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0章 註定是場悲劇

  趙家爭家產這事兒跟靳九淵所說出入並不大。閱讀

  不過說道私生子這個身份時,靳老夫人忽然變得意味深長。

  「當年,趙老頭也就是趙鈞,立痴情人設搞得人盡皆知,誰知婚後沒幾年就出軌,據說愛上了一個清大的女學生,還騙人家說自己未婚,最後原配懷二胎的時候竟然和情人同時有了孩子……」

  然而原配和情人同時生產,更狗血的是,據說出生時兩個孩子弄錯了。

  原配和情人的孩子互換。

  而女學生不堪趙鈞欺騙,偷偷帶著孩子離開。

  大概人都犯賤吧,得不到才是最好的。

  後來,趙鈞終於找到了那位女學生和兒子,可惜這女子卻恨透了趙鈞。

  趙鈞搶走了孩子,自以為如此便能讓愛人回到自己身邊。

  可惜多年過去,深愛的人從不曾回頭。

  趙鈞無奈妥協,將孩子送回愛人身邊,直到成年後才接回來。

  也是從這一刻開始,趙家的悲劇便註定了。

  小兒子害的大兒子從此與輪椅相伴。

  原配用葉正誠的母親作要挾,逼他滾出京都,趙鈞本就理虧,為了保下小兒子,將自己名下所有股份轉給大兒子、並保證永不讓葉正誠出現在京都,才得以平息。

  可更狗血的來了!

  多年後,原配發現,那個小三的孩子居然才是自己的親兒子。

  可自己的小兒子毀了大兒子。

  這讓她如何能接受,從那以後便久病不起。

  後來聽說小兒子過得不錯,才漸漸好了起來。

  葉長安不用想便知道,那位女學生便是自己的奶奶,那個到死都掛懷自己的人,給自己說對不起的人!

  她苦笑一聲:「若是奶奶知道葉正誠不是自己親生兒子……她本就一身孤寂,最後竟落得葉家幾乎家破人亡,該是有多難過。」

  靳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:「趙家老二應該就是你奶奶的孩子,他過的還不錯,本身與趙老夫人就有感情,後來知道不是親生也並未虧待。」

  葉長安沒說話。

  她憶起奶奶慈善的面容,不禁想,若是當年孩子沒有被調換,奶奶如今應該還活著,會是個子孫滿堂、開心快樂的老太太。

  而不是黃土一捧,永遠住進了那個小盒子裡……

  似乎猜到葉長安的想法,靳老夫人長嘆一聲:「世間之事,都逃不過一句造化弄人!長安,趙家想必不會善罷甘休,可如今你並非孤身一人,靳家就是你的後盾。若是不願意搭理他們,咱就不搭理,若是心情好了給個笑臉算是賞他們的便好。只一點,無論如何,都不許再委屈了自己。」

  葉長安臉上的冷漠褪去,揚起一抹燦爛的笑:「謝謝奶奶!」

  一旁的靳九淵拉過葉長安被靳老夫人握住的手,迫使她的目光中只有自己一人。

  「恩,我永遠都會在安安身邊。」

  靳老夫人無奈看了眼自己占有欲極強的孫子:「忒小氣了。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吃過飯,兩人踏著夜色往住的院子走去。

  靳九淵牽著她的手,揣在自己大衣兜里:「安安,趙家的人不必放在心上。」

  葉長安笑著點頭:「我沒事,就是覺得太不值得了。」

  不論奶奶也好,母親也罷!

  都太不值了!

  「值不值得,我們無法評價,那是奶奶和母親的人生,或許在我們看來不值得,可她們並不後悔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,我只是……有些說不出的傷感罷了。」

  靳九淵揉了揉她的發頂:「乖了,說好以後只想著我一個人的,今晚你都沒怎麼看我。」

  葉長安翻了個白眼,心說這男人怎麼越來越粘人了。

  她連忙轉移話題:「謝家的事你要怎麼處理?」

  提起正事,靳九淵神色也正色起來:「謝家很快就會知道艾瑞克醒來的消息。不需要多久,就會有人找上門了。」

  葉長安卻不覺得:「他們會這麼傻,不打自招?」

  「那我們打個賭?」靳九淵神秘的沖她眨了眨眼睛。

  「賭注是什麼。」

  靳九淵想了想:「我贏了陪我去靳氏上班。」

  「那我贏了呢?」

  「我陪你上班?」

  葉長安輕嗤一聲:「那還不是我吃虧。」不過,「我賭了。」夫妻情趣嘛,還是要有的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距離靳家三十公里外青要山上的一處別墅內。

  書房內,昏暗的光線只能模糊看清屋內的擺設。

  謝餘年站在窗戶,得知艾瑞克醒來的消息時,拿著雪茄的手忽然一頓。

  「沒想到啊,居然這麼快就行了。」他側頭看向陰影里,坐在辦公桌後、椅子背對著男子道:「你的藥也不怎麼樣嘛。」

  男子似乎並不意外:「有神醫無雙在,自然萬事皆有可能。只可惜,他跟靳九淵同進同出,幾乎從不分開,少了許多下手的機會。」

  謝餘年抖了抖菸灰,嗤笑一聲,仿佛對方在說天大的笑話:「別人做不到我相信,說你做不到我可不行,身為靳家人,沒有人能比你更有機會了。」

  「得不償失。」男子淡淡道:「三年前艾瑞克密密調查時,是你保下他的,如今靳九淵利用他查到你身上,該怎麼做,想必你應該很清楚。」

  謝餘年再度轉頭看向窗外,眼中晦暗莫測:「我明白。」他猛抽了口雪茄,隨後將雪茄熄滅,轉身離開。

  走到門口時,他忽然停住腳步:「從此以後,謝家與你兩清!」

  說完,他不在停留,大步離開。

  辦公桌後,男子轉動椅子望向空蕩蕩的門口,冷漠無情的笑聲在書房內響起:「事到如今,還想置身之外,天真!」

  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隨即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……

  別墅外,謝餘年上了車。

  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:「老狐狸。」

  開車的人是艾維斯,他漫不經心道:「與虎謀皮,早晚要反噬。只不過艾瑞克怎麼辦,他做了那麼多,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。」謝餘年疲憊的揉了揉眉心:「謝家利用了他半生,是謝家欠他的。」

  車子緩緩啟動,融入夜色中。

  「您打算怎麼辦?」艾維斯看著後視鏡里的父親問道。

  謝餘年抬頭:「我們早在一年前不是就做出選擇了麼……」

  艾維斯沉默了一瞬:「明白了,我去約靳九淵見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