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什麼意思?」
夏笙兒抿著唇,想了想還是補充了解釋,「因為我問過唐德,你的行程結束了,我的任務完成了,所以我就先回來了。你這麼晚來找我,有什麼事麼?」
有什麼事?
權璽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事,難道他要說——他他媽就是傻,就是自作多情,以為她會為他吃醋,以為她是在乎他的,所以大老遠的追過來想要對她解釋清楚?
可顯然,她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釋,她跟她的老情人在這裡摟摟抱抱,開心得很,如果他不來,也許他們緊接著就會接個吻、回家上個床……
太可笑了。
世界上沒有男人比他更可笑了!
權璽神色詭異的揚起了唇,那眼神中的陰冷讓夏笙兒感覺到害怕……
她下意識的拉著顧南風往後退了一步。
這個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權璽的眼,權璽黑眸死死地盯著她看,忽然冷聲吼道,「給我打!」
話落,六、七名保鏢從不遠處的車上下來,朝顧南風沖了過去。
夏笙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,拉著顧南風想跑,可她的動作根本快不過保鏢,還沒跑出幾步,就被保鏢拉開了。
「夏小姐,得罪了。」保鏢對她很客氣,居然還這樣說。
「你們要幹什麼……大庭廣眾你們難道要打人嗎?!」夏笙兒憤怒地說道,推搡著保鏢,可很快又再次被推開。
顧南風起初還能跟保鏢推搡、爭執,但很快他就被狠狠地踢倒在地,保鏢們圍著他,拳打腳踢的聲音接連不斷……
「砰、砰、砰——」
顧南風被打的蜷縮起身體,十幾雙腳踢在他的背上、腹部、腿上……
有鮮血從顧南風嘴角流出來……
「別打了!你們快點住手!」
夏笙兒站在邊上看著,卻無能為力,急得眼睛都紅了,她驀地轉過頭,怒視著站在車邊的俊美男人,「快點叫他們住手!你瘋了嗎?!這樣會打死他的!」
「打死了又怎麼樣?」權璽冷冷倚靠在車門邊,嘴角勾著惡魔般的笑容,眼神卻如冰刃般森寒。
他甚至還低頭點上了一支煙,薄唇吐出青白的煙圈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「你難道以為我會怕人死麼。」
「……」
夏笙兒死死地盯著權璽,泛紅的眼睛裡閃過憤怒、難以置信、震驚,以及傷痛……
他是魔鬼。
而她竟然不久前還在因為這個魔鬼而心痛、難受……
夏笙兒牙關一點一點的咬緊,突然就朝著權璽沖了過去——
她一把搶過權璽手裡的煙,丟在地上,然後趁他沒反應過來,揚起一把小刀抵在了權璽的脖子邊:「快點叫你的人住手!不要再打了!」
這把刀是她出發前放在包里的,本來是為了防身用。
她這一系列的動作,首先嚇到的是唐德:「夏小姐!住手!」
「閉嘴。」
權璽淡淡地出聲。
唐德當即不敢再說話,但卻很緊張的看著夏笙兒……
權璽不僅沒有嚇到,還低眸看了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刀,微微挑起了眉,不慌不忙地問道,「你知道脖子上的動脈在哪裡麼?」
「……」
夏笙兒拿著小刀的手微微顫抖著。
「把刀尖再往前兩公分就是動脈,你狠狠地劃下去,馬上就會有大量的鮮血噴濺出來,可能血還是熱的……」
權璽低沉帶笑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,夏笙兒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。
她當然聽出來他語氣中的不屑,咬著唇怒道,「閉嘴!快點讓你的人住手!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劃你一刀!」
權璽卻又笑了:「我很期待你這一刀劃下來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很久沒試過流血的感覺了,很是懷念。」
「……」
「笙兒,別這樣……」身後傳來顧南風帶著咳嗽的微弱聲音,「別做傻事……」
他被打的,好像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。
夏笙兒剛想要回頭看他一眼,拿著刀的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攥住:「不是要殺我麼?」
她驀地抬起頭,對上權璽滿滿都是戲謔的眼神,夾雜著被掩蓋的熊熊妒意:「這種關鍵時刻,還有心思去看你的老情人?」
「你放手!」刀就抵在他的脖子上,夏笙兒不敢掙扎,「你別逼我,到時候流血的可不是我!你會後悔的!」
「不如你親眼看看我後不後悔?」
權璽攥著她的手腕往前拉,眼見著刀尖一點一點的刺入了他脖子上的皮膚,有鮮紅的血珠溢了出來……
「你……」夏笙兒一震,想要把手抽回來,可根本做不到,她眼眶濕潤,大聲喊道,「放開……你放開我!」
「不是要殺我?」權璽卻仿佛沒事人一樣,嘴角甚至還勾著:「才出了這麼一點血,我死不了。」
「放手……」
看見了血,夏笙兒的手抖得已經拿不住刀,只聽哐當一聲,小刀從她手裡掉在了地上……
剛剛如果她再用力一點,刀尖就會插進他的脖子裡。
她甚至不明白自己是害怕,還是因為別的什麼……
「看來你失敗了。」權璽陰鷙的嗓音在頭頂響起,「所以你的老情人就只有被打死的份。」
夏笙兒猛地轉過頭,不等她看清地上的顧南風被打成什麼樣,肩膀便被一隻大手攥住,整個人都被推進了車裡。
車門砰地一聲關上,夏笙兒反應過來,迅速撐起身體去扳開車門,可車已經開出去了。
夏笙兒沒有想到,權璽把她帶回了龍璽苑。
她心頭忽然生出一種濃濃的恐懼,她害怕權璽會再次把她囚禁起來……她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,只要他想,沒有他做不到的。
所以,當轎車在龍璽苑裡停下時,夏笙兒立即就扳開車門,幾乎是從轎車裡滾出來的。
身前響起腳步聲。
權璽也下了車了,高大的身形被路燈拉成一條長長的影子,無端的透著令人膽寒的陰沉。
夏笙兒從草地上爬起來,看著朝自己走近的男人,她攥緊了手,下意識的後退著,「你想幹什麼?」
「你說我想幹什麼?」權璽嘴角挑著玩味的笑容,惡劣到極致,「在你的老情人即將要被打死的時候,你說……我們要做點什麼來慶祝呢?不如做個愛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