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墅書房裡,權璽看著唐德發來的短視頻,嘴角微微勾起,看來這女人是徹底想通了。
算她聰明。
跟著他,他還能虧待她不成?
……
可能是餓了太久,夏笙兒食慾還算不錯,早餐基本都吃完了。
她剛放下筷子,就又有腳步聲響起,幾名身著西裝、精英模樣的人走了進來。
他們看了看手裡的照片,看向被傭人伺候著擦手的女人:「請問是夏笙兒夏小姐麼?」
夏笙兒抬起頭來:「我是。」
「我們是權老爺的私人律師團隊。」精英男禮貌地說道,「您合約賠償的金額已經下來了,由於您帳戶下沒有任何餘額和房產,請您隨我們走。」
這意思很明顯——
她賠不起,要任由他們處理了。
至於怎麼處理……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夏笙兒緩慢地站起身來。
唐德立即上前幾步,沖那幾名精英男說了句什麼,然後對夏笙兒微笑道,「夏小姐無需擔心,少爺會替您處理好的。」
夏笙兒沒有說話,垂下了眸。
所有人一齊走出了地牢。
只見別墅門前,一輛黑色的房車停在那,車窗裝著層層防護欄,裡面還坐著安保人員。
而他們才走到車邊,別墅里就走出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。
律師們立即恭敬地道,「二少爺。」
夏笙兒聽到這個稱呼有些驚訝,二少爺……他在家不是獨子麼?上面還有哥哥姐姐?
權璽邁著長腿走了過來,看了他們一眼,嗓音冷淡,「你們回去吧。」
律師們怔了怔,面面相覷道,「二少爺,我們是奉老爺的命令,來處理夏笙兒夏小姐……」
「我會跟父親說明……」
可權璽這句話還沒說完,始終沒有出聲的夏笙兒卻打斷了他,「不——不用麻煩權少了。」
權璽說話極少被人打斷,嗓音一頓,俊臉倏地冷了下去,黑眸沉沉的瞪向了她,而後又掃過唐德——
唐德嚇了一跳,立即低聲說道,「夏小姐,您既然答應做少爺的情人,少爺會保您的……」
「不。」夏笙兒再次說道,她輕輕地搖了搖頭,「我不會做他情婦的。」
唐德簡直要給她跪下了:「夏小姐……」
他剛才在地牢沒有問她是否答應,是因為他覺得夏笙兒肯定會答應的——
都到了這一步,難道留在少爺身邊,還不如被賣掉嗎?
權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,他眸色陰鷙地看著她,語氣也變得極其低沉、危險,「夏笙兒,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?」
「我知道。」
權璽目光死死地鎖住她的小臉,那冷厲的眼神仿佛在說: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。
可夏笙兒卻退後一步,同他拉開了距離,她一字一字堅定地說:「權璽,我是一個獨立的人,我不想當被圈養你的奴隸。」
她寧願被抓去遊輪上拍賣,因為那樣她尚且有一線逃跑的生機。
而答應他,只會被禁錮在這個窒息的囚籠……
她也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,這些天,她夢到他的次數太多太多了……多到她自己都覺得驚訝,他絕對不是她該夢到的人……
再這樣被他關下去、天天面對他,她整個人都會徹底壞掉的……
權璽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縮,溢出濃烈洶湧的怒氣,仿佛下一秒就要撕了她——
夏笙兒不畏不懼的對上他的目光,「你不是給了我選擇的權利麼?難道你要反悔嗎?」
她同他對視。
她眸中的堅定、決絕,像是一把利劍,狠狠地刺進權璽的眸中。
權璽的黑眸逐漸變得猩紅,他發了狠的死盯著她,最後,薄唇吐出幾個冷漠的字眼:「那就滾。」
「……」夏笙兒喉間不知為何哽咽了下,她仍舊看著他,那決絕的眼神有一瞬間忽然變得柔軟,快到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……
她輕聲說:「再見,權璽。」
「誰稀罕你的再見?!」權璽驀地抬腳踢向她,怒吼道,「滾!馬上就滾!」
夏笙兒被他踢中膝蓋,纖瘦的身體往後趔趄了幾步,被唐德扶住:「夏小姐小心……」
「讓她滾!」權璽再度一腳踢向唐德,這一腳是下了狠勁的,唐德被他踢跌在地,爬起來後不敢再扶夏笙兒。
權璽轉身就朝別墅走去,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,那背影冷冽而無情。
唐德看了她一眼,想說些什麼但又不敢說,匆忙的跟了進去。
夏笙兒站在原地,看著權璽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別墅門口,直到她完全看不見了,她才收回了視線。
「夏小姐,請上車。」
律師為她拉開車門,語氣仍舊是彬彬有禮的:「您配合我們,就不會遭受任何痛苦。當然,如果您反抗,我們無法保障您的人身安全。」
二樓書房。
權璽高大的身形站在落地窗邊,看著夏笙兒上了車,然後房車開出了龍璽苑。
他猩紅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那逐漸開遠的房車,眼底的怒火越燃越旺,驀地抬起了腳,狠狠地踹向一旁的書桌,「砰——」
東西乒桌球乓打碎了一地……
唐德垂首站在門邊,大氣都不敢出。
夏小姐這一下估計……能把少爺氣的內出血。
書房內只有男人胸膛起伏的喘息聲,安靜了很久後,唐德終於忍不住問道:「少爺,需不需要查拍賣遊輪的具體位置和時間……」
權璽又是一腳踢向立式檯燈,「誰說要查了?!她都滾了就讓她滾的越來越好!」
「……是。少爺,那我先下去了。」
唐德轉身往門口走去,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門把,後面一個花瓶就狠狠地砸了過來,「砰——」地一聲砸在他手邊……
唐德整個老身子骨都抖了一抖,頓時會意,立即轉身垂首說道,「我馬上就派人去查!查到了第一時間匯報少爺!」
「滾!」
唐德立馬滾了。
書房的門被輕輕地關上。
權璽冷著臉站在一地的狼藉中,想到夏笙兒剛才決絕的眼神,就氣得咬牙切齒。
這該死的女人,她竟敢拒絕他?
行,那他就讓她上遊輪,讓她被拍賣給那些噁心變態的老男人,讓她嘗嘗看真正害怕的滋味——
等到最後關頭,他看她求不求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