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言簡意賅:「剛才。」
「哦……」
「就這樣?」
「不然你要我怎麼樣?」夏笙兒擰了擰眉,想到手機還壓著不能跟他吵起來,僵硬的轉了話音:「你……剛出差回來肯定很累,先去洗澡吃點東西吧。」
「關心我?」
「……我只是看你有點疲倦的樣子,隨口提醒一句。」
權璽忽然朝她走過去。
夏笙兒一顆心頓時提起來,生怕他發現了手機,縮了縮身體:「你沒洗澡,別——」
權璽居然真的頓住了腳步,眯眼審視著她,敏銳如他,剛才進來時,眼角餘光就瞥到她是正拿著手機的。
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,讓她不惜偽裝自己,也得藏著?
權璽沒有直接戳穿,而是忽然勾起嘴角:「我也確實累了,那你先睡。」
他說完轉身就出去了。
夏笙兒鬆了口氣,確定他的腳步聲遠了後,趕忙躲進被子裡,把手機拿出來——
書房。
唐德把筆記本電腦放到辦公桌上:「少爺,夏小姐的手機連接了我們的wifi,所以很容易就入侵了她的手機,現在可以監聽到她在手機上的任何操作。」
權璽伸手按了下確認鍵,電腦屏幕上立即顯示出夏笙兒手機的屏幕——
她顯然是正在跟別人聊微信,因為是剛剛連接進來的,所以之前的聊天記錄看不到,只能看到現在發的。
一笙所愛:【好,我實話告訴你,那天晚上,你在車上看到的確實是我。】
權璽黑眸立即縮起,這該死的女人,竟然背著他用手機私自聯繫其他男人?!
而且,就是她心裡心心念念、三番五次讓她紅了眼睛的那個男人!
很快,屏幕上就顯示了夏笙兒的回覆:【我知道肯定是你,我那樣打你電話,拍車窗喊你,你為什麼都無動於衷?】
一笙所愛:【關於這一點,是有原因的,但是我的錯,我也要說一聲對不起。可是我想見見你,當面對你說,好嗎?】
夏笙兒:【什麼時候?】
一笙所愛:【明天,下午三點,我們在群英路的muse咖啡廳見。】
夏笙兒:【好。不過我這邊可能會有事,這樣吧,我明天早上或者中午如果確定了,再給你發消息。】
權璽大手倏地攥緊成拳,死死地盯著屏幕。
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。
如果他不知道,明天,她又準備偷偷想辦法潛逃出去?
亦或者,她是想要跟那個野男人見面,遠走高飛,再也不回來?
忽然,權璽眼底的怒火被隱藏起來,嘴角勾起一絲諱莫如深的弧度。
她既然這麼想和那個男人見面,那他就成全她——
到時候現場捉姦,誰也別想逃!
…………
翌日。
夏笙兒昨天晚上沒怎麼睡,思索著今天該怎麼溜出去。
早餐過後,夏笙兒驚訝的發現權璽竟然沒有出門,而是坐在沙發上喝咖啡、看工作文件。
他如果在,那她溜出去的計劃就不可能了……
夏笙兒想了想,也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,然後打開了電視,一邊換台,一邊故意把音量逐漸放大。
等了幾分鐘,權璽終於皺眉出聲:「小點聲。」
「太小聲看這種特工電影就不刺激了。」
「你是暗示我,你想玩點刺激的?」
「……」夏笙兒發覺,這男人每次都能把話題說的非常下流!
她抿抿唇,機靈地說:「我只是覺得一天到晚待在龍璽苑很無聊,從我例假到現在,我都有七天沒有出過門了,悶都快悶死了。」
權璽掀起眼皮看她:「怎麼,想出門?」
夏笙兒立即說:「我在這裡是養身體為你生孩子,又不是在坐牢,出去外面逛逛街、散散心,難道也不可以?沒有人願意整天待在同一個地方吧?」
權璽墨黑的眸盯著她,眼底暗流涌動,卻隱藏的很好,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。
忽然,他放下手裡的文件,朝夏笙兒招招手:「過來。」
夏笙兒一怔,不太情願的蹙起眉。她例假已經走了,沒有藉口可以遮掩,靠近他很不安全……
權璽眯眼看著她的猶豫,似笑非笑的勾唇:「不想出門了?」
「……」
夏笙兒沒有辦法,只得站起身朝他走過去,才一靠近,手腕驀地被拉住,男人稍稍一用力,她就跌坐在了他的腿上!
夏笙兒本能的要掙扎,便被權璽扣住了細腰,他將她圈在懷裡,低低的笑:「想出門,不想討好我?」
夏笙兒身體有些僵硬,大概是性格和家庭複雜環境的原因,討好這類型的事,她從來都沒有做過,尤其還是對著一個男人……
她雖然談過戀愛,但是顧南風主動追求她的,兩人在一起好幾年了,但僅僅是親親抱抱,並沒有真正發生過男女關係。
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做,才算是討好他?如果是身體上的……
「不過是討好我,讓你這麼為難?」權璽食指挑起她皺成一團的小臉,黑眸如深潭鎖著她,「很不情願,嗯?」
「沒有。」她別開臉,生硬地說,「我不會討好人,你有什麼要求,乾脆直接說……」
「今天晚上六點半,我要去參加一個訂婚宴。」權璽忽然低沉的道,「大概下午兩點左右會出門,可以帶你一起,讓你作為我的女伴出席。」
夏笙兒一怔:「我跟你一起出去?」
「你還想單獨出去?」
「……」
顯然是不可能的。
他能同意帶她出門已經很難得了,夏笙兒立即見好就收的答應:「那好,我現在就去準備。」
「準備什麼?」
夏笙兒回答的很自然:「不是作為女伴出席嗎?總要敷個面膜化化妝吧?」
權璽輕笑了一聲,忽然抬手撫上她的臉頰,仿佛只是漫不經心的問:「你確定,你想出門只是為了散心?」
「不然能做什麼?」夏笙兒早就練就了在他面前偽裝鎮定,故意說,「我就算跑了,也會再次被你抓回來的,跑了幾次,一次都沒有成功過,我沒必要找罪受吧?」
「是麼。」權璽目光深邃的望著她片刻,忽然鬆開了手,淡淡的道,「你能這樣想就好。去準備。」
夏笙兒如獲大赦,迅速從他腿上下了地,轉身就往樓梯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