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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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馬車之中,徐康不住地擦著冷汗,想起方才雲霆的神情他便不寒而慄。閱讀

  可雲深卻嘲諷地瞥了他一眼,低低道:「蠢材。」

  「是……是……」徐康賠著笑臉:「您說的是,若是沒有殿下,只怕如今咱們這些人都被抓進去了。」

  雲深不願理會他,轉而道:「馮清可交代了?」

  「應當不會。」

  徐康篤定道:「此事事關重大,說了便是死罪,他絕不會這般輕易就招認。」

  馬車到了大牢門口,雲深領著徐康朝前走,卻被人攔了下來,冷聲道:「讓開。」

  「二殿下,恭王殿下有令,不准……」

  「放肆!」徐康呵斥道:「瞎了眼不成?不認得二殿下了?你們有幾條命?」

  侍衛猶疑著沒有動彈,雲深神色一凜,突然道:「你們可是要本殿下拿出聖旨來給你們過目?」

  「屬下不敢。」

  「那就讓開!主事之人是本殿下,這裡一切都該聽從本殿下調遣。」

  趁著眾人失神,雲深徑直踏了進去,徐康緊隨其後,二人尋到了馮清的牢房,發現他正在裡間哭天抹淚,模樣極為狼狽。

  「馮大人。」

  馮清聽見有人叫他,立刻回過頭來,發現是雲深和徐康二人,涕淚橫流地撲到一邊來:「殿下,徐大人,您們快救臣出去吧!」

  牢中昏暗,雲深瞥了他一眼,而後道:「馮大人如今身在牢籠,可家中卻有位女將,直接鬧到了節度使府,險些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抖出來。」

  「什麼?」馮清的哭聲戛然而止,張氏的確潑辣跋扈些,但怎麼就鬧到了節度使府里去……

  一時心虛不已,結結巴巴道:「都是賤內惹出的禍事,殿下動動手段,讓臣出去,臣自然會好生教訓她。」

  「不必了。」

  雲深漫不經心道:「馮大人還是仔細說說國安寺里的事吧,既然本殿下要插手,就要知道內情才是。」

  國安寺三個字重重敲在他心頭,馮清覷著雲深的神色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,可徐康卻催促道:「都什麼時候了?你若是想活命,立刻同殿下說實話。」

  見徐康都這般說了,馮清將心一橫,正待開口,雲深卻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對徐康道:「勞煩徐大人去門外替本殿下守著。」

  徐康一怔,心中雖然有些不滿,但如今雲深是唯一能夠救他們的人,是以不得不賠笑道:「是,臣這就去。」

  待人離開以後,雲深略略頷首:「把你的所作所為,一字不落地告訴本殿下。」

  「國安寺……國安寺的住持與臣相識,是以經常替臣收集一些啞女,有的臣會自行留用,有的就會送去妓館讓老鴇教導,還有些會送去上峰府里……」

  「這些女子如今可都能尋到?」

  馮清頓了頓,而後搖頭,面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:「不大能尋到,老鴇手上沒輕重,又或者是上峰出格了些,弄死了人就會拉到亂葬崗,數年下來,人數已經數不勝數了。」

  「原是如此。」雲深意味深長地蹲下身子,淡淡道:「雲霆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,你那位瘋癲的夫人今日的話定會讓他起了戒心,此事若是掀出來,再加上買官一事,你只怕會把牢底坐穿。」

  此話一出,馮清即刻拉住他的衣擺,不休搖頭:「殿下,求您救救臣吧,臣不能死,臣上有老下有小,一家子人等著臣養活呢……」

  雲深不置可否,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衣衫,馮清越發慌張,慌忙叩首:「殿下,只要您能救臣出去,臣……臣會傾盡所有幫助您,甚至,甚至那些啞女都能……」

  「夠了,本殿下沒有這般的癖好。」

  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,雲深冷下了面色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突然道:「馮大人,此事本殿下自然會周旋,這些日子無論誰來問你,你都推說不清楚,將此事遮掩過去,說不準還能有一線生機。」

  「是!是,臣記下了,多謝殿下。」馮清簡直感恩戴德,雲深轉身出了門去,徐康見他出來,匆匆跟了上來,有些疑惑地道:「殿下,咱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?」

  「慌什麼?」

  「殿下,如今節度使府里的眾人虎視眈眈,買官再加上國安寺里的事,如何能不慌呢……」

  雲深回頭看了他一眼,道:「徐大人倒是個有數的人,只可惜眼界太窄,難成大器。」

  此人說話如此陰陽怪氣,動不動就諷刺他一番,徐康心中惱怒不已,但畢竟此人是皇子,是以順著說道:「殿下英明,臣的確是個蠢材,可日後……」

  「雲霆如今能查這樁事,是因為賑災一事正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,若是災民那處出了亂子,你看他還會不會有空閒來管此事。」

  「可……若是恭王殿下派人繼續追查,又該如何?」

  雲深唇畔勾起一抹笑,邪魅而妖異:「不錯,所以這樁事要夠大,要震驚朝野,要將他所有的功績都蓋住才是……」

  此刻,國安寺中,因著啞女走失,眾人加緊了排查,蘇菱囑咐她躲在佛像後頭,如何也不能出來,剛藏好了人,偏殿的門就叫人推開了。

  日光里踏進一位僧人,瞧著有些年紀,卻沒有絲毫慈和之氣,一雙眼睛裡滿是精光,對她行了一禮:「貧僧是本寺的主持明戒,特地來給恭王妃問安。」

  「不必。」蘇菱斂了神色,不去理會:「如今本王妃不過是來修行的,哪裡能勞動主持親自接見?」

  「王妃果然不同凡響。」他笑容裡帶著些許深意:「二殿下特地囑咐過,若是王妃想通了,隨時可以告訴貧僧,貧僧自會給殿下送信的。」

  她眸光一閃,偏頭死死盯住他:「該不是本王妃聽錯了吧?主持竟親自來給二殿下當說客?難不成你們是舊識?」

  「呵呵。」明戒捻著手中的佛珠,微微一笑:「舊識與新識有什麼差別?王妃只要知道,您如今還有機會離開此處就是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