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當時在門外?」
「那倒沒有,我在客廳。閱讀」
靳九淵眉心緊蹙,客廳和書房雖說不遠,但書房隔音很好,即使當時有人在書房門外也不一定能聽清房內的聲音,可長安……
他面上平靜,心裡卻咯噔一聲:「你聽到什麼?」
葉長安想了想說:「當時我聽到你說懷疑蘇雪跟雪山爆炸有關時,不過也只是模模糊糊聽到你的聲音,但聽的不是特別清楚。」
「還有呢?」靳九淵問。
「沒有了。」
靳九淵望進她的雙眸里,她眼神清澈,沒有說謊。
他鬆了口氣。
有些事,他還不想她身陷其中!
只是他沒看到,葉長安變得越來越危險的眼神。
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?」
靳九淵回過神,眼前是放大版的葉長安的臉,近的能看見她臉上細小的茸毛。
「沒有!就算你不提,我也會告訴你的。」說完,靳九淵將方衛一查到的消息告訴她。
葉長安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靳九淵的襯衣扣子,十分不解的問:「雖說她與艾瑞克這樣人物熟悉確實讓人意外,但你怎麼會想到是她策劃的爆炸呢?」
靳九淵說:「亞蘭城,是艾瑞克的老巢。」
葉長安震驚的張大嘴:「我有個大膽的猜測。」
「我也有。」
兩人四目相對,誰都沒先開口,片刻後,異口同聲的說:「這次試煉的暗殺,蘇雪也參與其中!」
一時間,房間內寂靜無聲,落針可聞。
葉長安不由得再次感嘆:「不愧是蘇家人,都是瘋子。」但愁人的是,「我們沒有證據,又或許是我們猜錯了。」
「確實。」靳九淵點頭:「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,你在學校里要當心些,少跟蘇雪接觸。」
葉長安慎重的點點頭:「我知道,你放心。」
內心卻特別希望蘇雪做點什麼,敵若不動,她不介意幫點忙。
否則,這情敵有事沒事出來蹦躂下,她心情不好。
「天色不早了,早點休息。」說完,靳九淵抱葉長安起身。
「是該休息,」葉長安皺了皺眉:「但你抱著我往浴室走做什麼?」
靳九淵言簡意核:「洗澡!」
等兩人從浴室出來,靳九淵的臉上烏雲密布,反倒是葉長安笑意盈盈。
「親愛的,縱慾傷身,更何況你的身體如今得好好休養,克制!克制!」
靳九淵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來。
他伸手拔掉身上的銀針,看著葉長安的目光又愛又恨。
這跟銀針是用來幫助靳九淵克制欲望的,至於扎在哪兒……總歸是些個不可描述的地方。
葉長安一點都不怕,當沒看見,她還好兄弟似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:「睡吧,睡著了,夢裡啥都有,嘻嘻!!」
說完,打著哈欠,掀開被子躺下。
靳九淵捏著銀針的手背,青筋暴起,倏地想起昨夜那個夢——
耳根竟然悄悄紅了!
……
隔日清晨,葉長安早早醒來。
靳九淵的食補,能親自動手,她不想假手他人。
睜開眼,便看到男人俊逸的側顏,只是他眉心微蹙,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。
她小心翼翼搭上靳九淵的脈搏,脈色略微虛弱,這還是服用過她特製藥後最好的效果了,但不治標也無法治本,只是儘可能的延緩他身體的衰竭。
葉長安輕輕的揉開男人的眉心:「做個好夢!」
隨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。
等靳九淵下樓時,桌上已經擺好的早餐,自然跟以往大不相同,葉長安為了他的身體可算是費勁了心機。
時間快到八點半,葉長安扔下手裡的碗,匆匆換好衣服,咚咚下樓跑到靳九淵身邊,吧唧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:「我得去學校,這碗湯你必須喝完哦,乖!」語氣跟哄小孩似的。
正要離開,卻被靳九淵拉住手腕:「昨晚我說過的話不許忘。」
「放心。」葉長安微微一笑:「那是學校,蘇雪膽子再大,也不敢做什麼。」說完,三步並作兩步出門了。
靳九淵看她絲毫沒有擔憂,反而興致勃勃,就覺得頭疼。
衛一正巧走到門口:「夫人。」
「啊,你來的正好。」葉長安指了指靳九淵:「盯著你家九爺喝完湯,漏掉一點為你是問。」
還不等衛一回話,便風風火火離開。
衛一臉色漠然:「……」
不!我什麼都沒聽見,我是團空氣。
「九爺,已經安排好了。您可要在晚點過去?秦川那邊九點有場會議。」
靳九淵淡淡掃了眼衛一,沒說話。
他慢條斯理的喝完碗裡的湯,拿起手旁的紙巾擦嘴,放下紙巾:「走吧。」
十月底,秋意蕭瑟。
天氣已不復酷暑的炙熱,帶著些許涼意。
從別墅出發去往秦川的路上種滿了銀杏樹,樹葉已經開始漸漸泛黃,掛在一叢叢綠蔭中,分外醒目。
晨光透過葉子,斑駁的光點稀疏灑在路面上。
葉長安趕到學校的時候,正好九點,她不疾不徐的趕往行政樓會議室。
而此時,行政樓七樓的會議室已經吵的不可開交。
八位評委其中兩位出自秦川大學,便是唐琳和蘇雪,而其他六人分別來自不同的學校或是醫院,秦川能獨占兩個評委資格,一是因為秦川是大賽的主場,更重要的是,秦川大學的能力無學校能與之匹敵。
能參與醫學大賽的學生天資過人,大家紛紛抱著能引入自家學校或醫院。
會議室除了八位評委和校長之外,孟良也在,他當初雖然並未同意做試煉的評委,但作為秦川大學的教授,以及無盡之地的身份,坐在這裡自然無人有異議。
更何況葉長安是她的師侄,他曾經答應師兄照看,如今不過一個試煉就招人暗殺,這是在打他的臉。
因此,自從會議開始,他的臉上就不太好。
「秦川是越來越不行了,醫學大賽如此重要竟然會出這檔子事。」其中一個評委嗤笑,他年紀約莫七十歲左右,是京都醫學院的教授,也是中醫院的院長。
除了孟良,再坐的就是張老資歷和能力最高。
「張老說的沒錯。」另個禿頂中年人贊同:「往年大賽沒出這么蛾子咱無話可說,但如今出了,就算你秦川獨占鰲頭,也不能單方面決定一切。別忘了,試煉的選手可不全是秦川的學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