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想做什麼?」
蘇雪臉上閃過驚恐,想要後退,卻被綁在凳子上無法動彈。
秦峰笑了笑:「蘇二小姐別擔心,這藥只是讓你無法昏睡過去,不會讓你覺得痛苦。」
「不……」
話未說完,蘇雪被人按住,冰冷的針管扎破肌膚,液體順著細細的針管進入身體內。
靳九淵再次來到地下室的時候,蘇雪已全然沒了之前的頹喪,變得精神奕奕。
她看著靳九淵身上的溫和與淡漠消失不見,變成了駭人的暴戾和殺氣,心臟猛的一沉。
直到此刻,她才真正明白,這個男人不會讓她好過。
蘇雪眼中閃爍著恐懼,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靳九淵的手裡的鞭子上:「靳九淵,你想做什麼?」
『啪!』
靳九淵沒有回答她,只是揮動手裡的鞭子狠狠抽在蘇雪身上。
「啊——」
痛苦的叫聲在地下室里久久迴蕩。
然而這才只是個開始!
鞭子擊打肉體的聲音不絕於耳,可每一次鞭子落下後,蘇雪身上也只不過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紅痕,連一絲血跡都不曾出現。
這是靳家刑堂特有的懲戒手段!
就連秦峰等人挨上十鞭子都要休養許久才能好,更別說只是一介女流的蘇雪。
每一鞭子帶來的痛苦,甚至比槍傷更痛,更絕望!
仿佛連靈魂都在顫怵。
「不!不要……」
蘇雪渾身顫抖不已,她望著那個瘋狂如魔鬼的男人,痛苦求饒:「靳九淵,我錯了……我再也不敢了,求你,別打了!好疼,我好疼啊……」
靳九淵充耳不聞,他的雙眸早已被血色覆蓋,時光仿佛去到了葉長安在公海遊輪上被折磨的夜晚。
高傲如葉長安,那個被自己捧在掌心之人,那一刻卻為了他,求敵人、挨槍子、被鞭打,九死一生……
某一刻,他確實感謝過蘇祁。
若不是蘇祁的人提前救了長安,或許長安真的會死。
可也正因如此,才令他更加覺得難堪……和憤怒!
難堪於在她危難之時,救她的不是自己。
更憤怒讓她陷入危險的自己……
『啪——』
鞭子聲就不停歇,甚至愈演愈烈,靳九淵仿佛要打穿蘇雪的血肉,打碎她的骨頭一般。
可任憑靳九淵如何抽打,蘇雪也不見昏迷,只是身上的紅痕越來越多。
原本完好的衣服,此時漸漸出現了裂痕。
「嗚嗚……求你,別打了……」
蘇雪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,汗漬划過傷口時,引起一陣陣的刺痛。
此刻她無比後悔!
後悔為什麼要讓艾瑞克離開,她寧願當初就死在穿上,也好過如今生不如死的折磨!
「殺了我吧!」
蘇雪淚流滿面,祈求的看著靳九淵:「求你,殺了我……」
「不許求饒!」
靳九淵低吼一聲,打斷蘇雪的話。
他看著摔倒在地,如同喪家之犬的蘇雪,渾身充斥著濃重的殺氣,嘴角勾起的一抹笑,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:「想死?那可不行!你三番兩次對長安出手的時候,就該想到會有今天了,怎麼,不過挨了幾鞭子就受不了了?呵!這才剛開始!」
眼瞧著靳九淵快要落下的鞭子,蘇雪語無倫次的道:「是我的錯,我不該對葉長安出手!可你難道就沒錯嗎?你若是不喜歡我,為什麼要給我希望,為什麼要讓我留在你是身邊?如果從一開始你就不讓我靠近,也不會讓我有多餘的幻想!」
話音甫一落地,靳九淵的暴戾顯而易見的增加了。
地下室忽然間安靜了下來。
秦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,他憐憫的看了眼蘇雪,心說這時候居然還在激怒九爺,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。
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擔憂,九爺要真的弄死了蘇雪可怎麼辦?
還沒找到艾瑞克的藏身之地呢!
秦峰正思索著該如何讓靳九淵手下留情,忽然聽到了靳九淵的低笑聲。
笑聲逐漸放大,聲音里充斥著瘋狂。
在空曠的地下室內,讓人寒毛直豎。
秦峰見此,瞬間閉嘴了,連方才想要阻攔靳九淵的心思都歇了。
這時,靳九淵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,他的語氣森寒:「你說的對,是我錯了!當年被綁架後我就不該救你,讓你死了,長安也不會受傷。可惜時光無法倒流,如今我正承受了懲罰,而你的懲罰,才剛剛開始……」
蘇雪渾身顫抖不已,有生以來,第一次生出了害怕:「你……不想知道艾瑞克在哪裡嗎?我告訴你……」
「不急!」靳九淵語氣十分平淡:「你既然願意為了艾瑞克犧牲自己,那就在硬氣點,別忘了,你可是高傲的蘇雪!」
靳九淵越是如此,便越讓蘇雪覺得恐懼:「不!我一點也不高傲!你放過我吧,你想知道什麼什麼我都說……」
『啪!』
蘇雪話未說完,鞭子再度落下,打斷她的話。
鑽心刺骨的劇痛如影隨形!
她甚至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,只能張了嘴大口呼吸,每呼吸一口都能讓她痛苦骨髓。
鞭子上沾著的一滴鮮血忽然打在靳九淵的手背上。
他停下手,蹙著眉頭看著血液,很是不滿。
秦峰上前遞上手帕,趁機道:「九爺,藥效可能快過了,再打下去,蘇雪是生是死倒是無所謂,但您身上必定會沾染到血腥氣,夫人這兩天身體虛弱,還是不要聞到血腥味的好。」
「你說的對!長安其實很討厭血!」靳九淵扔下鞭子,接過秦峰手裡的帕子,擦乾淨血跡後,嫌惡的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。
秦峰鬆了口氣,好歹人還沒死。
「要不您先陪夫人,後面的事交給屬下?」
靳九淵沉默的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蘇雪:「問出艾瑞克的老巢!另外,別讓她死了,也別讓她暈過去!」
分分秒秒都能體會到的痛苦,才叫痛苦!
所以,她既不能暈,更不能死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