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長安目瞪口呆,或許是身體的藥物讓她反應也慢了半拍,怔楞了一分鐘,才哼哼唧唧道:「說的好像你很了解小母貓似的,不然你發一個試試看,搔首弄姿的模樣,肯定很精彩。��
關上水龍頭,靳九淵轉身貼近葉長安,他雙手撐在洗漱台上,將葉長安困在自己懷裡,筆直修長的腿擠進她的雙腿之間,眸光霎時間變得幽暗:「葉長安,你攤上大事了。」
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,在她鼻尖環繞,還不等葉長安反應過來,靳九淵的雙手忽然卡在她的腋下,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。
「啊——」
葉長安驚呼一聲,雙臂抱住靳九淵的脖頸,雙腿下意識的纏上男人的腰腹。
「你要幹什麼?靳九淵我告訴你啊,我現在又髒又臭,還餓了好幾天,你別亂來啊。」
「哦?是嗎!那你的腿纏我這麼緊做什麼?」靳九淵戲謔道。
葉長安低頭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,不滿的抱怨:「我才沒有,你別以為我現在腦子反應慢,就想欺負我。」
『啪!』
靳九淵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:「胡思亂想什麼呢,我是幫你洗澡。」
說完,他跨進浴缸,連帶葉長安一起沉入水裡,激起水面陣陣波瀾。
「真舒服……」
恰到好處的溫水,讓葉長安忍不住喟嘆出聲,明明才不過幾日而已,她竟有種闊別已久的念頭。
靳九淵眼裡的寵溺和憐惜快要溢出來,他撩開她的長髮,解開她的衣服,看到背上縱橫交錯的淺淺疤痕,心口驟然一緊。
這明顯是被鞭打的痕跡,傷口很新,不用多想便知道定然是公海遊輪那晚蘇雪下的手。
顫抖著手撫摸傷痕,疤痕刺痛了他的眼。
若不是因為長安身體裡的藥物,讓她的恢復速度變慢,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,這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為了他經歷了多少痛苦與絕望。
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,雙眸瞬間泛紅,被壓抑的怒火讓他渾身都開始輕微的顫怵。
察覺到靳九淵的情緒不對,葉長安順著男人的視線看向自己後背,心裡咯噔一聲,暗道一聲不好。
她雙手捧著靳九淵的臉,狠狠挼搓,四目相對,她在那雙紅色眸子裡看到了自己。
葉長安眨了眨眼,轉移話題:「阿淵,我昨天就想問了,你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紅色?」
靳九淵愣了一下,他看著葉長安一時不知從何說起。
他不想葉長安知道太多而不安,只淡淡說了一句:「這是靳家秘術造成的。」便不再開口。
葉長安眸光閃了閃,沒在繼續追問,又開始她的胡言亂語:「簡言以前跟我科普說吸鬼血紅色的眼睛看到的萬物也都是紅色的,那在你的眼裡,我的皮膚還是白的嗎?頭髮還是黑的嗎?」
「話說你眼睛都變成紅色了,以後會不會長犄角?還有還有,萬一長出尾巴怎麼辦?尾巴會是什麼模樣,什麼顏色的?會有毛毛嗎?」
一連串的問題,砸的靳九淵腦子發蒙。
什麼犄角?
什麼尾巴?
這丫頭腦補了什麼玩意兒?!
他皺了皺眉,正想開口解釋,話剛到嘴邊,就被葉長安的動作打斷。
葉長安放過他的臉,雙手撐在他的肩膀上,微微起身,看了看靳九淵的尾椎:「不過,長了尾巴以後要怎麼穿衣服?難不成真的要在褲子上剪個洞洞?」
她摩挲著下巴,腦子裡biu的一聲出現了靳九淵長出犄角和尾巴的可愛模樣。
看了眼靳九淵,她的眼神忽然又變得奇怪起來:「阿淵,你說如果你真的長出尾巴,上廁所怎麼辦?」
那褲子肯定很不好脫啊,仔細想想那個畫面,無端讓葉長安渾身雞皮疙瘩直豎。
靳九淵額角有青筋在跳動:「長安,別說了……」
話未說完,葉長安忽然再度雙手捧著靳九淵的臉,啪啪拍了兩下,鄭重其事道:「咱還是不要長尾巴了,太難搞了!」
「……」
臉上的微痛,讓靳九淵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。
他捏住葉長安的一隻手,滑向心口,又經過小腹,停在不可言說的某處,陰惻惻的笑了一聲:「看來你不僅不餓,還精神很好,既然如此,那就先餵飽我……」
葉長安慫了。
她其實一點也不精神,渾身懶洋洋的,軟的跟一團棉花似的。
實際上靳九淵也沒想做什麼,只是被葉長安這麼一攪和,眼裡的怒火和暴戾消失了大半。
他給葉長安洗了澡,洗了頭,甚至連刷牙都親力親為,將葉長安當成了大號的寶寶。
等吹完頭髮,才抱著葉長安出了房間。
樓下。
傭人早已將青菜缽和清淡的菜擺放在桌上。
靳九淵將葉長安放在凳子上,在她身旁坐下。
葉長安使勁嗅了嗅,先前不覺得,如今聞著香味,胃部竟然有種灼燒的感覺。
她剛端起碗,就被靳九淵截住。
「我來!」
說完,靳九淵拿起勺子,盛了一勺粥,輕輕吹了吹,遞到葉長安唇邊:「你幾天沒進食,不能吃太快,會傷胃。」
葉長安此時哪裡還會計較這麼多,她一口含住勺子,香味瞬間鋪滿口舌,咽下溫溫熱熱的粥,心口和胃部泛起一股暖意,驅散了渾身的寒涼。
她莫名有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!
直到將碗裡的粥喝完,葉長安的精神終於好了不少。
靳九淵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燙漬,眉眼柔和:「喜歡嗎?」
葉長安乖乖地點頭:「喜歡。」軟軟糯糯,正合她的口味。
忽然看到他手背、指縫上有點點透明的水泡,葉長安看了眼碗裡的粥,她忽然道:「這該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?」
靳九淵沒回答她,而是從新舀了一碗粥:「乖,在吃點。」
葉長安避開唇邊的勺子,看了眼味道恰到好處又濃淡合益的青菜缽,又將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:「你昨晚煮了多少次?」
這個連麵條都煮不好的人,竟然將青菜缽做成了她最喜歡的味道,葉長安心中泛起一股酸意。
靳九淵神色淡淡:「先吃飯。」
葉長安蹙緊了眉心:「我先替你上藥。」
「不急,等你吃完。」靳九淵舉著勺子,大有她不吃,他便一直舉著。
倔不過這男人,葉長安無奈張口喝下粥,看了眼靳九淵瘦削的臉頰,她問道:「我昏睡了幾天?」
「四天。」靳九淵語氣平靜。
葉長安沉默了一瞬,端起另一碗粥,舀了一勺遞到靳九淵唇邊,笑眯眯的道:「一個人吃飯沒意思,我要你陪我一起吃。」
靳九淵眉眼含笑:「既然是夫人要求的,作為丈夫一定要滿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