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長安聽得一愣。
怎麼也沒想到,這貨居然會把東西居然把東西藏在靳家禁地。
「不是說禁地一般人進不去嗎?」
葉長安轉頭詫異的看著靳九淵,見到男人臉上的神情,明白連他也覺得意外。
「按理是進不去的。」靳九淵說:「但是『滄浪閣』又不太一樣,就是我們上次在禁地過夜的那棟宅子。門口那顆銀杏樹正好處于禁地範圍的界線上,所以……」
「梁哲鑽了空子。」葉長安接話道:「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,難怪梁哲知道這麼多事,二叔還讓他活著。」
一想到平日裡跟個彌勒佛一般的靳國明,葉長安就覺得不可思議。
果然應了那句魔鬼在人間嗎?
靳九淵站起身來:「我們現在就去取。」
邊走,他邊吩咐秦峰:「好好查查我這位二叔,不惜一切代價!從靳渺婚禮後他便忽然離開京都,這期間想必做了不少事!」
「可這樣只怕會打草驚蛇。」秦峰道。
靳九淵冷笑:「已經打草驚蛇了!就算二叔現在不知道梁哲失蹤,很快也會知道,我們必須加快腳步。」
「是,九爺。」秦峰應道,飛快離開。
……
兩人從另一條路,繞過靳家趕到滄浪閣外。
靳九淵牽著葉長安站在滄浪閣外的瞬間,一陣冷風自天際而來,刮過兩人,往滄浪閣內而去。
此刻滄浪閣的上囍字依舊,仿佛還在那夜一般。
靳九淵見她這般甜蜜的神情,心頭的暴虐忽然就消失了。
他輕笑一聲,垂眸戲謔般看著她:「安安,你是在懷念那晚?沒關係,我們改天再來。」
葉長安回過神來,臉頰泛紅,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冷風吹的。
她冷冷的說:「趕緊取東西!」
靳九淵但笑不語,心說安安果然是在懷念!
沒多久,衛一在樹下挖開了一個盒子,裡面放著可攜式保險箱。
衛一道:「九爺,這個保險箱起碼是十年以前的德國貨,確實如梁哲所說需要密碼和鑰匙同時才能打卡,強行破開會引爆裡面的微型炸彈,裡面的東西會立刻毀掉。」
葉長安無奈:「所以我們知道密碼也無濟於事。」她想了想說:「這麼多年過去,炸彈還沒過期嗎?」
衛一抽了抽嘴角,「這個……就算過期,毀了裡面的東西也綽綽有餘。」
心說夫人您這僥倖心理不行啊!炸彈的密封性最好,哪有那麼容易過期。
葉長安遺憾的哦了一聲。
靳九淵沉默了一瞬,轉頭看向葉長安:「梁哲沒變白痴吧?」
「額……」
葉長安心虛的撓了撓下巴:「這個吧是這樣的……,得看他明天清醒過來是啥樣的才知道。」
靳九淵扶額:「算了,先離開。」
他又吩咐衛一:「將這裡復原,不能看出任何痕跡。」
「是,九爺。」
只不過,兩人剛到靳家門口,就在就碰上熟人。
「趙緒?你來做什麼?」靳九淵神色很冷,想到趙家打長安的主意,他的眼眸閃過一絲涼意。
趙緒皺了皺眉,卻並未多言。
他將目光落在葉長安身上:「昨日多謝少夫人,奶奶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,今日精神好了許多,已經能吃上半碗飯了,她還說等好了在親自感謝你。也是因為昨天太匆忙,禮數不周,所以今日專程來感謝。」
葉長安點點頭:「趙先生客氣了。」她心情複雜,知道跟趙家的關係,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。
若說怪罪,趙老夫人其實沒做錯什麼,他甚至因此失去了兩個兒子。
而錯的人,從頭到尾都只有趙老爺子。
如果他沒有背叛原配,奶奶就不會孤獨半身,母親不會遇到葉正誠。
可說到底,趙緒也是受害者,嚴格來說還是葉正誠害了趙緒的父親。
不過趙緒看起來對葉長安並沒有什麼情緒,他搖搖頭,「昨日是我考慮不周,多謝靳少夫人不計較。」
他微微抬手,身後的幾個保鏢奉上了禮物:「小小心意,還望收下。」
緊接著從西裝兜里拿起一份請柬:「下月初我家老爺子壽辰,兩位若有空,歡迎兩位光臨。」
一旁的衛七結果請柬後退到一旁。
既然目的達到,趙緒也不用再前往靳家,他跟靳九淵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「那就不叨擾兩位了。」說完,轉身上了車。
目送趙緒離開,葉長安疑惑道:「你跟趙緒不對付?」
「沒有。」靳九淵看也沒看那些禮物,牽著她往大門內走去:「但他們打你的主意就是不行。」
葉長安甜蜜一笑:「嗯吶,阿淵真好。」
兩人邊聊邊往住的小院走去。
簡單吃過晚飯,洗漱後葉長安盯著保險箱,問:「這個真的沒其他的辦法打開?梁哲說的那個人叫『譚越』,可對方如果跟梁哲一樣改頭換面,想要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啊!」
「別擔心,我會找專人來試試。」靳九淵道。
「也只能這樣了。」葉長安頹廢的癱倒在床上:「剛剛拿到一個線索,如今居然又斷了。」
靳九淵沉默了一瞬:「起碼讓我確定了一件事……」
「你是不是早就懷疑二叔了?」靳九淵問。
他搖搖頭,說沒有。
「只是覺得他可疑,我小時候無意中聽到爺爺說二叔其實並非他的親生兒子。」
葉長安驚訝的整個人忽然從床上蹦起來:「天啦!真的假的!」
靳九淵聳聳肩,表示不知。
隨即,他輕嘆一聲:「說來奇怪,真正的靳家人其實並沒有那麼想接手靳家。這個龐大的家族,不是誰都能掌控的,不能掌控的東西,最終只會將自己變成傀儡。更何況,靳家其實向來能者居之。爺爺原本也並非靳家最嫡系一脈,如今這一切都是他憑本事拿到手的。」
葉長安問道:「那誰是二叔的爹,奶奶應該也不是他母親吧?」
「不是。」他在葉長安身邊坐下:「這件事太過隱秘,就跟方才梁哲說爺爺不是病死的一般。時間太久,很多事都很難查到什麼。」
「你說二叔會不會知道了什麼,才這麼做的。」
「不排除這個可能。」
葉長安問道:「這件事要不要想告訴父母和大哥,起碼讓他們先有防備?」
靳九淵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:「我已經說過了,放心。」
既然如此,葉長安也不操心了。
她打了個哈欠,翻身滾進被子裡:「困,睡了~」
被晾在一旁的靳九淵:「……」
想說你今天白天已經睡了五個小時,現在才將將十點,就丟下他一個人睡了?
可靳九淵看看她的睡臉,又不忍心折騰她。
只是再度親了親她的臉頰,悄聲去了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