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什麼意思?」蘇雪問。閱讀
「沒什麼。」葉長安挑眉:她將一顆藥丸強行塞進蘇雪口中,看著她咽下去才道:「你與其擔心別人,不如擔心自己吧。」
蘇雪滿臉驚恐之色,原本麻木的眼神變得慌亂不已:「你給我吃了什麼?」
「當然是好東西。」
葉長安說道,緊接著拿出銀針,飛速在蘇雪的穴位上扎了近十針。
她拍了拍手,嘴角的笑容放大:「感受到了嗎?你的身體沒有先前那麼痛了。」
「呵!你會這麼好心……」
話未說完,蘇雪瞳孔驟然緊縮,那種蝕骨的劇痛似乎真的有所減輕。
她震驚的看著葉長安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:「這怎麼可能?!你為什麼會有這樣好的醫術?」
葉長安沒有回答,五分鐘後,她拔下針,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雪:「好好感謝我吧,從現在起,短時間內,你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,就算受傷也會比常人恢復的快。」
蘇雪剛像說什麼,便看到葉長安拿出比手術刀還薄如蟬翼的精緻刀片,割開她的小腿褲子,正要在她的槍傷出劃開口子。
蘇雪不寒而慄,她趴在地上,不停往後挪動,企圖遠離葉長安。
「葉長安,你……你別過來!」
葉長安淡淡掃了她一眼:「當然是取出子彈,不然你這條腿就廢了。」她看了看傷勢,子彈傷到了經脈,就算傷口癒合,以後也會變成瘸子。
葉長安嘖嘖兩聲,眼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,暗道一聲『活該』!
隨即,她粗魯的扯過蘇雪的腿,刀尖劃開傷口。
猩紅的血液緩緩流出。
「啊——」
蘇雪尖叫出聲,只一瞬,尖叫聲戛然而止。
她看著鮮血溢出、落在地上,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痛苦,唯獨身體內那種虛弱與無力沒有消失。
「怎麼會……這,這不可能!」
蘇雪腦子一片空白,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麻木,即使掌心與地面摩擦,皮膚上卻沒有任何感覺。
甚至連同觸覺似乎也隨著身體的劇痛消失不見。
「你……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蘇雪抬眸看向葉長安,心裡沒來由的不安。
葉長安詭異一笑:「沒看見嗎,當然是為你取出子彈,清理傷口……」
取出的子彈『咚』的一聲落在不鏽鋼盤裡。
蘇雪未曾感覺到絲毫疼痛。
她看著葉長安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,想說什麼,卻昏昏沉沉睡了過去。
葉長安出了地下室,靳九淵已然在門口等著:「她傷了你甚至三番四次至你於死地,何必救她。」
看著男人不滿的模樣,葉長安好笑的挽著他的胳膊:「我不是為了救她,我是為了救靳渺!最起碼,在救回靳渺前,蘇雪得好好活著,起碼看上去得是活蹦亂跳的。」
葉長安呵呵直笑:「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,傷了我的人,我可不會如此簡單放過她。我雖然屏蔽了她的痛覺和觸覺,但傷已然在,甚至因為失去痛覺而無法感知,倒是體內的傷會日益加重,段時間內看著沒什麼大礙,等半個月後痛覺和觸覺漸漸恢復,傷如骨髓,那時……才是她真正生不如死的時候!」
靳九淵鬆了口氣:「那就好。」
「你擔心我婦人之仁?」
葉長安搖搖頭:「不會!我的婦人之仁許久以前就已經被扼殺殆盡,如今的葉長安,信奉的並非善惡有報,而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。所以,別擔心我會害怕你,就算你與全世界為敵,我也會站在你身邊!」
靳九淵挺住腳步,轉身將她緊緊抱入懷中,「不會!只要你還在,我便絕不會與全世界為敵。」只因為,這世間有你!
我喜歡看你無憂無慮,活在陽光之下,美好如初!
葉長安拍了拍靳九淵的手臂,示意他放在自己:「我們什麼時候離開?」
「很快。」
靳九淵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:「不過這之前,我還有些事要處理。」
「什麼事?」葉長安疑惑的問。
不過靳九淵並未回答她,只是沒過多久她便得知了消息。
……
私人飛機上,葉長安看著視頻里有關蘇家的報導。
蘇氏大廈將傾,蘇祁也被指控,私建的實驗室在進行違背人倫道義的人體試驗。
而昏迷不醒的蘇祁,更是被被有關部門監控在醫院病房裡。
曾經那個高不可攀的蘇家,已然四分五裂,再無往日的風采。
秦川五十年未曾變動的格局,將重新洗牌。
葉長安臉上閃過一絲憂色:「這樣好嗎?」
「怎麼了?」靳九淵問。
「我知道你是想讓艾瑞克分心來對付蘇家,如今蘇家一團亂麻,是坐收漁利之利的最好時間。但我們並不確定他對蘇家的股份在意到什麼程度,若是他根本不在意呢?」
「那又如何。」靳九淵正摘下隱形眼鏡,露出那雙紅色的眸子:「他若不在意,一切也不過是順著原來的路線發現。可他如何在意,那這事就有意思了。」
葉長安拿過眼藥水,示意他躺在自己膝蓋上:「怎麼說?」
「艾瑞克跟蘇家無冤無仇,為什麼會從八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買進蘇家的股份,若說是為了賺錢,你信麼?」
葉長安搖了搖頭:「確實!艾瑞克其實並不缺錢,可誰會嫌錢多呢。」
眼藥水滴入眼中。
靳九淵閉上眼,沒在說話,可腦海中的思緒卻飛快翻騰。
先前的電話,艾瑞克沒有提過當年的綁架案,看來是想作為籌碼,交換其他的條件。
但讓他生疑也是此事,艾瑞克如此篤定,他又是如何知道當年的事?
細想下去,無非只有一種解釋。
他曾經參與過,或者準確說,他曾經旁觀參與過!
葉長安用紙巾擦乾靳九淵眼角殘餘的眼藥水,問道:「你在想什麼?」
靳九淵睜開眼,抬眸望見葉長安的下巴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他的眸光忽然變得璀璨,伸手用指尖戳了戳她的下巴。
「我在想,等帶回靳渺,我們會京都好不好?」
「好啊。」葉長安笑了笑:「這還用想麼,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。」
她心底憂思難安,原本是打算等自己身體好利索,便先回一趟京都。
阿淵只說他的身體無礙,可直覺告訴她,這其中的隱秘,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這般簡單。
「恩!很好,看來夫人深諳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』的道理。」靳九淵半闔著眼眸,嘴角揚起溫柔繾綣的笑。
葉長安呵呵兩聲:「那你是雞還是狗?」
靳九淵:「……」
啊!
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