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霆就這樣入住了蘇府,雖然說不大符合規矩,可蘇老太太卻是不想這麼早離開自己的曾外孫,曾外孫女兒。閱讀所以眾人就默許了,大概是打算滿月宴之後,再放蘇菱回去。
另一邊的莊蓁蓁卻是慘的很,那天被嚇到暈過去了。醒來之後就到了一個小院裡,有一個丫鬟叫做碧荷,還有一個姓趙的嬤嬤。聽說這個趙嬤嬤曾經是宮裡的紅人兒,如今也是看在雲深的面子上,才屈尊在此的。
她一醒來,就被迫進入了高度的訓練之中,學習規矩。幾乎沒有休息過,吃飯的規矩,走路的規矩,還有坐的,站的……
如果她完不成,趙嬤嬤便不讓她吃飯,或者是不讓她睡覺。才短短三日,莊蓁蓁就瘦了幾圈兒,她清楚的感覺到,自己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,趙嬤嬤也越來越刁鑽。
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笨,還是怎麼著。
雲深也過來過幾次,卻只是瞧上兩眼,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。趙嬤嬤甚至當著雲深的面,罵她飯桶。她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等委屈,真的是難過極了。
她也曾大聲哭過,卻被趙嬤嬤狠狠的責罰了一番,因為覺得她哭的不雅。趙嬤嬤還專門罵她,把她罵哭之後,跟她說到底該怎麼哭。
她雖然不滿,可也只能好好的跟著學習。
就如雲深說的,她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,以後怎麼坐上太子妃的位置。可是她卻不知道,如果雲深的計劃成功了,那雲霆的太子之位可是不保,別說太子的位置,大概恭王的封號也會受到影響。
雲深每次回來,都會帶上一些香粉的味道,還是同一個人。這不得不讓鄭清澄注意起來,她花錢叫人偷偷跟著雲深,找到了莊蓁蓁所在的院子。這天,他趁雲深進宮的時候,偷偷來到了小院兒。
遠遠的就聽見婆子的責罵聲,還有一陣陣哭聲,那個聲音很是耳熟。讓本來這回只是來踩點的鄭清澄,打算上前去看一下。待她繞到假山後面,便瞧見了正主的臉。
那熟悉的臉,讓鄭清澄激動的說不出話來。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會很豐富,有久別重逢的歡喜,也有惆悵,疑慮,甚至是擔憂。
雲霆說過,雲深撮合的人,就是他和莊蓁蓁。可是,這本該被送回村子的人,這個時候怎麼會在京都里?這麼偏僻的小院子,規格卻是挺厲害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私宅。
她瞧著兩人的架勢,像是在教規矩,雲深到底是要做什麼?
直到回到府上,鄭清澄依舊有些魂不守舍,正巧碰見了正在院子裡轉著圈圈的浦生,他的嘴裡好像還念念叨叨著什麼,聽上去像是毒物的名稱。她不由得會想起雲霆給她的藥瓶子,思索一番之後。
她決定拿著東西去問浦生,說不定真的能夠炸出什麼來。
「浦生。」她喊道,專注的浦生被她嚇了一跳:「王,王妃。」
「我有個東西想讓你幫我看看,這是以前很熟的朋友給的。」她把藥瓶子遞給了浦生。
「這藥您是從哪得來的?」果然,浦生只聞了一下,臉色都變了。這個味道,不就是給莊蓁蓁的那瓶麼?沒有成功的話,這瓶藥不是應該在莊蓁蓁的手裡麼?
難不成她去了那個院子?還認識莊蓁蓁?
鄭清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問:「有什麼問題麼?」浦生瞧她的表情,猶豫了許久,道:「王妃有什麼事情,直接就問屬下吧。」
她聞言,挑了挑眉:「這瓶藥是做什麼用的?都有什麼作用?」這是自己分出來的一點,其他的自己用來分析成分了,可以肯定的是這瓶藥,有致幻的作用,而且應該還會上癮。
「這有什麼作用,應該瞞不住王妃才對。控制人用的,跟可以迷糊人的藥差不多,可還是不一樣的。」浦生不知道自己這樣告訴她,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,「這藥的藥源是東萊,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。王妃這是從哪裡得到的?」
「哦,我一個東萊的朋友給的,她是小山村里來的,無依無靠。前些日子無意間碰見了,聽說她手裡有一瓶比較稀罕的藥,我就借來看看。」鄭清澄說的這話,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。前幾天的時候,莊蓁蓁還留在京都,所以遇見她是很容易的事情。
「你的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?現在居住在哪裡?需不需要屬下幫她安排一下住所?」浦生也心生警覺,開始試探起來。
「這,說來也是奇怪,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,原先應該是在恭王府住著。」鄭清澄思索了一會兒,狀似苦惱的說,但是眼睛卻沒有移開過,只是專注的盯著浦生的臉。
果然,浦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:「恭王府的事情,屬下也不是很清楚,但是不介意幫王妃查一查。」
「不急不急,誰知道那小丫頭心裡是怎麼想的。京都不同於小山村,說不定是她不愛待,就回去了吧?」鄭清澄笑呵呵的說。
還說不知道莊蓁蓁的去向,那小院怎麼解釋?雲深到底有什麼計劃呢?她又問:「浦生,那你說這藥有沒有解藥啊?」
浦生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,點點頭說:「有解藥的方子,可是裡面的藥材卻比較珍貴,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。不像我手裡的一種藥,我現在還是研究不出來解藥。」
「什麼藥能把你給難為成這樣啊?」鄭清澄覺得這個藥,可能與雲深最近的計劃有關,「若是需要的話,我可以幫你看上一看。」
浦生本想答應,可是回想起雲深交代的話,點了一半的頭,又變成了搖頭。鄭清澄見狀,也不強求。大不了自己就偷偷的弄出來一點,自己研究研究唄。
不過這個計劃大概要推遲,自己離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,還是等孩子安全了再說吧。為了孩子的將來,她曾經擺脫過雲霆,若是有一日,雲深敗了,便請他一定一定要留自己的孩子一命。雖然,她打心裡不希望雲深出事情,可「多行不義必自斃」的話,自己還是心裡還是知道的。
可是,既然說是執念,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拋棄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