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轟——」
明月正當空,黑夜的海上卻波瀾四起!
印有靳家特殊印記的遊輪,在夜色中燃起沖天的火光!
巨大的爆炸聲驚起了碼頭沿線的警報聲,響徹天際——
因為知道靳九淵和葉長安的船將於今晚抵達,碼頭上早就有不少記者等候在這裡,卻沒想到會見到這驚人一幕。閱讀
震驚過後,所有記者都開始瘋了一般的拍照和打電話——
「老大快發報導,靳氏新任總裁乘坐的郵輪爆炸,生死不明!」
「喂,快給老子調船來,我要去爆炸現場!」
靳國明剛趕到碼頭,見到這一幕,朝阿虎使了個眼色。
阿虎點點頭,躬身離開。
這時看見靳國明的記者們,紛紛圍了過來——
「請問靳總監,那艘遊輪上是靳九爺和其夫人吧?」
「遊輪為什麼會爆炸,是靳家的家族傾軋還是對手復仇,靳總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?
「請問靳家下一步有什麼打算,會變更繼承人嗎,前任靳董聽說也出了事,能說說你的看法嗎?」
「……」
靳國明只道了一聲無可奉告,便坐上船朝著爆炸中心駛去。
冬夜寒冷的海上被烈焰炙烤,還未靠近遊輪十米範圍內,就能感受到陣陣熱浪。
靳國明臉上的森冷被焦急覆蓋,他看著水裡撲騰的秦峰和衛一,想將兩人拉上船卻被拒絕,只是將昏迷的衛七推上救生艇。
旋即,秦峰臉上慘白的看向靳國明:「二爺,求你送我上船,九爺和夫人還在上面!」
他和衛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劃爛,甚至有燒傷的痕跡。
靳國明瞳孔一縮,看著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遊輪,誰也沒看見他深埋眼底的驚喜。
他安撫秦峰和衛一:「你們這模樣就算上去也是拖後腿,別急,我這就派人上去了。」
說完,連忙指揮人上船尋找靳九淵和葉長安。
秦峰和衛一卻沒有聽他的話,翻身上了救生艇,朝遊輪划過去。
船艙內,葉長安汗如雨下,她掀開壓在靳九淵身上的書櫃,將靳九淵攬入懷中,眸中一片慌亂。
「阿淵,你醒醒?你別嚇我!阿淵……」
她用力拍打靳九淵的臉,卻始終不見靳九淵醒過來。
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下,砸在靳九淵的臉上,仿佛有千鈞之力,竟讓原本昏迷男人睜開了眼睛。
他揚了揚唇角,時間抹掉葉長安臉上的淚:「別怕,我沒事!先離開這裡!」
「好!」
葉長安咬著顫抖的唇,扶著靳九淵往外走。
身後的窸窣聲,落入葉長安耳中。
她眉眼一凜隨後撿起起地上的一塊碎玻璃,抬頭的剎那,手中的碎玻璃也隨之飛出。
「唔——」
下一瞬,一陣悶哼聲傳來。
原本藏在角落裡的一名保鏢被射中心口。
船艙里的水肉眼可見的加深,幸而兩人本身就在遊輪頂層,可即便如此,等兩人走到甲板上時,整個遊輪已經大半層已經陷入海水中。
見到靳九淵和葉長安,秦峰和衛一欣喜的衝過去。
「九爺,夫人……」
等看清葉長安手中另外拖著的一個人時,臉色頓時變得難看。
葉長安臉上看不出喜怒,將手裡拖著的保鏢扔給交給秦峰,並吩咐道:「當著靳國明的面帶走。」
秦峰一愣:「是,夫人。」
見到葉長安和靳九淵的時候,靳國明臉上爆發出巨大的驚喜:「小淵,長安,你們沒事太好了。」
葉長安冷冷看了他一眼:「拖二叔的福,沒死。」
「你這孩子……」靳國明無奈,仿佛真的是小輩撒氣似的:「我先派人送你們去醫院。」
「不必。」葉長安道:「我們回家。」
靳國明詫異:「可小淵似乎受了傷,不檢查下,讓我們怎麼放心?」
葉長安雙眸直直盯著靳國明:「二叔不知道我是神醫無雙麼,我信不過那些醫生,所以沒必要去醫院!」
聞言,靳國明愣了一下,顯然沒料到葉長安會突然扔出神醫無雙。
「我沒事。」
靳九淵靠在葉長安身上,看向靳國明:「只是這裡就要麻煩二叔了。」
靳國明回過神來:「放心,有我在!稍後我讓醫生去家裡!對了,不是說你爸媽也跟著回來了麼,他們人呢?」
「他們該回來的時候,自然會回來,二叔這麼關心,不如親自去接。」
葉長安意味不明的看了靳國明一眼,也不等他回答,扶著靳九淵離開,上了靳國明的船。
下了船,靳九淵和葉長安狼狽又悽慘的模樣,落在無數記者眼中。
眾人還想要上前採訪,卻懾於靳家的保鏢的威勢,只能遠遠地拍照。
上了車,靳九淵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,無奈看著氣沖沖的葉長安:「你剛才那樣說……」
「怎麼,你有意見?」葉長安冷聲打斷他的話:「船也炸了,你的目的也達到了,既然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來,那也沒必要再虛以為蛇。」
靳九淵識趣的點頭:「恩恩,夫人說的都對。」
他在心底無奈一嘆,原本是計劃自己重傷入院,讓長安成為靳家的掌權人,如今雖然與計劃相差很遠,但目的達到了就成,回頭在裝裝病就行。
看著葉長安看看的臉色,他乾脆卸了力,整個人趴在她身上:「安安,別生氣了嘛,我疼~」
葉長安連忙握住他的手腕,替他把脈:「你跟我說說是哪裡疼?」
雖然第一時間確認他身體並無大礙,但爆炸是真實的,既然真實就難免會受傷。
靳九淵舉起手臂上一條傷口:「這裡疼~」
葉長安看著傷口,眼中泛起濃濃的心疼:「讓你作,活該!明明可以提前下船,非要將自己置身危險中,疼死你算了。」
嘴裡說著狠話,手上卻動作極輕的拉過男人的手,輕輕吹了吹。
靳九爺唇角微微揚起:「不讓所有人看到我受傷,後面的戲不好演嘛!安安我沒事,你別生氣了好不好。」
葉長安冷笑:「那你站著出來幹嘛,躺著進醫院不是更好。」
葉長安不搭理他,只是皺著眉道:「隨身攜帶的藥都泡進水裡了,等到家上點藥,很快就能好。」說到此,她臉上的擔憂越發明顯:「真的不去醫院?」
靳九淵笑了起來:「你可是神醫無雙,怎麼連你自己都信不過自己了。」
葉長安苦笑:「不是我不信自己,是我害怕。害怕我會疏忽,讓你受了傷。」
忽然想到了什麼,她拿起手機,給蘇澤打電話,讓他到靳家來。
「關心則亂,還是讓別人也替你看看我才放心。」
靳九淵沉默了一瞬:「抱歉安安,讓你擔心了!」
葉長安搖頭:「我都明白,如今既然已經知道兇手是靳國明,想要對付他其實不需要這麼麻煩,你們這麼做,是為了奶奶。」
這位老人將靳國明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,若是驟然知曉他不僅害死了自己丈夫,還要害自己的兒子和孫子,心神受損,一病不起。
「嗯,奶奶這一生看似富貴顯赫,其實也吃了不少苦。若是靳國明能提前收手,父親就是為了奶奶的身體,也暫時不會將他如何。」
葉長安冷笑一聲:「倒是便宜他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