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太陽的一絲紅光正向整個天空延伸。閱讀
葉長安醒來的時候,整個人都窩在靳九淵懷裡,她輕手輕腳的爬起來,生怕驚醒枕邊人。
畢竟昨晚她浪的飛起,讓這個驕傲的男人吃癟,萬一靳九淵秋後算帳可怎麼辦。
悄悄摸摸的下了床,剛穿上鞋準備離開,腰間驀地多出一隻手臂。
靳九淵手臂用力將葉長安帶回床上,俯身壓住她:「現在知道害怕了?」
葉長安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,討好的笑了笑:「以後都補償給你,好不好。」
「最好記住你說的話。」靳九淵冷聲道。
「記得記得,肯定不能忘。」葉長安笑眯眯的說。
靳九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,視線不經意落在她脖子上的咬痕:「在信你一次。」
說完,站起身來,攔腰抱起葉長安去了洗漱間。
葉長安晃了晃腳丫子,想說這事明明不怪她,怎麼聽到反倒成了她的錯了……但她不敢說出口。
十來分鐘後,兩人一前一後下樓,餐廳內已經擺上了早餐。
靳九淵的食補昨晚她已經提前燉上,熬了一整晚,甫一開蓋,香味竄的滿屋子都是。
兩人正吃著飯,衛一雙手捧著一個質地古樸的長形木盒走了進來,放在桌上:「九爺,夫人,這是蘇家送來的欠禮。」
葉長安漫不經心的看過去,下一秒,目光凝結。
她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著盒子內的東西:「這靈芝看成色應該是極品,也算是有市無價的寶貝了,蘇家怎麼會這大方?」
靳九淵淡淡道:「他們傷了你,只付出這點代價,已是仁慈。」
葉長安大概能想像到蘇老爺子氣急敗壞的模樣,她放下手裡的粥,拿過靈芝,雙眼含笑:「這靈芝來的及時,正好可以拿來替代你藥的一位藥材,有了它,效果會更好。」
「不過宴會的兇手抓到了麼?」
靳九淵冷冷一笑:「不急,慢慢玩。」
葉長安一愣,疑惑的看向衛一,衛一將蘇家找人背鍋的事說了一遍。
「蘇老爺子寧願大出血也要保住兇手麼……」看來有點意思啊,她意味深長的望著靳九淵:「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?」不然怎麼會放過兇手。
靳九淵點點頭:「確實查到點東西,只是還不確定消息是否屬實。」
葉長安瞭然,不再追問,若是確認,靳九淵自然會告訴她。
吃過飯,靳九淵牽著葉長安上了車,前往機場。
十月底,京都的天氣漸涼。
上午十點左右,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靳家老宅正門口。
老管家衛叔笑眯眯的看著這對麗人:「二少爺,二少夫人,您們可算到了,老夫人一大早便差我來候著,中途還問過好幾次。」
葉長安下車,頷首跟管家打了聲招呼,便開口問道:「衛叔,奶奶的身體怎麼樣?」
聽到這話,衛叔臉上的笑意更濃,心道難得老夫人如此惦記,二少夫人是個好的。
他笑著回道:「您別擔心,老夫人沒事,就是太惦記您和二少爺,再加上進來天氣轉涼,難免會有些不適。」
見葉長安依舊擔心,忍不住道:「您若是擔心,不如勸勸老夫人少吃些甜食。」
「啊?」
葉長安一愣,迷茫的看了眼靳九淵。
靳九淵眼底閃過一絲無奈:「奶奶自小就愛吃甜食,後來年紀太大,醫生交代戒糖,才漸漸吃得少了。」
老管家幽幽一嘆:「哪裡吃的少了。」
葉長安眨眨眼,這意思就是偷吃了挺多的。
她想起那個雍容華貴的老人,竟然如此愛吃甜食,想想那畫面,越發覺得可愛了,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。
「奶奶真可愛。」葉長安說。
靳九淵垂眸看了她一眼,眼底意味不明,隨後牽著她的手往宅子走去。
身後,老管家越發笑容滿面,原本就小的眼睛,這下只剩一條縫了,心底卻十分遺憾,若是二少夫人見過當年的溫家大小姐,鐵定說不出可愛這兩字。
