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撞上權璽幽深黑眸的那一刻,她狼狽地別開臉逃避了,連忙閉上眼睛,不敢再看那雙眼睛。
因為權璽即便是坐著,任然比她高半個頭,夏笙兒不得不抬頭被迫張開口承受,喉間不斷地吞咽著……
但苦澀的藥順著口腔,其中竟然夾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甘甜。
在最後一滴藥餵進夏笙兒的口中後,權璽並沒有急著離開她的唇,而是一點點的淺嘗了起來。
一遍又一遍細碎的親吻,剛開始還是淺嘗輒止,可越到後來越是一發不可收拾,變得有些粗暴、急促起來。
夏笙兒感覺有些呼吸不暢,睜開眼發現權璽雙眸微閉,正在自己的唇瓣上戀戀不捨地親吻著。
「唔……唔放開我……」
這讓她心中變得有些煩躁不安,抬手想要推開這個摁住她頭強行吻她的男人。
其實,權璽本來沒想對夏笙兒做什麼,只不過她的唇太過香甜,感覺好久都沒有嘗過了,一時間沒有把持住。
最終,權璽輕輕地在夏笙兒的唇上淺啄了幾口,才戀戀不捨的放過她。
當看到那被他親到微腫的雙唇,顯得甚是嬌艷欲滴,權璽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。
「夏笙兒,從今往後只有我可以這樣餵你。」權璽挑挑眉,霸道又張狂地說道。
「混蛋!不要臉……你給我出去!」
夏笙兒被他吻得七葷八素,甚至都有些沉淪了,等到徹底反應、清醒過來之後,連忙推開他,捂住嘴瞪著權璽。
不過權璽這次並沒有摟緊她,才讓她這麼輕易掙脫開了。
現在的權璽心情十分愉悅,並沒有因為夏笙兒的暴躁而冷下臉來,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得意的笑意。
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炸毛的小獅子,權璽知道這女人臉皮向來薄,此刻已經被他撩/撥到了極限,再逗下去的話,她肯定會和他真的翻臉。
來日方長。
他有的是機會好好逗弄他的女人。
「飯吃了,藥現在也吃了,現在去床上休息。」
權璽命令般地說道,抬手撥開她臉頰的髮絲,還順帶捏了捏她的臉,完全是對待自己的所有物那般,看了眼腕錶道,「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,晚上再過來。」
「趕緊走!」
夏笙兒自然是熱烈歡迎他離開,心裡還不由得想著最好晚上也不要過來,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他!
「走了,你乖點。」
權璽食指輕彈她的額頭,得到她一個忿忿的眼神後,嘴角微勾,便轉身離開了病房。
看著權璽離去的背影,夏笙兒仿佛像是泄了氣的氣球,有些沮喪地坐在椅子上。
她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唇瓣,被他這樣深情地擁吻著。
上面還殘留著權璽的氣息,到現在還有些發麻,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,剛剛發生的一幕不是幻覺。
其實她心中也清楚的意識到,剛剛被權璽吻住時,她竟然生出了留戀感,甚至並不想將他推開,可終究理智戰勝了被蒙蔽的心……
剛剛被權璽口對口的餵下藥,夏笙兒覺得苦澀縈繞在舌尖,心頭卻仿佛掉進了蜜罐一般,臉上的輕柔凝結在了眼底。
可……想必他現在離開是去看黎知薇了,夏笙兒心裡暗暗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。
一想到,他是有未婚妻,她和權璽才是名不正言不順,怎麼可以做出如此親密的事情,又讓她羞愧不已。
她不想回到從前,做地下情婦這種事情,現在更是做不出來。
她和權璽……
夏笙兒嘴角浮出一絲苦笑,好像真的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。
假裝他和黎知薇沒有那層關係,然後毫無心裡愧疚、心安理得地繼續待在權璽的身邊,她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。
曾經所發生的一切,已經給了她血淋淋的教訓,她不想再掉進痛苦的深淵。
夏笙兒想到那離去的孩子,想到所遭受的一切,強壓下心底翻滾的苦澀,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底的失落。
這一次她不想再遍體鱗傷,即使心痛又如何,愛上了不該人愛的人,這份苦只能默默的受著。
她不敢問出口,從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,為何權璽看起來好像從來都沒有愛過黎知薇。
一切都錯過了最佳的時間,沒有人能來回答她為什麼,而她自己也不敢再去問權璽……
夜幕漸漸降臨。
夏笙兒用過晚膳後,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,想了一些事情,卻還是不得其解,也沒有過分的執著於此,就上床休息了。
正當她閉上眼睛打算睡的時候,聽到了一聲開門聲,迅速地轉過頭去,看到那人身形是,竟鬆了口氣。
「你怎麼又回來了?」
夏笙兒不解的望著權璽,不過不等他開口,便又自顧自的說道:「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了,早點回去休息吧,我一個人可以在這裡。」
「一個人?」
「不行嗎?」
「你確定你不怕黑?」
「我什麼時候怕黑了!」
「你一直很怕黑。」
「……」
「夏笙兒,你就真的不想讓我留下來陪你?」權璽視線落在她臉上,深邃的瞳孔泛著深邃的光。
他問的太過直白,尤其是在對上權璽那過於幽深的黑眸時,夏笙兒迅速的移開視線,眼神也多了一絲慌亂。
夏笙兒對於權璽心中還是有些牴觸,臉上卻表現的十分平靜。
「不用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,還需要人陪。」她淡淡地回答道。
夏笙兒說完之後,沒有聽到權璽的回答,整個房間裡安靜的,甚至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她小心翼翼的抬眼望去,權璽眼眸里竟藏著讓她看不懂的情緒,她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。
權璽沉默了一會兒,竟難得沒有反駁,而是平淡到沒有任何情緒地說道:「嗯,那你好好休息。」
他說完之後便再次轉身離開,沒有停留片刻。
夏笙兒覺得剛剛的權璽有些不像他,竟然老老實實的離開了,這讓她頗感到有些詫異。
不過困意漸漸湧上眉間,以至於讓她來不及思索更多權璽為何沒有回懟她,便緩緩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。
夜一點一點深了。
病床上的纖瘦女人在夢靨中掙扎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