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7章 母親的煩惱
任郁歡知道任母不想說,只得以其他的話題岔開。
「等會我要去慈恩宮看完小皇子,多日不見,作為母親,整個心都好像不全了。」
任母淡淡微笑點頭:「是呢,做母親的,只會不斷為兒女著想,從當母親那一日起,除非閉眼了不知道,否則的話,時刻都會掛念著。」
任郁歡嚴重水潤,溫柔說起兒時的事情。
「母親記得當初我挨打的時候,你總是護著我,那鞭子都落在了你身上,晚上我幫你擦藥,你還說不疼,因為你是大人,挨打會沒有那麼疼。」
任母含著眼淚笑著道:「這些事情你都還記得?」
任郁歡環抱著母親,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,柔聲道:「母親你在任家的時候處處護著我,受盡了委屈,我怎麼可能忘記!」
「我小時候就在想,這樣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,為什麼母親你不走。」
「我當初覺得是因為我拖累了你,所以你不走,然而我看父親也並不在乎我這個女兒,那天我不在了,他也不會掉下一滴眼淚。」
「母親,你為什麼不帶著我走呢?」
任母聽著這個問題,苦著臉說不出來。
她的苦衷太深了,若是說出來的話,會對任郁歡帶去什麼影響,她不知道。
不能說!
任母收了收神色,微笑著道:「我累了,你扶我躺下吧!」
任郁歡已經說道這個地方了,任母還是不說出心裡的秘密,任郁歡只能收了口,陪著母親睡覺。
任母哪裡睡得早,聽得任郁歡哼著小時候的唱給她哄著她睡的童謠,淚珠兒一滴滴落下。
任母為了不讓任郁歡看見,側身向里。
然而任郁歡卻已經見到了。
這童謠有什麼特別,為何母親聽到了會如此動情?
等到任母睡平穩了,任郁歡回到房中將記憶中的童謠寫下來。
「孩子,孩子快睡覺,不睡覺有風娘娘找。」
「風娘娘會叫來灰狼,趴在窗戶往裡敲,不睡覺的孩子要被抓,母親便沒有了孩子了。」
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太像是童謠,但是都是警告小孩子要早些睡覺。
任郁歡仿佛看著童謠,最後還哼了起來。
紫鵑和簪花聽得,都笑著道:「娘娘馬上就要看到小皇子了,怎麼這樣著急,倒先練氣起搖籃曲了。」
任郁歡立馬笑著問道:「你們聽過這個童謠嗎?」
說著還將寫下來的詞遞過去。
紫鵑和簪花看了一遍都搖頭。
「這個童謠呢,想來不同地方是不一樣的,我們家鄉流行的就是花子,說是叫花子回來帶走不聽話的小孩。」
紫鵑搶著說道:「我們就不是,我們是山姥姥,我們那邊山多,傳說裡面住著一個老婆婆,喜歡吃小孩子。」
任郁歡聽得這話,心中一動。
既然童謠具有地域性,那找到這個童謠傳唱的地方不就找到了母親的出生地了嗎?
雖然她知道任母的出生地,但是現在她不是那麼確定了。
任郁歡讓簪花叫了人來吩咐下去,帶著紫鵑去往慈恩宮。
太后允許任郁歡看望小皇子,但是卻讓人監視著,就好像她會對小皇子做些什麼不利的事情。
老嬤嬤站在身後看著,眼睛都不眨巴一下。
紫鵑向來有點害怕太后宮中的這個老嬤嬤,也能感覺自己不如她的眼,所以站在任郁歡身後大氣都不敢出。
陪著小皇子玩了一個時辰,老嬤嬤就加來乳母將小皇子帶下去了。
任郁歡連忙叫住乳母問道:「一日吃些什麼,可都吃完了?」
現在小皇子一面吃奶一面吃飯,聽得問正要回答,老嬤嬤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,乳母立馬抱著小皇子下去了。
「回稟娘娘,小皇子一日吃三頓飯,以白粥做輔料,添加各種瓜果和肉末,都是咱們親自盯著做了,一路盯著護送過來,娘娘大可以放心。」
任郁歡無可奈何,便笑著道:「多日未曾拜訪太后娘娘,可以引著我過去行禮嗎?」
老嬤嬤都不必回稟,直接了當回道:「太后娘娘經歷不同往日,每日在佛堂內念佛抄經,為小皇子祈福,娘娘不必去行禮。」
任郁歡沒法,只得出來。
走遠了,紫鵑這才敢出大氣,連忙抱怨起來。
「那哪裡是看自己的孩子,簡直就像是在受罰!」
「那個嬤嬤好可怕,對娘娘說話都那樣生硬,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,感覺我們家鄉的山姥姥應該就長她那個樣子!」
說的任郁歡都笑了。
「罷了,太后娘娘至少將小皇子照看得非常好。」
也只能如此想了,太后或許是想要霸占住小皇子,等到後面皇后選出來了,交給皇后照看吧。
畢竟太后是個將后妃出生看的很重的人,就任郁歡這個出生,太后覺得對小皇子來說是個累贅。
找一個尊貴有地位有外戚可以依靠的母妃,才是重要的。
任郁歡現在暫且不管,往後終究是要帶回自己身邊的。
太后那一套雖然對小皇子很有好處,然而分離母子,到底不是好事。
世上的事情哪能十全十美?
「去太醫署,我也看看楚大人的情況。」
紫鵑聽說,心中高興,立馬讓人改道。
任郁歡好久沒有走到太醫署來了,謝太醫不修邊幅躺在旁邊,倒像個病人,反而是楚書手中拿著一本書看著。
「好些了嗎?」
楚書聽得任郁歡的聲音,抬起笑顏,連忙招呼任郁歡進來。
「勞動娘娘親自來看望,真是有罪。」
謝太醫動也不動,袒露著胸膛,拿腳扣著自己的小腿道:「娘娘,你母親好些沒有?」
任郁歡笑著道:「好些了,只是休息不好,太醫開了安神湯。」
楚書笑著道:「娘娘別怪師兄,他都是為了我才不去的。」
任郁歡擺擺手,坐下道:「我知道的,且不說這個。」
任郁歡看了紫鵑一眼,紫鵑回去出去關上門守在門口。
「那些人為何要追殺你?」
楚書苦笑搖頭: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。」
謝太醫呵呵笑著道:「陛下也早問過了,若是早知道了,還用得著做這樣的陷阱嗎?誰好像不怕死一樣。」
任郁歡抿唇一笑點頭道:「是,是我未曾想明白,多問了一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