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一道金黃色的身影從草里竄出來,扒拉在葉長安的手腕上。閱讀
「!!!」
連她自己都沒想到,這貨居然還會自己回來。
又看了看抖成糠篩的小金玲蛇,「這也太沒出息了。」
靳九淵卻眉頭緊蹙,十分不滿。伸手拈起小金玲蛇,嫌棄的甩開,轉頭一本正經的說教:「你是我的人,不要隨隨便便讓別人碰你,畜生也不行!」
葉長安:「……」
這莫名其妙的飛醋,酸的人牙疼。
而被甩出老遠的小金玲蛇被小奶狗一口咬住,像失而復得的玩具,但就是一點兒都不珍惜。
好不容易掙脫小奶狗,小金玲蛇飛一般的躲進葉長安懷裡,呲溜一聲鑽進腰包里,它覺得死也要死在這個溫柔鄉里。
葉長安笑眯眯的站在男人跟前,微微踮起腳尖:「跟一條蛇吃醋,淵哥哥,你墮落了喲~」
靳九淵伸手勾起她的下巴,輕輕落下一吻。
「只要墮落的原因是你,我就心甘情願。」牽著她的手:「既然拿到了東西,我們先離開這裡。」
葉長安點頭:「也好。」
只是剛走沒兩步,前路再次被攔住。
蘇祁風塵僕僕的站在被割開的藤蔓入口,饒是他抄近路,緊趕慢趕,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,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逝。
隨即又變得幽怨起來:「長安,以咱們的交情,沒想到你竟然拋棄我獨自離開。」
「我不是,我沒有,別亂說。」她揚起跟靳九淵緊握的手:「我跟我老公一起來的。」
靳九淵腦仁突突直跳:「蘇祁,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?」
想到前天夜裡對方手裡的槍,以及那棟坍塌的小木屋,還有昨晚以及此時不合時宜又突然的出現,眼眸變得冰冷涼薄。
「你猜?」
「狗鼻子都沒你這麼靈吧。」
「汪~」
這聲狗叫就特別應景了。
葉長安噗嗤一笑,抖了抖腳邊的小奶狗:「哎,你一隻狼學狗叫,誰教你的?來,再叫一聲聽聽。」
「汪~汪~」看到葉長安笑,小奶狗可高興了,一聲咋夠,起碼要來兩聲。
靳九淵難得的對它露出一抹笑:「不錯!」
「……」
蘇祁恨恨的盯了眼小奶狗,眼神陰鷙。
小奶狗完全看不懂,甚至拿屁股對著他。
蘇祁:「……」想罵人。
跟在身旁的張曉飛興奮的想要大叫。
嗷,我的天啊,他哥被人罵是狗,但是還無可反駁,想想就好帶感。
但是他不敢,甚至不能露出一絲異樣。
忍的特別辛苦。
臉上的笑容垮了,蘇祁冷哼一聲:「你越是對我不理不睬,我就越是喜歡。」
收回視線,挑釁的看著靳九淵。
「呵,犯賤!」靳九淵言辭犀利,毫不留情:「好狗不擋道,讓開。」
「我……」
蘇祁剛開口,一聲爆炸轟然響起。
「嘭——」
巨大的響聲在山谷迴蕩,震耳欲聾。
「快走!」靳九淵臉色陡然大變,拉著葉長安越過蘇祁,身後緊跟著秦峰和衛一等人。
峽谷路長,崎嶇難走。
張曉飛拉著蘇祁急得上火,「哥,我們趕緊離開,這地方不好,峽谷上方要是有人扔石頭,咱們就要九死一生了。」
蘇祁怒吼:「閉上你的烏鴉嘴!」
話音剛落,便察覺到頭頂傳來『轟隆隆——』的撞擊聲。
大大小小的石塊從天而降,帶著凜冽的殺氣。
張曉飛驚的長大了嘴。
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!
