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 親情淡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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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兄長說的這是什麼話!」皇后霍然起身:「難道你不顧汾陽的死活了?」

  「皇后娘娘慎言。」

  他突然拔高了聲量:「您杞人憂天,擔憂汾陽受委屈,您可為祝家想過?如今只有汾陽這麼一個女兒,難不成您要看著汾陽嫁給一個平庸之人,將祝家的基業全部斷送了?」

  「你……」

  「您可知陛下對二殿下的愧疚之情?若是他娶了汾陽,祝家也會受到蔭蔽,陛下對您沒了情分,可祝家不會消沉,也能做您的支柱,這樣到底有什麼不好?」

  他面色通紅,似乎極為激動:「娘娘想想,若是兩位殿下,一位身上有祝家的血脈,一位是祝家的女婿,如此一來,王城裡任誰還能壓得過咱們去!至於汾陽……」

  終於提到了要緊的,皇后壓著怒火聽他說:「汾陽她是祝家女,祝家生她養她,供養她習文識字,讓她外出遊學,耗了不少心血,如今也到了她回報的時候,既然不能嫁給恭王殿下,嫁給二殿下也是好的。」

  皇后不敢置信:「你如今,是在拿霆兒的婚事責怪本宮?就算沒嫁進東宮,本宮也在極力為她尋合適的夫主……」

  「沒人會比二殿下更合適了。」

  他一錘定音,眼眸之中都是貪婪之色:「如此一來,不論兩位殿下哪位坐上皇位,祝家永遠屹立不倒。」

  終於,心中最後一抹希望被他抹殺了,皇后緩緩道:「你寧願為了權勢放棄汾陽?」

  「娘娘別說的那般難聽,祝家強盛了,對咱們都有益處。」

  「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祝家,可實際上都是為了你自己!」皇后指著他,一字一頓:「你並非嫡子,父親過世時將祝家交給了你,這些年你爭強好勝,本宮諒解你,幫襯你,最後你便是這般回報的?」

  他冷笑一聲:「嫡子又如何?庶子又如何?總歸如今齊國公是我,汾陽的事,娘娘還是別管了,先顧好自身再說吧,二殿下寬厚,當年追殺一事尚且能原諒,又如何會遷怒汾陽……」

  「追殺」二字恍若白光閃過,皇后詫異追問:「追殺?什麼追殺?本宮怎麼聽不懂你的話?」

  「啊,這樁事。」齊國公不甚在意:「當初二殿下逃出王城,臣看他滿懷恨意,怕日後對祝家和皇后娘娘不利,是以派人去料理他,被二殿下逃脫了。」

  她頭疼欲裂,一陣陣發昏,原來如此……原來……如此!怪不得雲深恨極了她,怪不得雲深一直以為她殺了鄭長芳,原來當年還有這一出!

  白日裡她安撫了雲深,夜裡她的兄長便對人下手,雲深說她兩面三刀,原來是這個意思!

  「你……你竟然背著本宮……做了這等事,還瞞了本宮這麼多年……」

  齊國公撫了撫衣袖,款款起身,眼中儘是精光:「如今二殿下都不計較了,皇后娘娘也不必掛懷,都是過去的事了。」

  說完便對她行了個禮:「既然無事,那臣便告退了。」

  推開門的一瞬,他瞧見蘇菱和飛羽正站在門前,略施一禮就要離開,蘇菱卻叫住了他:「國公爺。本王妃有段時日反性子,不願嫁給殿下,您可知父親是怎麼說的?」

  他不置可否:「臣不大有興致聽您說這些,政務繁忙,還請王妃讓開……」

  「父親同本王妃說,若你不願嫁,父親就算是拼了性命,也不會讓你嫁過去。」

  蘇菱面上沒有什麼表情:「這是父親對本王妃的回護之意,同樣是為人父,相比之下,郡主倒像是您撿來的,她的終身幸福對您而言,似乎沒有什麼要緊。」

  「呵。」齊國公陰陽怪氣道:「也只有蘇大人這般的人,才能養出您這樣的女兒,禍國妖女的名頭還沒摘下,就急著訓誡旁人,何苦呢?」

  飛羽憤怒道:「齊國公,請您說話留神些,什麼妖女不妖女的?」

  「好了,臣還有事,就不陪二位消磨時辰了。」

  墨綠的袍角消失在門口,飛羽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:「這算什麼?原本以為郡主心高氣傲,沒想到日子如此艱難,若真嫁了雲深,那還了的得?只怕受了欺負也無處說。」

  蘇菱回頭看著正在沉思的皇后,低聲道:「不會的,我絕不會讓雲深得逞。」

  羅衣巷之中。

  雲深仔細打量著一排呆若木雞的鳥兒,滿意道:「瞧著鎮定了不少,如今見著人也不會撲騰了。」

  「不過是畜生罷了。」浦生面露不悅:「主子,那些人都死了,屍身也都料理了,半年的心血全都白費了。」

  他回身輕拍了浦生一把:「這有什麼?來日方長,要人還不容易?你所說的那些人,本殿下定會替你尋來,王城裡最不缺的就是人。」

  浦生蹙眉道:「主子可是想到了什麼主意?」

  「父皇的壽辰,快到了。」雲深朝地下丟了一把鳥食,隨後道:「本殿下借著這個由頭,自然可以尋到大把的人,屆時隨你挑選。」

  「當真?」浦生有些驚奇,一雙眼睜得極大,宛若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,雲深淺笑著撫了撫他的頭:「這有什麼?等到本殿下大業已成,天下之人都隨你處置,只不過,這羅衣巷是住不得了。」

  隨後交給了浦生一塊令牌:「拿著,日後同本殿下去二皇子府居住,對外便說你是本殿下的侍從。」

  「可……恭王似乎知道了我的身份……主子不擔心他說出去嗎?」

  「你,是本殿下撿來的。」雲深漫不經心:「你也不知道自己生在何處,任他如何說,你只裝作不知情就是了,他還能有什麼法子?」

  「是……」

  「收拾東西,這裡的一切都毀了,不能讓人看出半分端倪來。」

  浦生匆匆朝後跑去,雲深長舒一口氣,隨後上前將鳥身上拴著的鏈子一一打開,喃喃道:「你們不過是籠中之鳥,還敢在本殿下面前逞能,真是可笑至極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