽剛的氣息緊緊纏繞著她。
他從背後擁著她,她的手根本使不上力,只好用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蹬他,她弓著腰,反而和謝行蘊的身體更加貼合。
漆黑的夜格外寂靜。
曖昧的水聲被擴大無數倍,仿佛敲在了白羨魚的腦海中,一下又一下,震地她呼吸不暢,每一回想要呼吸,反而給了他機會。
……
謝行蘊雖然意動,可也一直記著她的傷,因此固定著她腰的手如有萬均,白羨魚的腿也被他壓制住,半點掙脫不開。
一吻畢。
謝行蘊在她耳邊平復呼吸,還有躁意,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白嫩的脖頸邊,將那一塊也染成了曖昧的紅。
還未平復好,女孩就氣喘吁吁地抓起他的手,用力咬了一口。
謝行蘊悶哼一聲,看著她烏黑的發頂和嬌美的側顏。
「我讓你亂親!」
白羨魚壓著聲音,威脅人的話也顯得軟聲軟語的。
謝行蘊認錯的態度很積極,輕輕笑了聲,「我的錯,怪我忍不住。」
白羨魚氣得擰他胳膊,「我只說給你一次追求的機會,沒說你可以隨便親我。」
謝行蘊把袖口挽上去,誠懇道:「那你再多咬幾口。」
白羨魚沒有跟他客氣,張口就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好幾個牙印。
咬完之後,她才解氣了一些。
剩下的最後一點勁也用光了,她眼皮沉重地闔了闔。
謝行蘊被咬了也不生氣,借著黯淡的月光,他能清晰地看到手臂上幾個淺淺的牙印,整整齊齊的,她尚且沒有恢復好,力氣不大,咬著人的時候更像是在撒嬌。
他頗為滿意地摸了摸牙印。
白羨魚強撐著精神,「你趕緊走。」
半晌。
謝行蘊又貼了過來,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其他的動作,只是把下顎放在了她薄薄的肩膀上,喟嘆一般,「疼不疼?」
白羨魚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,「你來受一箭試試就知道了。」
「我寧願是我。」謝行蘊輕聲道:「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?」
「嗯?」
「我在想,要是你出了什麼事,我大概也活不久了。」
白羨魚一愣。
他道:「還好你沒事。」
想到那天他抱著她說的話,謝行蘊似乎真的很擔心她出事。
她目光稍斂,「謝謝。」
謝行蘊悶不做聲地擁緊她,「你每說一次謝謝,我的心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。」
「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會把命都交到你的手上。」
白羨魚手指微蜷,「你累了,回去休息吧。」
謝行蘊悶道:「痛。」
其實白羨魚聽到謝行蘊說痛的次數屈指可數,在所有人的眼裡,他一向是那種淡漠冷血至極的人物,便是受傷了,也會咬牙血吞,他對別人無情,對自己更是無情,似乎是天生缺少這類感情。
可是重生回來之後,他也會說痛了,像是主動把傷口揭開給她看。
是……想讓她安慰一下他嗎?
剛才咬了他,就當做抵了那個吻了,她暈過去的時候,也是他幫她處理的傷口,問一問他的傷倒也不是不行。
「剛才我咬的重了一點,要是你覺得痛的話明日讓大夫給你開點藥塗一塗。」白羨魚認真道。
謝行蘊似乎有些意外她的話,他把手臂抬起來,放在她面前。
「你是說這個?」
白羨魚奇怪,「嗯。」
謝行蘊微勾起唇,「咬的挺可愛的,我很喜歡。」
白羨魚:「……」
他光說還不夠,當著白羨魚的面,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,好像怕稍微用點力就把牙印給抹平了。
白羨魚:「?」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她的牙印。
謝行蘊半撐起身體,眼皮微垂,一副商量的語氣,「你看,你要不要再咬一口。」
白羨魚:「不了吧。」
聽到她的話,謝行蘊的眼神有些失望,但也沒有強求。
他喜歡她在他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跡。
「你說的不是手臂痛的話,那你剛才說的痛是指哪裡痛?」白羨魚邊說邊看了眼自己的腿,「難道是我蹬痛你了?」
謝行蘊挑起一側眉毛,抓著她的小手貼在了自己的心口,「這裡痛。」
白羨魚:「……」
所以,她是被撩了嗎?
謝行蘊似乎覺得剛才說話的語氣不能完全表現出他的意思,又補充道:「很痛,你一說『謝謝』,『不好意思』,『對不起』就痛。」
白羨魚嘴角微抽了下,「你這情話說的太生硬了。」
謝行蘊唇角微掀,「那怎樣才算不生硬?」
白羨魚倒是還真認真想了想,接著忽然想到,這不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嗎?現在追人的是他又不是她,她為什麼要幫他想情話。
「不知道。」她直接道。
謝行蘊猝不及防地靠近她的耳垂,「我愛你。」
她呼吸一頓。
「不管你喜不喜歡我,我都會愛你。」謝行蘊的眸底比夜色還深。
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白羨魚再回話,俯身一看,她已經睡著了。
長睫在她的眼瞼處拓下一圈陰影,膚光勝雪,紅唇嬌艷欲滴。
謝行蘊靜靜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才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落地,為她掖好被角。
在他走後,已經「睡著」的白羨魚又緩慢睜開了眼睛。
眼皮將闔未闔。
她覺得謝行蘊的話是真的。
之前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表明心意的話都是真的。
她從未如此確信過……謝行蘊是愛她的。
若是不愛,像他那樣的人,就算是有人把刀子架到了他脖子上,他也不會開口。
可也是他這樣的人,在她耳邊說了不止一次他愛她。
白羨魚輕嘆了一口氣,若是她以前聽到這樣的話,會高興的睡不著覺吧。
……
翌日。
白羨魚退燒的消息也傳到了大慶的使臣團中,他們接連寫下信件送去大慶,準備的謝禮已經裝了滿滿一屋。
莫臨淵想要進去看她一眼,可是被一個自稱是御醫的男人給擋住了。
「她現在需要靜養,閒雜人等不要隨意進出,不然恐怕會讓她傷勢加重的。」谷遇搖著扇子笑著,一派風流。
莫臨淵看他確實有進出內宮的御牌,便也信了他的話。
他沒有見到白羨魚,便往山腳下走,這一片山腳處有幾個獵戶,彼此之間挨的很遠。
莫臨淵去了最為隱蔽的一戶,遮掩在山色中,只露出一個屋檐小角。
走進去,裡面的裝潢和普通的獵戶家沒有區別,狐皮虎皮,還有一些野菜,可走到裡面一間,輕挪動一件水壺時,便出現了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暗道。
莫臨淵並沒有進去,眼睛冷的掉冰碴。
很快,聽到響聲的人連忙爬了出來,匍匐在地,語氣顫抖,「殿下,屬下知錯了!」
莫臨淵面對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,並未半分動容,「你可知,你那一箭差點要了她的命。」
那人忍著傷磕頭,「是屬下的錯,屬下以為一切還是照著原計劃進行,於是看到殿下你和大夔皇室的那些人都在,怕誤了時機便射出了箭!可是屬下也沒有想到那白羨魚會撲上來!」
莫臨淵想到那一幕,至今心有餘悸。
「你該慶幸,她現在無礙。」莫臨淵留著他的命的原因,便也是因為他並未違抗他的命令。
不過是,中間出了變數。
原本令他深惡痛絕的聯姻,現在倒讓他求之不得。
沉默了半晌之後,他才道:「你該慶幸她無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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