「艹,張曉飛你個烏鴉嘴。」蘇祁的眼刀子殺人似的落在張曉飛身上。
眾人腳下生風,只是跑的再快,也不及下落的石塊。
情況危急,也沒人顧及為何常年平靜的峽谷,因為他們的到來會爆炸、會滾石。
靳九淵將葉長安緊緊摟在懷裡,臉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:「安安,別怕!」
石塊前赴後繼的砸在峽谷路上,讓本就崎嶇的路更加難走,還得小心避開頭頂的接二連三往下落的。
葉長安的拽著男人的衣服,手裡出了薄薄一層汗:「我不怕,我們會平安無事……」
隨著話音落下的,還有靳九淵頭上那足球大小的石頭。
「靳九淵,小心!」她的瞳孔緊縮,身體先於腦子反應過來,巨大的氣力猛地將靳九淵推向秦峰。
這個男人,不能在受傷了!
否則,他會死的!
可即便葉長安反應迅速,那看似不大的石頭卻帶著千鈞之力划過她的手臂,從肩膀到手肘,往常看起來並不鋒利的稜角卻將她的手臂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。
猩紅的血液迅速染濕了衣服,血腥味在空中蔓延。
葉長安微眯著眼,卻極其冷靜。
她將所有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在那些急速降落的石塊上,尋找著逃生的機會。
「夫人當心!」
見到葉長安身上的血,衛一頭皮發麻,連忙奔過去,剛邁出腳步,一塊巨石剛好砸在腳邊。
他抬頭望去,恍惚看到了人影。
「該死!」
低咒一聲,衛一轉身吩咐:「保護夫人!」
隨即立刻掏出後腰的槍,朝著谷頂射擊。
他的槍射程在百米,而此處峽谷最深之處在『白夜雙生花』盛開之地,也不過百米。
子彈的威脅讓谷頂滾落的石塊減少,可讓人更意外的是,接二連三的石塊仿佛長了眼睛似的,朝著葉長安砸下來……
被推開的靳九淵一個趔趄摔倒在地,地上滾動的亂石撞在他的後背上,只一瞬間,身體內氣息翻湧,有腥甜用上喉間,又沿著唇角蜿蜒而下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
秦峰連滾帶爬衝過去:「九爺!」
「滾開!」
靳九淵臉色慘白,甩開秦峰,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!
「長安!」
「葉長安!」
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。
一個是靳九淵,另一個,是蘇祁!
蘇祁跟來上時,正巧就看到這一幕。
身上那副玩世不恭褪去,眼裡驟然蒙上了一層恐懼。
他用從來沒有過的速度衝上去,將葉長安緊緊抱在懷裡,石塊砸在了他左側的肩膀上。
「咔——」
骨頭碎裂的聲音,落在葉長安耳中,甚至沒過了石塊砸在地面的聲音。
葉長安瞪大了眼睛,臉上布滿了詫異。
她從沒想過蘇祁竟然會救她!
「為什麼……」葉長安不解,為什麼救她:「你不要命了麼?」
蘇祁與她雖然接觸不多,但實則他與靳九淵是同一類人。
他們矜貴高傲,俊美無儔,擁有無數人傾盡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手段與能力,他們清醒的看著一切,也旁觀一切。
越是這樣的人,越不輕易將任何人放在眼裡,別人的生死更是與他們毫無干係。
實際上就算蘇祁不救她,她也未必躲不開,只是無法避免受傷。可正因為蘇祁救了,才讓她萬分困擾。
蘇祁強忍著劇痛推開葉長安,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:「我說過,做我的女人,我來保護你。」
不遠處,靳九淵半跪在地上,單手捂著心口,死死盯著相擁的兩人。
「咳……咳咳……」
劇烈的咳嗽聲在胸腔震盪。
她的臉色由白轉紅,雙眸鋪層駭人的戾氣。
為什麼?
為什麼救她的不是自己!
「長安……」
低喃聲里飽含著各種情緒。
他看著兩人,薄唇緊抿唇一條直線。
忽然,靳九淵瞳孔驟然一縮,一口血噴出來,目眥欲裂的看向葉長安。
「長安,小心!」
同時響起的,還有張曉飛的嘶吼。
「哥!」
緊跟著,密密麻麻的槍聲響起,似乎有血滴從谷頂落下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