與上次來不同,原本一片翠綠靳宅,被一片片紅色覆蓋。
滿山紅葉,層林盡染。
「好美啊!」葉長安睜大眼睛,臉上儘是驚艷。
靳九淵攬著她的肩膀,站在一顆黃櫨樹下,同葉長安一般,望著遠山抿唇一笑:「是挺美,等再過一段時間,它們的顏色會更加濃艷,徐徐秋風吹過後,漫山的紅葉隨風飄揚。」
以往他從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看頭,現在看看,似乎確實還不錯。
衛叔站在兩人身後,心說,二少爺也懂得愛屋及烏了。
主宅內,老夫人站在門口望眼欲穿。
見到靳九淵和葉長安走進,眼神驀地一亮。
葉長安穿著白色底淡黃碎花及膝連衣裙,外面套了一件薄款風衣,腳上踩著一雙白色平底鞋,讓靳家人詫異的是,那個向來西裝不離身的靳九淵,竟然換上了與葉長安同款的休閒裝。
靳奶奶看的眉開眼笑:「我就說你這孩子以前太古板了,還擔心你找不到媳婦,如今倒好,媳婦有了,性格也變好了。」
靳九淵雖然沉默不語,但面對外人時的那種冷漠消失不見。
葉長安微微一笑,上前挽著靳奶奶的手:「奶奶,我們回來看您了。」
「好好好,可算是見到你了。」說著,靳奶奶幽怨的看了眼靳九淵:「這麼長時間也不帶長安回來,怎麼,生怕讓我多看兩眼。」
「沒有。」靳九淵言簡意賅蹦出兩個字。
靳九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轉身拉著葉長安:「走,跟奶奶進屋去,別個這小混蛋說話,三棍子都蹦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,也不知到底像了誰。」
葉長安跟著奶奶往屋內走,回頭笑呵呵衝著靳九淵無聲說了三個字——小混蛋!
在男人變臉前,立馬轉回頭。
靳九淵扯了扯唇角冷笑,心道這丫頭現在是找到靠山了呢。
進到大廳,葉長安坐在靳奶奶身邊,正巧此時傭人送上剛剛做好的甜點。
是一份玫瑰水晶糕。
因著靳奶奶不能吃太多甜食,水晶糕里已經儘量少放了糖。
「長安,你試試。」靳奶奶手裡的水晶糕遞給葉長安,笑著道:「近來總想吃些涼快的東西,便讓阿葉做了水晶糕,阿葉跟了我幾十年,做糕點的手藝可是京都裡頭一份,你若是喜歡,回頭讓阿葉給你多做些。」
葉長安嘗了一口,味道確實不錯,但這糕點偏寒,又需要冷藏,而且這裡面全是澱粉,糖分更不低。
「奶奶,我替您把把脈可好?」葉長安放下水晶糕,看著靳奶奶,老人家的氣色確實比上次差了許多。
靳奶奶點點頭:「好好好,你上次給我的凝神香效果很好,那之後我的睡眠好了不少。」
葉長安沒有回答,專心為老人診脈。
她沉吟不語,眉頭一會兒緊蹙,一會兒鬆開。
讓在場的人心驚肉跳。
衛叔忍不住開口:「二少夫人,老夫人身體如何?」
葉長安收回手,與靳九淵視線交匯了瞬間,她偷偷眨了眨眼,才裝模作樣的輕嘆一聲:「奶奶的身體氣血虛浮,憂思過重,再加上胃火炙熱,才總想吃涼食。」
「那這可怎麼辦?」衛叔一急,額頭的皺紋更深了:「二少夫人可有什麼辦法,老夫人喝不慣苦東西,往常熬的中藥,老夫人總是趁我們不在偷偷倒掉。」
靳奶奶臉紅的笑不見了,她皺眉不滿的看著衛叔:「嘿,你這老傢伙胡說什麼呢。」
衛叔苦口婆心:「您不能諱疾忌醫。」
葉長安眼底閃過一絲好奇,衛叔和奶奶的關係倒是挺好的。
「衛叔別急,奶奶的病並不嚴重,凝神香我已經做好了,奶奶首先保證睡眠,別多想。」她看了眼靳奶奶手裡的水晶糕:「再就是要戒糖,例如糕點一類的甜食還是不要吃的好。」
聽到這話,靳奶奶的臉色一僵:「長安啊,這個不甜,真的真的。」
「哦。」葉長安面無表情:「可它性寒涼,而且容易積食。」
衛叔看了眼靳奶奶,伸手招了廚房的傭人過來,一問才知道進來半月靳奶奶天天都讓廚房做了甜食、糕點。
隨即吩咐以後沒經過他同意,廚房不許在做。
靳奶奶可生氣了,卻理虧無力反駁,於是轉移戰場,她笑眯眯的看著葉長安:「長安啊,你和小淵準備何時生個小曾孫孫給奶奶玩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