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清澄」蘇菱趕緊去拉她。閱讀
「王妃,您別拉我,這一跪,是為了感謝殿下的,殿下,謝謝您,救了燕生,讓我還能看見他,還能去做一個姐姐,謝謝您,這些年,對他這樣好,我在這裡跟您承諾,我們鄭家欠殿下一條命,只要殿下需要,鄭清澄願意給您這條命。」
雲霆看向了愣住的燕生,「燕生,還不把你姐姐扶起來。」
「是,殿下」燕生趕緊把鄭清澄扶了起來。
鄭清澄看著自己沉默寡言的弟弟,又說道:「殿下,我想帶燕生回家,可以嗎?」
雲霆點點頭,朝燕生說道:「燕生,孤給你放假,和你姐姐回去吧,回家去呆一段時間。」
燕生慌張的說著「殿下,小人不……」
鄭清澄一把拉住他,「燕生,殿下都同意了,你不想跟我回去嗎?」
燕生看著自己的「姐姐」,無助的撓了撓頭髮,沉默不語的任由鄭清澄牽著。
其實,燕生感覺的到鄭清澄的真心,她也很喜歡她,對她有種天然的親近感。
鄭清澄看著木納的弟弟,笑了笑說道,「那王妃,王爺,我就帶著他先回去了,改日再來看你,王妃。」
蘇菱笑著點了點頭,看著燕生被鄭清澄扯著拉走……
才回頭無奈的笑,撲向雲霆的懷裡。
「真好,真為他們高興啊。」
鄭清澄和燕生坐在馬車上,燕生低著頭不發一言。
鄭清澄也不管他說不說話,自顧自的笑著說話,「燕生,等過幾天我帶你進宮去見見陛下,我跟陛下說等你適應了,我就帶你去見見他,你說好不好?」
繼續低著頭的某位男子……
「一會我帶你看看你的房間,你的房間是我親自布置的,我讓人準備了食材,等回去你先休息休息,我去做飯,你現在是喜歡什麼口味啊?」
繼續裝聾作啞的某位男子……
其實燕生不是不想理鄭清澄,從小到大,只有王爺對他好,可是他是一個下人,王爺就算對他好,也沒有時時關懷備至,所以面對這位縣主的熱情,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……
「阿生,姐姐以後這麼叫你好不好?」
她溫柔的看著燕生,其實她心裡很害怕,害怕燕生不願意接受她這個姐姐,也擔心自己是不是來晚了,讓他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傷害以後,已經不需要自己了。
等到了鄭府,是的,不是縣主府,鄭清澄懇求了陛下,讓府邸叫鄭府,陛下憐惜她,自然答應了她。燕生一個越步,跳下了馬車,猶豫了一下,還是向鄭清澄伸出了手,鄭清澄簡直受寵若驚,笑著把手放到了燕生手裡,慢慢下了馬車。
到了地面,燕生不自在的想要放開她的手,誰知道鄭清澄死死的拽住他,還拉住了他手臂,
幾個侍女小廝趕緊迎了上來,其中有一位老人格外的顯眼,鄭清澄反而上前扶住了他,「福叔,您腿腳不好,怎麼還出來了?」
老人笑著搖了搖頭,慢慢的向燕生看去,「小少爺,老奴還能在活著的時候找到您,真是蒼天庇護啊。」
是的,福叔當年是鄭家的管家,鄭家遇難時他帶著燕生跑了出來,可是後來卻把他弄丟了,這些年,他到處找燕生,他這一輩子都在為了鄭家而活,直到前段時間聽說了鄭清澄被封為縣主,才找到了她。
鄭清澄看著老淚縱橫的福叔,自己也險些哭了出來,強忍住眼淚,伸手扶住了老人說著:「好了,福叔,我們先進去吧。」
幾個人一起走進了府里,鄭家的牌匾時隔多年終於又重新出現在了京城,月光下三個人的依偎著的背影拉的很長又有一些溫馨。
深夜,雲深和浦生坐在鄭清澄院子裡的涼亭內,無聲的欣賞著月色,雲深手裡把玩著浦生配出來也試藥成功的慢性毒藥,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……
「浦生」雲深忽然開口,「明日本殿下要進宮,你注意點縣主,別讓她也進宮。」
一旁的浦生沒有任何遲疑的點了點頭,他不管雲深要做什麼,總歸不會對鄭清澄造成傷害的。
兩個人就這麼坐著,誰都沒有再開口。
翌日一早,雲深便匆匆的進了宮,陪著皇帝聊天下棋,品茶吃飯。
皇帝看著面前乖順懂事的兒子,說道:「澄兒怎麼今日沒和你一起來?」
「父皇,澄兒昨日和弟弟相認了,最近,連我都顧不得了。」雲深邊打趣著,邊為他剝著橘子。
皇帝爽朗的大聲笑著,拍了拍雲深的肩膀,「澄兒和你的緣分深,那孩子也是真心待你,父皇覺得啊,你只有娶她,才能幸福,這也是我和你母后最想看到的,好好對她吧,深兒。」
剝著橘子的雲深的手一頓,為他準備的毒藥就在兜里,他卻開始說這些話,那些年,那些收到屈辱的日子,但凡他的父皇關心關心他,都不至於讓他變成現在這種怪物的,所以父皇,你不能怪我啊……
「父皇,兒臣看您最近的精神好像不太好,前幾日兒子派人去找的那位神醫,找到了,我親自去見了他,向他求得一些我之前跟您說的藥。」雲深拿出藥瓶繼續說到,「不如叫太醫來看看,如果沒什麼不利的藥物,你就吃吃看,有沒有什麼效果,您覺得呢?」
皇帝點了點頭,「還是你惦記父皇,曹公公,去叫一下鄭太醫。」
「哎,陛下。」
雲深低著頭笑了,他不怕太醫看,這種藥物完全不能被精通醫術的太醫看出來,它表面上就是大補的藥物,這種只能被鄭清澄那種既精通技術,又精通毒藥的才能看出來的。
過了一會,皇帝順利的吃下了,吃下以後,皇帝就覺得很有精力,身體充滿力量的感覺。
他興奮的拍著雲深,「深兒,這真是神藥啊,我剛吃下就覺得好像做什麼都會有力量。」雲深只是裝作恭順的笑著,他只帶了一點來,就等著皇帝開口在向他要,便讓浦生加大藥量。
「父皇覺得好,那兒臣便不算白跑,那位神醫的藥真是千金都難求啊。」
兩個人又聊了會,皇帝便讓雲深回去準備大婚就好,自己召喚了顏氏姐妹要去狩獵。
鄭清澄最近全身心的都在投餵燕生,每天燕生早起後便會吃到她親手坐的早餐,晚上晚餐,鄭清澄還給他繡了很多裝著藥包的香囊。
有一次她進屋的時候,燕生正在換衣服,結果鄭清澄直接進來了,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,結果哭了很久,場面非常好笑,一邊抓著燕生的衣服,一邊哭,被抓著的燕生只是沉默的站著。
好幾次,燕生都想直接在王府住下不回來了,但是蘇菱看見了,又把他攆了回來,第二天還和他說了好多鄭清澄找到他多麼多麼不容易的話,而王爺只是在旁邊寵溺的看著蘇菱說,還不時的給她遞上茶水。
這日,燕生早早的起來穿上了蘇菱給他做的衣服,雖然他還是不習慣這身衣服,往正廳走去,一進門便看見了坐在餐桌上的雲深。
他皺了皺眉,因為阿寶和那些慘死的平民,燕生早就看清了雲深的殘忍嗜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