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失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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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朕說的話,皇后不明白?」

  皇帝緩緩起身,冷聲道:「朕的意思是,日後,凝嬪會如同往常一般侍奉朕。閱讀」

  「陛下,假孕爭寵這麼大的事,您就要一筆帶過?」皇后堅定道:「臣妾以為,凝嬪雖然受了傷,但這不是脫罪的理由。」

  一旁作壁上觀的蘇語凝淡淡開口:「皇后娘娘說的是,臣妾有罪,臣妾認罰。」

  皇帝突然拍案而起:「反了!朕的話你們都不聽了?全盛!全盛!」

  「老奴在!」

  「傳朕的旨意,晉凝嬪為凝妃,養好傷以後,遷居仙都宮!」

  饒是全盛也震住了:「陛下,晉位……」

  「有罪之人晉位,陛下是想要後宮眾人效仿不成?」皇后如今簡直心力交瘁:「陛下如此隨心所欲,只怕有些不妥!」

  皇帝瞥了她一眼,面對這個與他相伴數十年的正妻,沒有一絲和藹:「天下是朕的,天下之人都是朕的臣子臣民,一切都該聽從朕的安排,這一點,皇后的兄長齊國公可比皇后明白多了,是以你才能坐上皇后這個位置。」

  「不要,忤逆朕。」

  被扶著出了溶月宮,暖風一吹,皇后才清醒過來,腦仁像是被鎮在冰水之中,疼得發木,全盛嘆氣道:「皇后娘娘,您也瞧見了,這回,陛下是鐵了心要保住凝嬪了,您這般直言相勸,只怕會讓陛下越發厭煩。」

  「本宮……數十年的夫妻之情,抵不過一個妖女。」皇后苦笑道:「原來如此,正是因著如此,所以父親才想發設發不叫本宮入這宮門,這都是命數啊……」

  「皇后娘娘,陛下對鄭皇后有愧,對二殿下有愧,所以才會一再縱容他們,眼下已經如此,若是您再灰心喪氣,只怕這王城都要落入腥風血雨之中了。」

  半晌,皇后才道:「公公放心,本宮不會坐視不理的。」說完便轉頭出了門,一面對侍婢吩咐道:「傳本宮的旨意,讓兄長進宮來,本宮要見他。」

  原本想著讓皇帝處理雲深求親一事,如今看來不大可能了,只能由她親自來料理了……

  此刻,蘇菱和飛羽坐在長春宮亭中,對著緘默不語的汾陽,蘇菱有些焦急:「聽說今日二殿下已經入宮同陛下提起這門親事了,郡主,若是您再不反悔,一切塵埃落定,可就全完了。」

  汾陽捏著帕子,低聲道:「這是汾陽所求,不必反悔。」

  「你……」

  「郡主,本宮同二哥並不相熟,可見他所作所為,也會恐懼萬分,此後一生,你都要同這樣的人長久相伴,你當真願意?」

  又是一陣沉默過後,汾陽道:「是,這幾日裡汾陽已經回答過無數遍了,是汾陽心甘情願的,汾陽明白諸位都是關心則亂,汾陽確信,要嫁的人就是二殿下。」

  飛羽和蘇菱對視一眼,都沒了法子,蘇菱撐著頭道:「先前與郡主相交,便知道您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,雲深這般的人如何配得上你?若是他當真要挾你,你說出來,皇后娘娘也會幫忙的,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……」

  她將頭埋得更低,他們這些人,都是金貴的瓷器,可雲深不同,他是頑石,相撞以後只會碎落一地,更何況雲深還是個瘋子,若是被他糾纏上了,只怕難以逃脫,她心裡的那個人,理應一輩子都那般古道熱腸,平平順順地活下去。

  「王妃,公主,汾陽還有事要料理,就不陪二位說話了。」

  說完之後便要離開,蘇菱跟著起身道:「那本王妃便送一送郡主吧。」

  二人一道離開,路上,蘇菱百般試探,可汾陽始終緘默不言,直到瞧見面前越走越近的人,面色才有了些變化。

  「可巧在此處碰見了皇嫂和郡主。」

  雲深極為輕鬆:「這是要出宮?本殿下送郡主吧。」

  他輕飄飄使了個眼色,汾陽便如同木偶一般,木然朝他走了過去,蘇菱再也看不下去,叫住了二人:「等等,本王妃有話要同二殿下說。」

  「好。」

  雲深好整以暇,看著她走過來,面上帶著笑:「皇嫂想說什麼?」

  蘇菱避開汾陽,冷冷道:「你是不是威脅了郡主?姑娘家的婚事頭等要緊,你若是想毀了汾陽一生,本王妃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
  「嘶。」他撫了撫下巴:「皇嫂這招撂狠話定然是同皇兄學的,本殿下何苦為難一個弱女子,若是王妃看不過眼,那就……您來替她,如何?」

  她面色一凜:「你說過,齊國公的人追殺過你,所以如今你要用汾陽來要挾齊國公府的人,是與不是?」

  雲深淡淡道:「猜錯了,皇嫂。齊國公不會被要挾,相反,他會極為配合地將汾陽嫁給本殿下,若是不信,你就好生瞧著,另外,若是沒有以身相替的決心,就不要再攔著汾陽或者本殿下,叫人說三道四,對您的名聲也不好。」

  語畢,便同汾陽一道走向正陽門,蘇菱深吸了一口氣,隨後轉回了長春宮……

  而此刻,長春宮正殿大門緊閉,齊國公祝御風坐在下首,對皇后道:「娘娘可是遇著了什麼事?這般焦急地召臣來,是為著……」

  「不是本宮碰上了什麼事,而是兄長你。」皇后肅然道:「雲深將事情鬧得紛紛揚揚,難道兄長不知道?」

  齊國公泰然道:「原是說的這樁事,沒什麼了不得的,男大當婚女大當嫁,汾陽如今也有了歸宿,咱們也不必擔心了。」

  本就受了一肚子氣,聽見齊國公這番話以後,皇后徹底暴怒:「兄長就任由你那位夫人擺布不成?汾陽可是你的親女,那雲深是何人?對本宮,對祝家都恨得咬牙切齒,汾陽若是嫁過去能有好結果?兄長怎的不願替汾陽考量?」

  「皇后娘娘稍安勿躁。」

  他淡淡道:「臣自然有臣的道理,更何況,汾陽與二殿下兩情相悅,臣為何要拆散他們二人?這豈不是逼著臣去做惡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