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夫人可聽到了消息?」
果兒端著盛滿各色新鮮果子的銀盤過來,放於桌上,
「奴婢方才去廚房,聽採買的小錢他們正說鎮國公府的事呢。👍☺ ❻❾𝕤ĤuЖ.𝓒Øм 🌷★」
「哦?」
顧晚虞放下手中的書卷,抬手拿小銀叉扎了個葡萄放入口中,
神色淡淡,「說鎮國公府什麼?」
果兒抿唇一笑,
旁邊竹兒也跟著笑起來,「果兒妹妹說的可是那周二爺亡故之事?」
「可不就是那邊的事,奴婢不出去也聽見傳言,還是聽了小錢幾人閒話,才知曉此事,」
果兒點頭笑笑,又似是疑惑,「怎得竹兒姐姐也知麼?」
竹兒頓時心中一驚,暗恨自己一時嘴快,
忙拿餘光偷偷斜看顧晚虞,嘴上還解釋著,
「我也是聽他二人說了一嘴罷了,也不知全貌。」
顧晚虞神色依舊淡淡的,
手中銀叉翻轉,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盤中的瓜果,
「你且詳細說說。」
果兒暗笑一聲,立即把聽來的消息說出,
「聽聞原是鎮國公府晨起,又發現二房周二爺和其小廝不見了,派人去尋,」
「尋了幾日,結果卻是在那小廝家中發現了二人的屍首,周二爺渾身被匕首刺的全是血洞,身上都沒一處好地方了,」
「而那小廝卻是手持匕首,也躺在一旁沒了聲息,」
「消息傳出,外面百姓紛紛都在猜測是那小廝被虐打狠了,半夜把周二爺哄騙出去弒了主。」
小環默不作聲的聽完全程,挑眉無聲無息的看向顧晚虞,
這比顧留福稟報的詳細程度可差遠了,那小廝明明還被……
顧晚虞似是察覺到她心中所想,眼皮一掀,視線就投了過來,
小環忙收斂了心緒,裝作是頭一次聽到這消息的樣子,
「聽著不像虛言,誰家的奴才,好端端的會三更半夜的將主子帶出去呢?想必是真起了歹心,才做下這等惡事來。」
「小環姐姐說的是,自從那周二爺沒了、呃,出了那事後,便愈發喜怒不定,聽聞稍不順意,便打殺底下伺候的人,」
果兒本想說沒了命根子,
但一想到夫人還在,不好言語衝撞,便換了個說辭,
說完又感嘆一聲,
「想必那小廝也是被打罵的實在忍受不住,才起了這樣的歹心。」
顧晚虞微不可見的勾動了下嘴角,「那鎮國公如今如何了?」
「聽聞幾位老爺太太大怒,可人既已亡故,又能如何,自是一陣哭喪下葬,
「那素來疼愛周二爺的鎮國公老太君,白髮人送黑髮人,都哭暈了過,」
「也幸而那小廝早就沒了親朋好友,否則也要跟著受牽連。」
竹兒、果兒面上儘是一片唏噓之色,
都是做下人的,自然更能共情那小廝,
雖起因是那周二爺喜怒無常、責打過重,
但那小廝敢做下弒主這樣的事,傳出去,就是大逆不道,合該永生永世魂飛魄散。
「好了,這樣高門中的事,聽了也便罷了,過後再不可提及。」
顧晚虞擺擺手,囑咐一番。
三人互相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應道:「是,奴婢等省得。」
房內重新平靜下來,
顧晚虞也吃膩了果子,伸手把面前的銀盤一推,
撿起旁邊的手帕,琢磨著花樣,
果兒見狀立即把瓜果撤下去,竹兒也奉來熱茶,
小環欲下去傳令讓眾人不可再議論鎮國公府之事,突然卻又似想起什麼,停下腳步,看向顧晚虞,
「對了,不日便是主子壽辰,主子看,可要提前預備下了?」
此話一出,
竹兒、果兒二人頓時一驚,反應過來後不由作勢自打嘴巴,
「都是奴婢等粗心大意,竟忘卻了夫人的壽辰大喜。」
顧晚虞擺擺手,「自來壽辰也未大辦過,也沒叫你們知曉,哪裡能怪你們。」
說完又看向小環,「就按照往年慣例,擺一桌席面,咱們自己樂上一日便罷了,外面讓徐總管和留福他們也開一桌。」
小環欲應,
竹兒、果兒卻連忙出言勸說,
「這樣大的喜事,怎能如此草草了事,夫人已非昔日之景,如今有爺看顧,不如熱鬧一番?」
「是啊,府里也許久沒什麼喜事,難得是夫人壽辰,也求夫人疼疼咱們,讓咱們也能跟著熱鬧高樂一回。」
二人為一直未能關注詢問她生辰一事,而感受羞愧,
如今亦是鐵了心的勸說要大辦,
顧晚虞見二人說的真切,
且又不用她自己動手,便由著她們和徐令商議著去做了,
三日後,
七月二十,
顧晚虞十八歲壽辰,
一大清早,由著小環幾個伺候洗漱,穿戴整齊後,
先來了紅雞蛋,又吃了碗長壽麵,
府里上下有一個算一個,都過來正院,齊齊給她拜壽,
俏皮吉祥話,說的一個比一個討喜動聽,
顧晚虞也沒掃興,喜笑顏顏的聽完,各自賞了一吊錢,
而後才出了房門,被眾人簇擁著賞景玩鬧,
只見府內上下,都被徐令帶人好生修整了一番,
房樑上都掛著喜慶的紅燈籠,
由於到底身份特殊,不好張揚,卻是沒叫戲班來,
只徐令、小環幾個帶人各自弄了些才藝,演給她瞧,
這個投壺,那個唱戲,
就連顧留福都學著戲文里的打扮,弄了出劍舞,
只是到底沒學過,舞的不倫不類的,
雖看不上差點樣子,
不過倒是逗的顧晚虞幾人齊齊笑出了聲,
玩鬧夠了,晚膳時分又在院中擺了三桌酒,
顧晚虞獨自一桌,小環陪侍在側,
竹兒、果兒領著幾個女兒家一桌,
徐令、顧留福領著幾個小廝一桌,
「多謝你們這幾日緊鑼密鼓的為我張羅,今日這個壽辰,倒是我這幾年中,過得最盛大開懷的了。」
顧晚虞端著酒杯,微笑望著眾人,
「旁的話,也不多說了,個個有賞,竹兒記下,一會下了值,每人賞一個金元寶。」
「是。」
一時之間,喜氣洋洋,眾人均歡喜的謝恩,「多謝主子。」
「好了,不必多禮了,開席吧。」
一聲令下,便立即開始輪番敬起她酒來,
正熱鬧著,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,
緊隨其後的,便是宋京章那獨有的清冷沉穩嗓音——
「倒是難得見府里這麼熱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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