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 出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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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雲深腳步匆匆,走進了國安寺,卻見一個個僧人都成了花臉貓一般,明戒更是一面咳嗽,一面往偏殿裡喊話:「王妃!您出來吧!」

  而蘇菱所居的偏殿,已經被燒毀了大半,火星還星星點點地亮著,他頓時氣血上涌,大步流星上前,抓著明戒的衣領道:「這是怎麼回事?王妃人呢?」

  他閻王似的立在跟前,明戒心虛不已,顫顫巍巍道:「王妃……王妃的居所不知為何起了火,貧僧帶人將火撲滅了,人應當還在裡間。閱讀」

  話音未落,雲深便匆匆踏了進去,眾人一驚,這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子殿下,若是真出了什麼差錯,便是將這國安寺拆了也賠不了:「二殿下,您去不得啊!」

  雲深卻並不理會,自一片灰燼之中尋找蘇菱的蹤影,卻一無所獲,心頭頓時陰沉下來,正待出門,卻見被燒得黝黑的門板上竟繫著一根繩子,瞬間明白了過來,這場火只怕是另有緣由……

  「二殿下,這……」明戒瑟瑟發抖,一心以為蘇菱燒死在了此處:「這樁事該如何料理才好……」

  他一言不發,徑直繞過了明戒,眼角眉梢都帶著冷意,喃喃道:「本殿下倒要看看,你究竟能跑到何處去……」

  這廂,蘇菱領著啞女匆匆朝山下奔去,怕被人追到,是以在一旁的樹叢之中伏了許久,見雲深的馬車上了山,二人才敢離開。

  山路崎嶇,二人跑了許久,有些體力不支,蘇菱回身望了望,對啞女道:「不成,雲深說不準會派人下來尋我們,咱們必須進城去。」

  啞女對她點了點頭,強撐著起了身子,繼續跑了起來,就在此時,一架馬車突然停在了二人面前,蘇菱一驚,帶著啞女就要逃跑,卻被人團團圍住,動彈不得。

  「你們是什麼人?」

  蘇菱護著啞女,眼神死死盯住面前的馬車,不多時,一人掀開了車簾,露出陌生的面容,蘇菱仔細辨認,卻發現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子,而且瞧這模樣也根本不像是中原之人……

  「王妃別怕。」淳于凌緩緩開口,眼神落在她身上,像鷹一般:「我是不會傷害您的。」

  這人竟知道她的身份,看來這絕不是湊巧,而是早有預謀:「你眼下就放了本王妃,若是不然,等到殿下尋到你那處時,只怕你不好收場。」

  「呵呵。」他面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,依舊是笑瑩瑩的模樣:「多謝王妃掛念,可我並不擔憂此事。」

  說完便對幾人使了個眼色,將人拖上了馬車,敵不過他們的力氣,蘇菱和啞女對視一番,才出虎穴又入狼窩,這人到底什麼來頭!

  一人匆匆跑回來,對淳于凌拱手道:「王上,前頭瞧見了二殿下的馬車。」

  淳于凌淺笑道:「果然料得不錯,抓了他在意之人,才能保證他為本王所用,走吧,咱們回去。」

  馬車迅速掉頭,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……

  這廂,城東一家客棧之中,雲霆和寧景琰、汾陽等人都守在床邊,等待孫媽媽醒來,雲霆眸色漸深,突然道:「你們在此處守著,孤出城一趟。」

  「殿下!」寧景琰下意識抓住了他:「您要去何處?您可是才逃出一劫,這時候出去,萬一被他們暗算怎麼辦?」

  雲霆面色決然:「孤管不了那麼多了,國安寺眼下看來就是一團亂麻,菱兒深陷其中,只怕會有危險,孤必須去救她。」

  聽了他的話,寧景琰蹙起了眉頭,一時沒有開口,汾陽上前道:「殿下說的對,不如殿下同寧公子一同去救人,汾陽在此處守著。」

  「不成。」

  雲霆搖頭:「孫媽媽詭計多端,一旦醒來,絕不會安生在此處待著,景琰必須留下來。」

  話已至此,似乎沒有旁的法子了,他伸手拍了拍寧景琰的肩膀:「替孤看好她,這可是重要的人證。」

  「是……」

  雲霆囑咐過後,便匆匆下了樓,剛走到門口,卻見梁將軍正在四處尋他,一見到他立刻跑了過來,面露喜色:「殿下,陛下有旨,讓國安寺立刻放了王妃!」

  他心中頓時熱切了起來,大手一揮道:「走,現下就同孤出城去!」

  而客棧之中,二人單獨相處,方才的尷尬又漸漸涌了上來,寧景琰艱難道:「郡主,方才臣當真不是有意的,情況危急,刻不容緩吶……」

  「那……那你……」汾陽沒想到他這般就提了起來,不自在地道:「你也不能這般就對本郡主動手動腳!」

  寧景琰瞪大了眼睛:「天地良心,臣方才只是把郡主當成了梁將軍一般,絕沒有非分之想!」

  把她當成了男子?這話一出口,汾陽便氣紅了臉:「放肆!你不知所謂!」

  見她如此激動,寧景琰立刻順著她說道:「好好好,郡主說的是,您若是當真計較,臣讓您壓一次,咱們就兩清了,如何?」

  見鬼的兩清!

  汾陽咬牙切齒,抄起茶盞就準備給他掛彩,外間卻突然嘈雜了起來,二人立刻噤了聲,湊到門邊觀察動靜,有一夥兒人正一間一間地推開門,他們立刻明白了過來,這是在尋孫媽媽!

  「這可如何是好?」汾陽一時忘了方才結下的梁子,誠心誠意地憂慮起來:「你打得過他們嗎?」

  他毫不猶豫地搖頭,看得汾陽極為失落,寧景琰環顧四周,突然道:「咱們快將孫媽媽藏到床榻後頭!」

  二人艱難地將人扶了起來,又把幔帳扯了下來,堪堪遮住人,忙活完一陣子,門突然被人推開,幾個滿臉橫肉的人打量一番,粗聲粗氣地問道:「有沒有瞧見一個昏迷的婦人?」

  寧景琰將汾陽拉到身後:「什麼婦人?你們快出去!」

  因著汾陽一身男裝,看起來不過是眉清目秀的少年,再加上二人面上都沾著薄汗,場景竟有些曖昧,男子一臉瞭然,回頭道:「行了,不過是兩個斷袖,咱們走吧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