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!」
一聲輕笑從顧晚虞口中溢出,
隨即便像得了什麼號令,房內幾人紛紛垂頭低笑了起來,
「現在還鬧著呢?」
顧留福忍笑道:「是,周二公子揚言不找出那個丑婢誓不罷休,醉春樓如今對外都宣稱不接客了,好方便周二公子找人。♛🍮 ➅9ѕ𝕙𝓤Ж.Ć𝔬𝐌 ☟🐯」
「這鎮國公府的二公子真是荒唐,他身份尊貴,那丑婢又是什麼人,他當時若不願,豈會真和那丑婢有首尾?如今又鬧出這等事,實在是……」
小環嗤笑一聲,顯然對周郁此人瞧不上眼。
顧晚虞微抬手肘,放在桌上,支住下巴,和顧留福交換了個眼神,又笑了一聲。
「不過這丑婢也是個妙人,都這樣搜查了,還是沒能找到。」小環繼續道。
「沒被找到還好,若是一旦被尋到,那下場可想而知,」
竹兒搖頭微嘆,「若奴婢是她,定會在發現不對後第一時間出城,遠遠的走了也好,雖不及盛京繁華,但好歹鎮國公府鞭長莫及,可保住性命。」
面上是滿滿的擔憂,像是已經把自己代入了話中丑婢的處境,
顧晚虞端起茶杯,抿了口熱茶,意味深長道:「也未必要逃,鎮國公府子嗣單薄,尤其這周二公子膝下還無一兒半女承繼,若是僥倖有了身孕,就算周二公子再不願,那鎮國公府的老太君為子嗣著想,也會保下她的。」
竹兒:「還是夫人看的清楚,不過那丑婢出身青樓那樣的腌臢地界,想來也不知這高門大院裡的事,自然想不到這處。」
縱使想到這層,也真就懷了身子,被老太君保下,但生了孩子後呢?
屆時還不是生死由命了!
竹兒腦海中思緒萬千,卻是沒敢說出口。
下方顧留福垂著頭,反覆咂摸了下其中的深意,愈發覺得主子話中似有弦外之音,
不由微微側頭小心看向顧晚虞,
視線有一瞬間的相接,
見她微不見的點了下頭,頓時懂了。
顧晚虞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放下遮擋視線的茶杯,勾唇微微一笑,
法子她已經替柳蓮兒想好了,
真孕也好,用藥假孕掩藏也罷,
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,
若是有紅袖在側幫忙她都沒能成事,也證明著實不中用,
就算她再想法子助了她,估摸日後進了鎮國公府,也立不住,
若是她此番謀成進了鎮國公府,日後便只需再稍加挑撥,便可……
如此就更不值得她再費心了,
念及此,便徹底放下此事,淡聲道:「好了,天色不早了,備水沐浴。」
本以為是一夜好眠,
結果半夜花窗「吱呀」一聲徒然開啟,
一個人影抹黑滾了進來,發出一聲悶響,
顧晚虞猛然睜開雙目,身子未動,
隔著重重床帳,只恍惚看到個半支著身子在地的人影,
「是誰?」猶豫了半響,還是壓低聲音出聲問道。
寂靜一片
幾近讓她覺得半開的花窗,和方才的聲響是錯覺時,
地上的人影才輕聲道:「來扶爺。」
原來是宋京章!
她鬆了一口氣,撩開床帳,快速下床,
鼻尖微動,忍不住皺了皺眉,
好濃重的血腥氣!
再觀宋京章的姿勢,她這才發覺他是受了傷過來的。
<center>
</center>
不疑有他,快步上前,借著透進來的月光,
果然看到宋京章肩上插著根半截的羽箭,長衫的胸口處也浸染了大片的血跡,
「爺!」她低呼一聲,連忙扶住宋京章,
邊費力把他往床榻上拉,邊低聲詢問,「可要傳府醫過來?」
「不必,莫要、驚動人。」宋京章垂著頭,氣若遊絲,
說完這句,便再也支撐不住,閉眼昏了過去。
顧晚虞一驚,
上前試探了下他的鼻息,確認無事後,才鬆了口氣,
摸著他還在不斷淌下鮮血的衣擺,
思量片刻,
披了件披風,端著燭台推開房門,伸手推醒在門外守夜的果兒,
「夫、夫人?」
果兒驚醒,連忙起身,「奴婢該死,竟不小心睡了過去,夫人可是有何吩咐?」
輕搖了搖頭,「更深露重,你回去睡吧,莫著涼了。」
「啊?」果兒驚訝抬頭,又迅速垂下去,「夫人,奴婢不應該在守夜時偷懶,奴婢知錯,還請您恕罪。」
「無事,」擺了擺手,語氣真摯道:「我沒有怪你的意思,不過是擔憂你身子罷了,況且你也知道的,我一向也不需要人守夜,在門外和在你們的房間也無甚區別,有事會再叫你。」
「這……」果兒還在猶豫,
「去吧,沒事的,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好好做事便好。」
「多謝夫人體恤,夫人宅心仁厚,是奴婢等的福氣。」
果兒念著謝恩贊她品格的話,一步三回頭的回了下人房,
瞧著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,顧晚虞又看了眼四周,這才端著燭台轉身回了房,
先一步關好花窗,
宋京章還昏著,
簡單看了下他的傷口,悄聲從柜子里拿出備用的繃帶和金瘡藥,
復來到床榻前,放下燭台,伸手想要幫他褪去衣物,
結果剛剛湊近,便被猛然驚起的宋京章死死握住手腕,
「爺?」她吃痛,卻擔心觸碰到他的傷口,不敢掙扎,只輕聲提醒道。
宋京章回神,想到自己如今所在,才鬆了力氣,
「你做什麼?」
「妾想幫爺處理傷口,」她晃了晃手中的金瘡藥,「爺您不許驚動旁人,但妾瞧著您這身上的傷,實在拖不得了。」
「嗯,你想的周到。」語氣明顯的和緩起來,
末了還破天荒的解釋一句,「爺忘了已經進了府,方才不是有意的。」
「妾明白的。」她繼續著手下的動作,幫他輕輕褪下上衣,
這次宋京章沒有阻止,由著她動作,甚至還極為配合的忍痛偏了偏身子。
衣衫褪盡,傷口徹底暴露於她眼前,
那支羽箭從他後肩胛骨斜穿進胸口,距離心臟處,不過四五分的距離,瞧著著實嚇人,
許是衣衫褪去時,有輕微的擦碰到,傷口處的鮮血流的更多了,
顧晚虞眨了眨眼,
控制自己微抖的手,輕輕幫他撒上金瘡藥,
「嗯哼!」宋京章抑制不住的悶哼一聲,
(本章完)
【麻煩您動動手指,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,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