轎車才停下來,被保鏢強行按坐在門口的顧南風立即撐著身體、站了起來,怒聲問道,「權璽!你把笙兒弄到哪去了?!」
夏笙兒聽到顧南風的聲音,伸手就想要打開車門,可手腕卻被一把拽住。
夏笙兒還來不及回頭,權璽健碩的身軀就覆了過來,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,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車門上……
「夏笙兒,我警告你,我這不是同意你們在一起,你要是敢再跟他做,我不會放過你!」
權璽前額抵著她的額頭,帶著威脅的嗓音低沉說道。
做?做什麼?
夏笙兒幾秒後反應過來,臉色頓時漲紅,又羞又怒:「你變態吧你!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滿腦子都是黃、色的廢料嗎?!」
「他顧南風腦子裡就不是?!」
「他當然不是!他不是你這種人!」南風和她在一起這麼久,最多就只有親一下唇,連更深入的吻都沒有過。
南風向來很尊重她,跟權璽這種就知道強人所難的惡魔當然不一樣!
權璽聞言竟也沒怒,戲謔地勾唇,「他當然不是我這種人,因為他不是人。」
「你……」夏笙兒不想跟他吵無謂的嘴,掙扎道,「放我下去。」
權璽暗眸,低下頭,攫住她的唇又狠狠地親了幾下,這才伸手打開車門,不過夏笙兒並沒有獲得行走自由,而是被權璽抱下車的。
「我自己走!」
「醫生說今晚不適合走路。」
「你放我下去!」
「你再亂動,我就讓顧南風再挨一頓打。」
「……」夏笙兒頓時沒有動了。
雖然是權璽開口威脅的,但她的反應顯然讓權璽心裡一陣不爽……
沒關係,他遲早會讓她離開顧南風!
權璽抱著夏笙兒上了樓,讓唐德從夏笙兒的包里拿了鑰匙開門,夏笙兒一直被他抱到臥室的床上,權璽才放下她。
權璽還拉過被子給她蓋在身上,這細心的舉動讓夏笙兒有片刻的愣怔,不明白他想做什麼,帶著防備的看著他。
這男人怎麼突然這麼……溫柔。
黃鼠狼給雞拜年麼?
「少爺,這是夏小姐今晚要吃的藥。」唐德站在房間門口,恭敬地端著兩個瓷碗,一碗是中藥,一碗是幾粒藥片。
權璽走過去接過來,重新走回床頭,遞給夏笙兒,「把它吃了。」
「……」夏笙兒一臉懷疑地看著這藥,有種看著鶴頂紅的感覺,權璽見狀冷嗤一聲,「我要想給你下藥,用得著這樣?」
「我要弄你都不需要下藥。」
「蠢貨。」
夏笙兒:「……」跑到別人家來囂張的罵人,估計權璽全世界是第一人吧。
雖然她不想承認,但確實話糙理不糙……所以她才更氣!
夏笙兒不想跟他多說,接過碗很豪爽的喝了,抬頭道,「我喝完了,你可以走了麼?」
搞得很關心她身體似得,她都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……
「你這破地方,你以為我愛待?」權璽俊目環顧四周,眼裡的嫌棄十分明顯,「狗屋都比這裡豪華。」
權家祖宅是養了狗的,狗屋確實比這個公寓條件好多了……
權璽很懷疑,這破地方能是人住的?
「……」夏笙兒深吸著氣,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,在這裡吵起來,倒霉的是她家。
「我在你學校附近有一處複式公寓,200多平米,你一個人住正好。」權璽擰眉道,「我讓唐德把鑰匙給你,你明天就從這破地方搬過去。」
「我為什麼要搬到你的公寓去?」夏笙兒聽他那高高在上的口吻,還鄙夷她,她就更加不舒服了,「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,更何況我租的公寓我喜歡,不需要你來評價。」
她的語氣不算好,甚至有些沖,權璽聽了俊臉一冷,剛要開口,站在外面的唐德是過來的,趕忙及時阻止了他:
「少爺,醫生說夏小姐需要多休息,這個點差不多該睡了。」
已經十一點多了。
權璽看了一眼腕錶,雖然很不悅,但還是為了她的身體讓步了,命令般道,「很晚了,你現在就睡覺。」
夏笙兒很想知道顧南風的情況,但她知道她不睡權璽不會走,想了想,還是裝睡。
見她閉上眼睛,權璽果然抬腳離開了房間。
不出半分鐘,顧南風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了:「笙兒在哪裡?」
「她睡了。」權璽站在明亮的白熾燈下,高大的身形將客廳空間襯得極其逼仄,他看著顧南風,難得的沒有動手或者冷眼相待,而是語調倨傲的道,「出來。」
「你想幹什麼?」顧南風跟權璽身高差不多,同樣的高大挺拔,但兩個男人氣質卻截然相反……
顧南風看著權璽,眼底濃烈的敵意顯而易見。
權璽根本不把顧南風的敵意放在眼裡,抬腳往外走去,「有話跟你說。」
片刻後,腳步聲離開了客廳,門也被帶上了。
夏笙兒躺在房間床上,聽見聲音撐起身體往外看去,想過去看看,但又怕引起矛盾。
權璽找南風……說什麼?
……
公寓外,夜晚的冷風呼嘯。
老舊的水泥樓梯上,權璽和顧南風面對面而站,唐德和保鏢在下面等著。
「你要和我說什麼?」先開口的是顧南風。
「我和你這種窩囊廢沒什麼可說的,」權璽微微眯眼,語調雖然淡漠,卻擲地有聲,「我只是想告訴你,夏笙兒絕對不會是你的,你識相的話,就離她遠點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顧南風驟然沉了眉眼,盯著權璽,「你又想抓走笙兒?還是你那些卑鄙的手段——」
「姓顧的,我沒有什麼卑鄙的手段,夏笙兒替她妹妹當代理孕母,是她先跑進了我的生命里,那她就別想再跑出去!」
權璽對上顧南風的眼睛,嗓音張狂且堅定,「我會追回她,讓她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,重新做我權璽的女人。」
顧南風似乎覺得可笑,「權璽,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是不是都想貼上你,但笙兒不是那些女人,她不愛你,也絕對不可能會愛你,你的自信可以收起來了。」
「是麼,」權璽不怒反笑,嘴角邪氣地勾起,「那不如,我們拭目以待。」
顧南風看見了權璽眼裡帶著挑釁的戰鬥欲,以及男人的獨占欲……
幾乎是那一瞬間,顧南風就明白了,權璽在向他宣戰——
權璽要從他身邊搶走笙兒,並且勢在必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