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莊蓁蓁開門時,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那一幕,她沒有尖叫也沒有害怕,只是平平淡淡的說:「既然要進,為何不快些?」
那一干丫鬟們互相對視了一樣,依舊是不敢回去去看,一個個頂著發麻的頭皮走進了莊蓁蓁的房間。閱讀
不多時,莊蓁蓁就收拾妥當出來了,屋門前的血跡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。
她的變化,淳于皓看在眼裡。既有些欣慰,也有些惆悵。
「皓哥哥有什麼話要說麼?」莊蓁蓁微微側了側腦袋,那模樣看上去可愛中帶著些狡黠。
可淳于皓卻沒有將這些看進眼裡去,他覺得好像是自己算錯了——莊蓁蓁成長的太快了,他原以為莊蓁蓁至少也要等個十天半個月,怎得睡了一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?
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?」淳于皓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「皓哥哥不也有事情瞞著我?」莊蓁蓁不以為然的反問道。
淳于皓猝不及防,被噎的說不出來話。
「是不是只要我能夠強大起來,你就會把歡歡還給我?」莊蓁蓁認真地問。
「這……你說的這是什麼話?歡歡不是在府上失蹤了麼?」淳于皓有些心虛的回道。
「不是,他是被你的人帶走的。」莊蓁蓁斬釘截鐵地說,「那個人是你的暗衛,以前我們認識的時候,他還出來幫你做過事情。」
淳于皓眨了眨乾澀的眼睛,自己怎麼不記得她見過?難不成這個小丫頭在誆騙自己?有點兒長進啊……
「沒有的事,我的暗衛不會隨隨便便地就把人帶走的。」淳于皓抵死不承認。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莊蓁蓁勾了勾嘴角,可淳于皓卻意外地有些毛骨悚然。
「蓁蓁啊,你不要太傷心了,我肯定會把她安安全全地找回來地。」他接了一句,為的就是穩住莊蓁蓁。
可莊蓁蓁卻是確認了一件事情:淳于凌的死和那個秦揚的失蹤確實跟他沒有關係,但是歡歡的失蹤跟他有百分之百的關係。
「嗯,我相信你。」莊蓁蓁點了點頭。
若不是早上的時候,她在房間裡見到了方野,或許真的會相信淳于皓。
當時的她愣愣怔怔地坐在梳妝鏡前,擔憂著歡歡的處境。一個熟悉的身影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鏡子裡,不待她喊出聲來,就被人從背後捂住了嘴巴。
方野的聲音很有特點,微微帶著一點的沙啞:「你別說話,我知道你的小丫鬟現在在哪裡。」
「唔唔。」莊蓁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。
「她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,倒是你有些危險。」方野甩了甩手,似乎想要把什麼髒東西甩掉一般。
「你瞎說什麼?我憑什麼相信你?」莊蓁蓁壓低了聲音,生怕門外的淳于皓聽出什麼不對勁兒來。
方野勾了勾嘴角:「你也不想想,我騙你圖的是什麼?」
「那你幫我……又圖的是什麼?」莊蓁蓁咽了一口唾沫,往後退了一小步。
「得了吧,我能圖你什麼?不是你說的我們是朋友麼?」方野翻了一個白眼,像是在鄙視莊蓁蓁。
「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麼矯情的話?」莊蓁蓁嘟囔了一句。
「你剛才說什麼?」方野皺了皺眉毛,身子往前微微傾斜了一下。
「沒什麼,真的沒什麼,你不要靠我這麼近好不好?」莊蓁蓁往後移了移身子,「你是怎麼知道歡歡是被淳于皓的人帶走的?」
「那個人叫做冷為,是淳于皓的暗衛。」方野聽到外面小丫頭的喊叫聲,連忙說,「反正話我給你帶過來了,信不信由你自己吧。」
說完,他就消失了。
莊蓁蓁撇了撇嘴角,將門外的喧鬧聽進了耳朵里。
她開門的時候,是打算給那個小姑娘求情的。可她沒想到淳于皓身邊的人出手那麼的乾淨利索,毫不拖泥帶水,完全不給別人插手的機會。
她的心不由得輕顫了一下:如果那個冷為想要殺歡歡的話,應該早就動手了,不會把人再綁走。
所以,淳于皓的目的到底是什麼?
回想起昨天淳于皓說的話,她猜測:「大概是為了讓自己覺得愧疚,然後幫他應付太子府的人。」
過了一會兒,她又想:「應該不是吧?我記得他還說了別的什麼來著?」
他說了,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。
當她問出那句話的時候,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,卻發現淳于皓完全不打算承認。
於是,她就運用了在凡塵身上學到的東西,試探了淳于皓一下。
沒成想真的得到了淳于皓的保證:如此,就說明歡歡沒有生命安全。
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並且用自己最真摯的語氣回道:「嗯,我相信你。」我相信你會把人平平安安的帶回來,至於其他的事情,我覺得我還應該再觀察一番。
看著莊蓁蓁不同以往的淡定模樣,淳于皓覺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麼細節。
昨天她回去的時候,被其他人打發去睡覺了。冷為盯了她一個晚上,都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,只說她痛哭了一場,就睡著了……
今早起來的時候,除了有些迷糊以外,就沒有別的什麼事兒了。
……把婢女趕出來的時候,屋子裡是她一個人在的!
是什麼人進去見了她?又對她說了什麼?為什麼突然間跟他保持起了距離,可又說著相信自己?那眼神看上去極其認真,一點兒也沒有摻假的感覺。
「你今天有些不同以往。」淳于皓沉默了許久,試探的說道。
「可能是失去歡歡對我的打擊太大了。」莊蓁蓁垂下了腦袋,將自己眼底閃過的異樣情緒給壓了下去。
淳于皓嘆了一口氣:「你也不用太傷心,會好起來的。」
「嗯。」莊蓁蓁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,緩緩地點了點頭。
「你還有……什麼別的事情?」淳于皓皺著眉頭問,總覺得這個小丫頭的神色,讓自己很不舒服。
莊蓁蓁笑了笑,搖著頭說:「佛曰:不可說不可說。」
「你還有小秘密了?」淳于皓挑眉問。
「那是,皓哥哥不也有自己的小秘密?」莊蓁蓁眨了眨眼睛,調皮地說,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皓哥哥大概從來都沒有跟橙子姐姐表過白。」
「你又知道了?」淳于皓苦笑了一聲,「這些事情都過去了,以後都不要再提。」
莊蓁蓁本來還要再說些什麼,但看他那表情不似作假,便也沒有再說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