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安安別拍,我沒事。閱讀」
靳九淵神色陰鷙,語氣有些冷:「只是沒想到,NE集團的秘書部,居然還隱藏這如此一個大人物。呵,可真有意思。」
葉長安不停撫摸他的脊背:「我知道你自責,可這世上哪有那多麼防患於未然,有心算無心,你如何防得了?再說,當時大哥出事,陰差陽錯,讓蘇祁先動了手,怎麼會想到竟然還有個楊明,恐怕連你都不記得秘書部居然還有這麼個人。」
他將葉長安攬在懷裡,沒說話。
他不敢告訴葉長安,從禁地出來後,他對除了她之外的人感情淡漠了許多,與其說害怕,倒不如說是被人戲弄的憤怒!
他在臨江城查了那麼久,卻沒想到線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
想到此,他看了衛一一眼,衛一瞭然,轉身出了房間。
察覺到靳九淵平靜下來,葉長安才放開他,四目相對,她的雙眸里全是他的身影。
靳九淵想,只要這個人這雙眼一直注視著他,他不介意努力做個正常人!
這時,傅遠也已經不再說話,只是木頭一般躺在床上,腹部滲血都感覺不到疼痛。
靳九淵目光森冷的看了眼傅遠,問葉長安:「確實他已經把知道說完了?」
「應該是。」葉長安點頭。
「那就走吧。」
說完,他牽起葉長安離開。
……
冬日裡的冷風跟刀子似的,刮的皮膚生疼。
也因此,葉長安的腦子清醒了許多,清醒後,便生出了許多疑問。
上了車,她想了想終究忍不住開口:「我不信大哥會這麼做!大哥如果真的不想讓你接受靳家,他也不會留下靳家掌權印,在他心裡媳婦兒反倒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靳九淵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:「別擔心,我沒有胡思亂想。以大哥的能力,想掌控靳家,早在三年前就可以全部掌握了,不必等到現在。」
「那麼問題就來了。這麼淺顯的算計,幕後之人又怎麼會用呢?」
靳九淵唇角微楊:「傻丫頭,你忘了。在外人看來,我和大哥還處於兄弟鬩牆的狀態,大哥出事到現在都不見蹤影,想必大多數人認為兇手就是我,而如今我要接手靳家,正好坐實了罪名。」
「那你還要接?」
「接!為什麼不接?引蛇出洞,不僅僅需要食物,還要計謀和等待。」
葉長安皺了皺眉:「如今我們已經知道幕後之人是靳家人,這人又怎會不知道你和大哥其實都無心靳氏。」
靳九淵想了想說:「還真有可能不知道。」
「啊?」葉長安驚呆了:「你和大哥並未刻意隱藏,對方怎麼會不知道。」
靳九淵道:「確實未刻意隱藏,但我十八歲後就離開了靳家,那時候大哥已經二十三歲,早已進入靳氏。不接受靳氏這種話,只有父親和母親知曉。」
「難怪,當時找到大哥的蹤跡,你始終沒有對外宣布。所以,家裡現在有幾個人知道大哥沒事?」
靳九淵說:「對外,我們一直在尋找大哥,這事隨便一查便知。對內嘛,除了我們,只有父親母親還有奶奶知道。」
葉長安呆了片刻,怎麼也沒想到阿淵和大哥竟然連這種事都瞞著家裡其他人。
莫名有點同情幕後之人!
她輕嘆一聲:「不論如何,我都慶幸傅遠當時沒來得及動手,不然大哥若真的想岔了,跟你起了衝突,這才是幕後之人想看到的。」
頓了頓,又道:「可我不明白,幕後之人為什麼把傅遠引到我們跟前呢,他是篤定我們從傅遠嘴裡得不到任何消息,所以故意挑釁我們嗎?」
「或許更多是想試探我們。就如同大人逗弄小孩,總想看看小孩又多大能耐……」
靳九淵望著車窗外,此時灰色的天空再度飄起雪花,他緩緩道:「總有一天,這個小孩會讓對方大吃一驚!」
忽然想起了什麼,靳九淵眸光閃了閃,吩咐開車的衛一:「我要知道謝老爺子生日宴當天,究竟是哪個人透露給謝家艾瑞克的消息。」
「是,九爺。」
葉長安想了想說:「你在懷疑什麼?」
「只是個想法,等查過之後才知道。」
……
兩人回到靳家的時候,大雪如鵝毛般飄飄灑灑落下。
葉長安站在雪地中,望著天空,極好的視力讓她勉強看清雪花的稜角。
或許是雪下得太大,整個靳家都靜悄悄的。
大雪覆蓋了之前被人踩踏的印記,放眼望去,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雪白。
「真美!已經不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見過了。」
她雙手捧著從天而降的雪花,不由得感嘆:「聽說只要在初雪時和心愛的人一起看,就會永遠在一起。可惜,今年我們錯過了。」
靳九淵拿著把黑傘走過來,低頭穩住她的唇。
許久後才放開她,笑著說:「聽說初雪時,相愛的人還需要擁吻。」
「這已經不是初雪啦……」
「沒關係!只要我們再一起,每一天都是初雪。」
說著,靳九淵抖掉她掌心的雪:「當心著涼!回家吧,回家慢慢看。」
葉長安抬眸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她忽然踮起腳尖,將雙手埋進男人的頸窩裡。
冰涼帶著水汽的手,激的靳九淵忍不住一顫。
他皺了皺眉,攬著她的腰帶入懷裡:「都說了讓你別鬧,才這麼一小會兒,手就變得冰涼。」
「沒關係,這不是有你在嘛!」葉長安笑眯眯的說:「你給我暖暖就不冷了。」
忽然,靳九淵放開她,轉身背對著他,微微矮下身體。
「上來。」他說:「我背你回去,你就能一直將手貼著我的身體了。」
葉長安愣了一下,隨即噗嗤一笑:「淵哥哥,你真好!」
她的笑容璀璨,只一瞬,便讓靳九淵渾身都熱了起來。
他再次開口:「上來。」
葉長安乖乖爬上他的背,雙臂緊緊攬著他的脖子,在他耳邊道:「這樣抱著你,你的脖子和臉也不會冷了。」
靳九淵嗯了一聲,唇角不知不覺上揚。
他說:「有你在,就很暖。」
從空中俯瞰看去,一把突兀的黑傘在漫天大雪下緩緩前行。
看似對立的黑與白,卻又和諧的,極致浪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