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行事不可能就這樣簡單算了。
任郁歡讓人繼續留意。
那人便下去了。
簪花這才上前說道:「娘娘,就算是要找德妃,也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吧?搜索整個後宮,這樣大的動作,卻草草收場,實在讓人疑惑!」
任郁歡點頭:「正是這個收場讓人疑惑,按道理說,太后此刻應該抓幾個典型出來,為自己搜索後宮的行為解釋才是。」
「為何太后不如此?」
任郁歡冷笑,眸子之中閃動冷光:「太后這是要告訴我們,她想要做便做了,無須為自己備書。」
簪花聽得,思索片刻:「太后這也是在給陛下施加壓力對吧?」
任郁歡拖著腮幫子道:「想來賈斌要下江南了。」
「那娘娘今日還為接待陛下做準備嗎?」
任郁歡搖頭:「不必了,今日陛下是沒時間過來了。」
沈衍之在御書房之聽得太后舉措,眉目深鎖,半日都未曾說話。
小五和其他侍奉的宮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。
「讓宰相進宮!」
宰相進宮來,站在御書房之中,沈衍之卻不說話只是看著手中的周折。
宰相斜眼看了看小五,小五也沒法給出任何的提示。
想不到這個時候齊妃派人送來了蓮子羹,沈衍之才抬起頭來。
「宰相連日辛苦,小五,將蓮子羹送到宰相手中。」
宰相立馬跪地謝恩:「臣不辛苦,為陛下分憂本該是為人臣子的分內之事,再說了,這是齊妃娘娘的一片心意,臣怎麼辦接受?」
沈衍之聽得呵呵笑道:「不敢接受?朕怎麼聽說你的女兒今日和大將軍的侄子聯姻了呢?都是自家人,怕什麼?」
小五將蓮子羹送到宰相跟前。
宰相匍匐在地解釋道:「臣惶恐,聯姻一事完全是家中女眷做主,大將軍的侄子素有才子之名,確實良婿。」
沈衍之道:「那是宰相的家事,朕並沒有什麼意思,不過是隨口提一句,恭喜宰相罷了。」
宰相哪裡敢信,抬頭看著那還在眼前的蓮子羹,只能伸手接了,喝了一口完全不知道味道。
「朕聽說你拒絕了好些人,才選中了此人,可見此人確實不同一般,朕向來愛惜人才,倒是想要見見。」
「他年輕冒進,說話行事多有傲氣,臣已經派他去莊上歷練,等到科舉考中,才好名正言順站在陛下跟前。」
沈衍之聽得,便說道:「宰相喝啊,難道蓮子羹不好喝?」
「臣喝了,好喝。」
等到宰相將蓮子羹喝完了,沈衍之才說道:「今日來就是想要告訴宰相一句恭賀,來人,送禮!」
兩個宮女抬上來一卷波斯地毯上來。
「來人,這麼重的東西,宰相如何拿的回去,送宰相一程!」
兩個侍衛應聲出來,接收地毯。
宰相看著波斯地毯就已經汗流浹背了,誠惶誠恐謝恩。
送走了宰相,沈衍之才起身往內殿走。
賈斌在裡面已經候著了。
「好好的,嚇唬他做什麼?」
賈斌看著沈衍之笑著道。
沈衍之冷哼一聲:「不然,推薦齊妃當皇后的摺子還會送,朕煩。」
賈斌呵呵一笑帶過,知道沈衍之是為了任郁歡,口上不說,他卻看得出來。
「我明日就走,太后那邊你打算如何應對?」
沈衍之皺起眉頭:「德妃就要生產,我這邊無法安排人手,你可順便帶她出宮。」
賈斌聽得,想了想道:「只要送到宮外,我自然有把握安置好她,只是送出宮這一節,如何安排?」
沈衍之道:「我自然有安排,你明日接應便可。」
賈斌聽得,立馬說道:「太后都搜宮了,你當真覺得明日可以帶走德妃?」
沈衍之微微一笑:「自然!」
賈斌扣了扣腦袋道:「行,既然你這樣說了,我就先回去安排。」
「帶著她,去江南。」
賈斌瞪大了眼睛:「我這一路可危險的很,你讓我帶著她一起?」
沈衍之點頭:「路途之中有人接應你們。」
賈斌無奈說道:「不會是麗嬪和何太醫吧?」
沈衍之呵呵笑著道:「怎麼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?」
賈斌嘆口氣道:「任郁歡放他們出去,你不是一直都在幕後盯著,確保他們成功嗎?」
「我都勸你,這些事情,你和任郁歡說一聲,保證她對你的誤解少很多。」
「不是時候,這些誤解能夠保護她。」
賈斌起身道:「陛下說什麼都是,我真的得回去準備了,這一路要帶著一個待產孕婦,可夠我頭疼的了!」
「何太醫應該已經在京城外了,不必擔心。」
「哦,那倒是可以。」
送走了賈斌,沈衍之還是來到了翊坤宮。
任郁歡本以為沈衍之不會過來的,早早就卸了妝發,在看書了。
聽說沈衍之來了,立馬起身迎接,沈衍之卻已經進來了。
「以為朕今日不會來?」
任郁歡微笑道:「臣妾今日是有些睏乏了,才決定早些休息的,請陛下贖罪。」
沈衍之聽得,看她手中的書都看了好些了,哪裡是要休息的意思,不過是託詞。
「朕想著你的按摩。」
任郁歡立馬放下書來,沈衍之枕著她的膝蓋閉上了眼睛。
「今日太后搜宮可曾嚇到你了?」
「陛下愛護臣妾,臣妾倒是未曾嚇到,畢竟翊坤宮之中並沒有巫蠱物品。」
沈衍之恩了一聲道:「太后這是在給朕示威,江南的事情,朕已經准了查辦,賈斌親自去,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。」
任郁歡聽得,眨巴眼睛,不明白為何沈衍之要將這些話告訴她。
「這可為難陛下了,畢竟是太后族人。」
沈衍之呵呵一笑:「是啊,太后想要保護族人,都要忘記朕是她的兒子了!」
任郁歡手一抖,立馬說道:「太后對陛下一向慈愛,不會如此的。」
沈衍之冷笑:「看著吧,太后肯定會有所行動了,朕今日來就是要告訴你,朕會護你周全,絕對不會讓你受傷。」
任郁歡聽得,面上立馬柔情蜜意謝恩,心中卻很為難。
要對付她,只要將小皇子霸占住就行了,若說其他的,無非是立後。
難怪這次菊花宴,齊妃和太后配合著一起主持,還有這個意思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