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見了?」蘇老爺子轉頭看了眼蘇新榮和韓珍珠:「阿雪沒有聯繫過你們?」
「沒有。閱讀」韓珍珠焦急的說:「爸,阿雪從小在你身邊長大,她的性格你知道,她不會做出這種事的。」
蘇祁嗤笑一聲,顧左右而言他:「艾瑞克這人,殺人放火什麼都干,遊走黑白兩道,他的人頭在黑市上懸賞超過五個億。這樣一個人,居然會派得力手下來蘇家,沒見對蘇家有所圖,反倒還幫蘇雪,倒是讓人意外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韓珍珠惡狠狠的目光,如狼似虎。
蘇祁聳聳肩:「就是字面意思。」
蘇家其他三人的目光凝重,是啊,這樣一個手段狠毒的人物,為什麼會派人來蘇家近八年,蘇雪又是何時招惹了這樣的人物?
除了蘇祁,幾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。
靳九淵可不管這些,他接到衛七電話後,排出去的人到現在都沒找到蘇雪的行蹤,這哪裡是一個千金小姐能做到的是,反偵察能力比普通人強了數倍。
他掃了眼蘇家的幾人,看反應這些人應該並不知蘇雪在何處,不過能到達目的便好,如今最重要的是儘快去到長安身邊。
「既然諸位不願意交出蘇雪,那我也不強求。」靳九淵站起身來,扣上西裝扣:「不過,想必過不了多久警察應該會找上諸位,望諸位好自為之。」
聽到這話,蘇老爺子、蘇新榮和韓珍珠臉色一變。
蘇新榮結結巴巴:「你……報、警了?」
靳九淵笑不達眼底:「我夫人被追殺,自然要報警,不是嗎?」
韓珍珠腦子發蒙:「阿雪當年因你綁架受傷,在病床上躺了半年,你都忘了?還有,她喜歡你這麼多年,你就算不喜歡她,也不必如此趕盡殺絕啊……」
「呵!趕盡殺絕?」靳九淵呵呵笑了起來,笑聲帶著煞氣和殺意,陰鷙的目光更是讓人膽寒,韓珍珠哆哆嗦嗦後退好幾步,避開靳九淵的視線。
然而,靳九淵接下來的話,更是猶如一顆炸彈——
他說:「被你蘇家人喜歡上,可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。跟別我提當年,當年的綁架到底是怎麼回事,想必蘇老爺子比我清楚,可別逼我說出真相。我這人向來信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,至於蘇雪對我夫人三番兩次暗殺,在下必定百倍償還!」
「可葉長安不也什麼是都沒有嗎,她活的好好的啊……」韓珍珠心亂如麻,一時口不擇言,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。
只是話還沒說完,就被靳九淵狠毒的神情嚇的閉嘴。
「好一個不要臉的蘇家!在下領教了!」
說完,靳九淵邁開大長腿,轉身離開。
「等等!」
蘇祁猛地站起身,眼神犀利的盯著靳九淵的背影:「你剛剛說是什麼意思,當年的真相是什麼?」
靳九淵微微側頭,餘光掃了眼蘇祁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:「蘇大少何不問問蘇老爺子,想必他比我更清楚。」
話落,他邁步迎著朝陽,走出大廳,留下的炸彈,炸的蘇家眾人心底都泛起了滔天巨浪。
莊園外,衛一打開替靳九淵關上車門,才繞道駕駛座,啟動車往秦川大學而去。
而此時的莊園內,蘇祁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在蘇老爺子身上盯出個洞來,他一字一頓的說:「靳九淵說的真相,是什麼?」
當年的綁架難道不是因為靳家的仇人嗎?
當時蘇祁和蘇雪被靳九淵連累,姑姑蘇琳琅拋下蘇祁,為了救靳九淵而死。
也是從那一刻起,蘇祁內心深處那頭惡魔才一發不收拾。
如今,他竟然聽到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,仿佛堅信了多年的恨意,被人戳了一個洞。
「當年的事情你應該調查過,又何必再問?」蘇老爺子語氣有些沉:「更何況,事情過去這麼多年,你也不是十幾年前的蘇祁了,別因為別人一句話,來質疑你的親人。」
「噗!哈哈哈哈——」
蘇祁笑的前俯後仰,那瘋狂的面孔下是不為人知的痛苦。
張曉飛憂心忡忡的上前扶著,「哥,你別這樣……」明明是天之驕子的啊,卻被本該最親近的家人逼瘋。
「曉飛,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?親人!哈哈哈哈——連我自己都不知道,我蘇祁居然有親人?」
蘇祁的臉色漲紅,脖子上青筋暴起,整個人瘋魔了似的,雙眼迅速爬上了紅血絲,他收起笑容,譏諷自嘲:「老爺子,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,當年蘇德海四處嫖就算了,他家暴我媽、又打我的時候,我不信你不知道,你只是覺得,當年外公不同意我母親嫁入蘇家,因此我母親沒有帶任何有關方家的一切,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吧!」
蘇老爺子氣的都在抖:「胡言亂語!是誰告訴你這些的?」
「還能有誰?」蘇祁看著蘇德海,嘿嘿詭笑:「當然是你的好兒子了!不過這不重要,你告訴我,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麼?」
蘇老爺子的倏地轉頭看向大兒子蘇德海,見對方心虛的表情,差點一口氣厥過去,他抄起拐杖,一下下毫不留情的打在蘇德海身上:「孽障!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?」
蘇德海邊閃躲邊回懟:「難道不是嗎,當年明明是你比我娶他媽的,我早就跟說說過我不喜歡的了……」
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的話,光是蘇祁眼中的厭惡便能讓這蘇老爺子和蘇德海被凌遲不下百次了。
他冷冷一笑,一腳踹飛旁側的桌子,巨大的響聲打斷了兩人。
「別演戲了。」蘇祁語氣森寒:「我問你最後一次,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?」
蘇老爺子身子晃了晃,片刻後才穩住身形,他看著蘇祁幽幽嘆氣:「阿祁,事情過去這麼多年,你何必耿耿於懷,我知道你對琳琅感情恨深,她的死對你打擊很大,但當年她確實為了就靳九淵而死,你也該放下了。」
聽著這話,蘇祁強壓下自己暴躁的情緒,看向蘇老爺子的眼神猶如在看死人一般,一字一頓的說:「好自為之!」
說完,轉身離開,剛走到門口時忽然又停下腳步,對一旁的老管家吩咐道:「把他們攆出去,從今往後,不許任何蘇家人踏入莊園半步!敢硬闖的,放狗咬,死傷不論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