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慌忙站起身來,準備好火把出去尋找。閱讀
一瞬間四處都迴蕩著鏢師們的喊聲:「莊姑娘!」
「莊姑娘你在哪啊!莊姑娘!」
「莊姑娘!」
殊不知他們苦苦尋找的莊姑娘,只是出來轉一轉,便被人綁架啦。
那人單看眼睛,竟然還有些眼熟。
「你來這裡作甚?」那人蒙著面,說話的聲音也大打折扣,莊蓁蓁仔細聽了好一陣兒,又自己消化了一番才搞明白。
「我睡太久了,出來散個步而已。」莊蓁蓁壓下了心底的不安,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蘇菱說的話。
自己的外貌確實看上去很無辜,也可以隱藏不少東西。
「嗯。」大牙微微眯著眼睛,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「莊姑娘的小日子過得挺不錯。」
聞言,莊蓁蓁的身子就是一僵,她乾笑著:「是麼?呵呵呵,我也覺得還好吧,畢竟有人保護著。」
「我還以為那群鏢師運了什麼值錢的東西,沒想到只是一個你就能讓他們興師動眾的。」大牙冷笑一聲。
聽著遠處此起彼伏的喊叫聲,莊蓁蓁生怕激怒了匪徒,小心翼翼地轉移著話題:「那個,你有沒有看見出來的那兩波人?」
「什麼?」大牙看著目光有些閃爍的莊蓁蓁,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。
「我說,在我之前有從廟裡出來一撥人,你見了麼?」莊蓁蓁小聲的問。
「見了。他們估計是去了村子。」大牙微微皺眉。
「就是進一個村子,怎麼還就不回來了?」莊蓁蓁仔細分辨了一下,那些出來找他的人裡面,好像並沒有梁冀河的聲音。也就是說,他還沒有回來。
「那吃人的村子裡,能走出來活人就怪了。」大牙說到這裡,目光中帶了一些狠厲,「那群人現在看上去跟野獸差不多。」
「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。」莊蓁蓁試探的問道,「你還知道我姓什麼,是不是我們之前就認識啊?」
「不算認識。」大牙後退了幾步,卻聽見有接近這裡的腳步聲,慌忙上去捂住了莊蓁蓁的嘴。
現在他們只能聽見鏢局那些人的高喊,還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「大哥,你確定那些藥沒有問題麼?我怎麼覺得怪怪的?」說話這個人的聲音有一些顫抖。
「能有什麼問題,那可是我從菩提廟求過來的神水,給他們就是他們的福氣。」另一個人的聲音明顯沉穩不少,像是見多了此等血腥的事情。
「但是他們那模樣也太可怕了,完全都不像是人了。雖然我很討厭他們,但是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?」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。
「呸,你還真是沒用。既然如此……噗嗤……你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,死了之後就沒什麼可怕的了。」那人的笑帶上了猙獰。
莊蓁蓁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——怎麼又是神水?
她僵直了身子,不由得往後推了一步,不曾想過竟然會踩到枯枝。
那一聲脆響,不僅驚動了外面的人,還把大牙給嚇了一跳。
他突然有些後悔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,好好的把她綁過來,不是給自己挖坑呢?
「誰?」那人低喝一聲。
他顯然沒有想過這個時候,在這種地方還有人在。
他側著耳朵努力聽了一陣,發現沒有聲音,有些忐忑的往前走了幾步。
許是適應了黑暗,他走起路來還算是穩當的。
大牙帶她來的地方四周都是石頭,說句不好聽的,若是再下雨說不準就會出現泥石流。
當看見大牙決絕的背影時,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。
那人果然發現了她,先是狐疑的四下看了一遭,才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: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「大哥救命!我是被人綁過來的。」莊蓁蓁說話的時候帶上了哭腔,聽上去嬌嬌滴滴的,很是惹人憐愛。
「綁你的人呢?」他警惕地環顧四周,依舊沒有發現在場的第三個人。
發現並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時,這位歹人便惡從膽邊生:「反正殺的人已經不少了,也不在乎多加你這一條。」
莊蓁蓁害怕的往後退,但她的身後是凹凸不平的石壁——退無可退!
「不過若是就這麼叫你死了,也怪可惜的。」那人舔了舔嘴角,就準備動手。
莊蓁蓁突然瞪大了眼睛,下一瞬那人便倒在了她的面前。
大牙去而復返,幫她把人殺了。
在莊蓁蓁震驚的目光里,大牙氣喘吁吁地說:「你應該知道從這裡怎麼回去。下次不要一個人出來了,太危險了。」
她聞言,只是瘋狂地點頭,牙關打顫的她實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這就是傳說中的絕地逢生吧!
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,還記得我說的話麼?」大牙邊說邊幫她解開了繩索,「你若是要到眠京去,就更應該小心一些。」
他剛才在那群鏢師身邊轉了一圈,得知了莊蓁蓁此行的目的——並不是因為自己。
在見到莊蓁蓁的那一刻,他還以為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,所以才被她跟蹤。
在桃源鎮的時候,他見過她的。
在這裡再次見面,未免巧合的厲害。
不過,現在他卻想通了:這大概就是兩人之間的緣分吧,總覺得還會再次見面的,就這般殺了也太過可惜了些。
「嗯。」莊蓁蓁勉強回應了一個字,便頭也不回的往破廟的方向去。
待她出現在廟門口時,最先撲過來的是傷痕累累的梁冀河,他開心的說:「太好了!你沒事,你沒事真是太好了!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凡塵交代,畢竟他親手把你託付給我們。」
莊蓁蓁本來很是擔心他的傷勢,但聽到「託付」兩個字,卻莫名的不開心起來。
為什麼擔心自己時,說出來的話都是關於「託付」一類的?難道就不能真心實意的表達一下,發自於自己內心的情感?
見她不說話,梁冀河以為是自己的一身血跡嚇到了她,他連忙解釋道:「這些都是別人的!不是我的,我傷的不嚴重。若是不習慣這血腥的味道,我……」
「沒關係,我懂醫術的,再重的傷我也治過。」莊蓁蓁打斷他的話,「你們可有傷藥和紗布?」
「有的有的!」那些自覺失職的小年輕,嚷嚷著去取了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