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九淵搖搖頭:「那個女人因為沒了孩子,剛生產完便發了瘋的尋找,沒想到會出了車禍失去記憶,好在被人救了下來,只是身體卻變得很差。閱讀偶然聽衛叔說,女人即便失憶了也渾渾噩噩的找孩子,衛叔就是那個救了她的女人的孩子。」
「那個被偷走的孩子就是奶奶,那奶奶後來呢?」
「被人送進了孤兒院。」
葉長安有些心疼,本該是掌心明珠的孩子陰差陽錯成了孤兒,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受了許多的苦。
「溫家大少沒有找過……外曾祖母和奶奶麼?」
「當然找過。」靳九淵打開車門,示意葉長安上車。
車子緩緩啟動,葉長安目不轉睛的盯著靳九淵。
靳九淵唇角微揚,對她專注自己的神情十分滿意。
「溫大少找到外曾祖母的時候,外曾祖母已經的記憶已經恢復,聽說他強硬娶了外曾祖母,差點被溫家逐出家門,可沒過兩年,外曾祖母還是去世了,聽說那時候為了找到外曾祖母,整個京都差點被溫大少掘地三尺。」
「但誰也沒料到,遠在天邊近在眼前,衛叔竟然和身在孤兒院的奶奶成了朋友,後來衛叔母親去世,溫大少把衛叔帶回溫家,他求溫大少把奶奶也一起帶走,溫大少卻拒絕了。」
葉長安:「……」
不知為何有點想罵人!
她忍了忍,問:「後來呢?」
「等找到的時候,奶奶已經過了十六歲,十六歲的孩子就得離開孤兒院,其中的曲折不清楚,但衛叔曾說過,若說前十六年是苦難,那十六歲之後的十年就是折磨。」
「情感上的折磨遠比單純的苦日子更讓人絕望,畢竟,當年的溫大少可不止奶奶一個孩子,而那個當家主母正是當年偷走奶奶的幕後兇手,而她的父親卻並沒有珍惜疼愛她,反而將曾祖母的死怪罪在奶奶頭上,大概只有這樣,才能讓他這個罪魁禍首好受些。」
艹!
葉長安忍了半天,才忍住沒有罵出口。
男人果然每一個好東西!
「太壞了!跟葉正誠有的一拼!」
奶奶從地獄去到的不是天堂,而是另一個火坑。
豪門世家腌臢事一大堆,勾心鬥角更是家常便飯,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,一個被父親不喜的孩子,還有惡毒繼母,每走一步腳下都遍布荊棘。
靳九淵替她順了順氣:「好在後來奶奶遇到了爺爺!聽說是奶奶走投無路時跟爺爺開玩笑讓他娶她,然後爺爺就真的同意了,當時人人都不看好,誰知道後來奶奶成了讓所有人都嫉妒的存在。」
葉長安心底終於好受了些,她隨即想到,自己雖然來對京都和靳家了解的不多,但卻從未聽過京都有溫家,她猛地想到什麼,脫口而出:「當年外曾祖母的死,不是意外。」
靳九淵點點頭:「所以後來,溫家沒了!」
「難怪奶奶從沒想過離開溫家。」
或許一開始想過,只是剛剛擁有了家,擁有了父親,即便這位父親對自己不喜,然而孩子渴望被愛的心能讓她忽略所有的責難。
直到最後死了心,想離開時,卻發現母親的死不是意外。
葉長安唏噓不已:「換做是我,也不會善罷甘休。」她雙手抱著靳九淵的手臂,下顎抵在他的肩上:「我比奶奶幸運多了。」
靳九淵微微側頭,薄唇正好與她的唇相貼,兩人久久不語。
良久後,車子緩緩停下。
駕駛座衛一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打擾。
幸好葉長安忽然坐正身體,看了看窗外的建築:「這裡是什麼地方?」
她對京城不熟,但這裡不像住的地方,辦公的話四周又人煙寂寥。
靳九淵沒有回答,他推門下車,繞道另一邊替葉長安打開車門,伸出手:「這也是帶你回來京都的主要原因。」
葉長安搭著他的掌心下車,疑惑不解:「是因為我?」
「走吧,進去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此處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,占地面積不大,但周圍被高大的樹林遮擋,若是站在外圍,大概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有建築,旁人大概會以為這是某個有錢人的豪宅。
葉長安跟著靳九淵每走幾步,便有重重關卡,就連進到建築內,每一道門都設置了瞳膜刷卡。
「這麼神秘?這裡到底是……」
她話沒說完,就被一道聲音打斷——
「嫂子,好久不見!」
蘇澤一臉睡意朦朧,雙眼氤氳著霧氣,大概是沒睡醒,打了個哈欠眼角都隱隱泛紅,身上的休閒襯衣印了好大幾隻花蝴蝶。
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花蝴蝶,跟他本身倒是配的。
葉長安驚訝的看著他:「蘇澤?!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靳九淵見蘇澤身上半敞開的衣服,一邊捂住葉長安的眼睛,一般冷颼颼的盯著蘇澤:「把衣服穿好。」
蘇澤撇了撇嘴,不敢惹這尊大爺,乖乖扣好扣子。
葉長安掰開靳九淵的手,眨了眨眼:「你還沒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呢,蘇澤怎麼在這裡?總不會這裡是蘇澤家吧。」
蘇澤笑嘻嘻的說:「嫂子你還真說對了。」他撩開額前的頭髮,擺了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:「這裡確實在我名下……」
可惜葉長安對他的耍帥不感興趣,甚至十分嫌棄,她望著靳九淵:「你帶我來這裡要做什麼?」
「給你檢查身體。」
「那這裡是……」
「這裡是很多年前我就建好的實驗室,我吃的大部分要都來自這裡。」
靳九淵掃了眼人來人往的實驗室,語氣無波無瀾,但葉長安聽得心疼。
「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!」葉長安豎起大拇指,俏皮的沖男人眨眨眼:「你快帶我四處看看,這裡比我在長淵閣的地下室大很多,設備也更齊全。」
靳九淵好笑的戳了戳她的眉心,拉著她往地下室走,邊走邊說:「不急!你的身體不適合去醫院,若是可以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,我已經讓蘇澤安排好了,先做檢查。」
被當成空氣的蘇澤無奈聳了聳了肩,兄弟如衣服,習慣就好。
整個三層小樓,上面如蘇澤所說,裝修很家居,打眼看上去確實是拿來住的。
靳九淵帶著葉長安去到地下室,整個地下室比地面的小樓面積更大,起碼有一個足球場大小。
葉長安張了張嘴,看著靳九淵的眼神有點呆:「為什麼我有種你藏私房錢的感覺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