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特蘭酒店,十三樓的茶室包間。閱讀
『叩叩——』
蘇雪禮貌的敲了三下門,聽到裡面允許進入的回答,才推開門。
她站在門口,微微頷首行禮:「墨先生。」
墨羽雙腿交疊而坐,他抬抬下巴,指了指對面的座位:「坐吧。」
蘇雪依言坐下後,才笑著開口道:「沒想到墨先生竟然會來秦川,若是提前知道……」
「你會不知道?」墨羽抬眸打斷她的話:「時間不多,就別再拐彎抹角,直接切入主題吧,找我何事?」
蘇雪深吸口氣:「墨先生,我想請你幫我回到無盡之地。」
墨羽替自己倒了一杯茶,悠悠然說道:「你被罰十年之內不能回無盡之地,這並不是什麼大事,就當自己休個長假便好。」
「我想回去,還請墨先生幫我。」
「那地方就那麼好?」
「或許墨先生不稀罕,但對別人來說確實求之不得東西。」蘇雪眼裡寫滿了野心:「墨先生曾經說過,能答應我一個要求,如今我想提前回去。」
墨羽不置可否,良久後說了一句:「可惜了……」
蘇雪驚訝的看著墨月:「您這是不願意麼?為什麼,這件事於您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啊。」
「你擅自插手醫學大賽,可有此事?還是利用了無盡之地的名義。」
蘇雪臉色一白:「墨先生,這是誤會。」
「誤會不誤會的,你我心知肚明。」墨羽飲了口茶,放下茶杯:「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嗎,你被罰十年之內不得回到無盡之地,原本這並不是大事,但你動了不該動的人。蘇雪,交出身份令牌吧。」
「墨先生,您是在開玩笑吧。」蘇雪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,浮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和冷漠,即便她被靳九淵傷的徹底,也沒露出這副表情。
「我從不開玩笑。」
不開玩笑?
蘇雪冷笑,是只跟葉長安開玩笑吧。
「墨先生,我方才說過,這件事跟我沒關係,我不承認。」
「你不承認也無妨,無盡之地已經將你除名了。」
「不可能!」
蘇雪瞳孔驟然緊縮,猛地站起身來,動作之大,將桌上的茶杯掀翻,微燙的茶水滴落在她的高定裙子上,濕了一大片,她卻絲毫不在意。
「我師父不會同意的。」她師父地位不高,為人雖然冷漠,平日裡對手下的弟子毫不關心,但這人護短,而且對她很好。
「這事就是你師父提出來的。」墨羽有些不耐煩:「有疑問去問他,你的身份令牌交出來吧。」
蘇雪低垂著頭,緊抿著唇,被拉成直線的唇拒絕意味明顯。
墨羽嘆了口氣:「你要是不交,下次來的就不是我了。」好歹蘇雪幫他一次,他才願意順帶做這不討好的事。
聽到這話,蘇雪渾身一抖,她明白,下次來的人,不僅不在意她蘇家二小姐的身份,隨之而來的還有責罰,以及……
可讓她就這樣交出身份令牌,她怎麼甘心?
「是誰?」
她抬起頭來,雙眼通紅,眼裡的瘋狂盡顯:「那個不該動的人,到底是誰?」
話音剛落,一道鈴聲忽然想起。
墨羽拿出手機,按掉鬧鐘,站起身來,居高臨下看著蘇雪:「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了。」
說完,轉身離開。
「墨先生,令牌我給您。」
蘇雪站起身來,將一枚小巧的圓形物件放在桌上,看上去與玉石質地相差無幾。
收回手,她看著墨羽的背影:「但我最後問您一個問題,那個『不該動的人』是葉長安嗎?」
墨羽轉身拿起桌上的令牌,抬眸掃了眼蘇雪:「你對長安有敵意?」語氣十分肯定。
「這是跟長安沒有關係,但她是我師妹,蘇雪,你若是敢傷她,我答應你的一件事就此作罷。」
說完,轉身離開。
包間內只剩下蘇雪一人,和潺潺流水聲。
她伸出指尖,輕輕撫上旁側的睡蓮,狠狠掐斷它,擰起花朵,無聲笑了起來,「不是就好!」
「不是——最好!」
……
夜幕下,一輛幻影碾過地上被雨水打濕的銀杏,停在別墅門口。
一路上,靳九淵沉默不語,無論葉長安如何哄他,這個男人鐵了心不搭理她。
車子挺穩後,靳九淵一臉陰鬱的下車,繞到另一邊,將葉長安打橫抱起,闊步踏入大門,穿過客廳,邁步上二樓,最後嘭的一聲關上臥室門。
聲音之大,讓樓下的傭人都跟著震了震。
眾人先是面面相覷,隨即揮揮手,該幹嘛幹嘛。
這種場面他們見多了,不是九爺吃醋了,就是夫人惹九爺生氣了。
臥室內。
靳九淵抱著葉長安直接去了浴室。
男人一手打開花灑,一手禁錮這她的腰。
溫熱的水灑在她的頭頂,順著臉頰一路往下,沒入衣服邊緣消失不見。
本就是白色的禮服,被水打濕後她的肌膚若隱若現。
水流進眼裡,澀澀的難受。
葉長安緊閉著雙眼,語氣有些委屈:「阿淵,你要幹嘛?」
「別動。」
靳九淵伸手揉搓她的頭髮,取了洗髮水抹在她的頭頂,等搓出泡泡後,又拿起花灑將泡泡沖洗乾淨。
來來回回三五次,葉長安覺得她大概要禿頂了。
靳九淵似乎還是不滿意,伸手還想按洗髮水時,葉長安眼疾手快的握住男人的手腕。
「你到底怎麼了?」
「他碰了你的頭髮!」
「哈??」葉長安有瞬間的懵逼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是師兄走前碰過她的頭頂,她嘴角抽了抽:「就為這?」她就要付出禿頂的代價?
「怎麼,你還嫌棄不夠?」靳九淵的眼神閃爍著危險的光:「也對,你不是說有他在你才放心,看來我不應該帶你回來。」
葉長安渾身抖了抖,明白過來之前的那一席話有太多歧義,難怪靳九淵會誤會。
「阿淵,你誤會……」
不等她把話說完,靳九淵用力將她抵在牆上。
冰涼的觸感自脊背傳來,讓她渾身一緊。
她抬眸望著靳九淵,看見他眼底的怒氣和陰鷙,心底一嘆,雙手抱著他的腰,微微踮起腳尖,吻上他的唇。
一個正處於暴怒邊緣的男人,得順毛安撫。
唇上的柔軟讓靳九淵,他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,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,一下一下,堪比鐵扇公主的扇子,將他心底的火滅了大半。
他一手攬住她的腰,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,很快便化被動為主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