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成交!」
葉長安挑了挑眉,看了看另外三人,「你們不要?剩下的可不多了喲,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。閱讀」
「我要。」一路上從未開口說話的吳良忽然出聲。
他看也沒看另外兩人的臉色,解下背包交給葉長安,又拿過肉和水。
糖糖不滿的指著吳良:「你憑什麼說換就換?」
「那你要不要吃?」吳良陰鬱的看了她一眼,糖糖張了張嘴,恨恨的搶過肉和水,「吃!這是用我們的物資換的,我幹嘛不吃。」
強忍著噁心,一副決絕的模樣咬下一口肉,幾秒鐘就後悔了。
後悔剛才那塊免費的沒吃,被李岩那個死胖子給搶走了。
葉長安咽下最後一口肉,扔下棍子,抬頭看了看天,空中烏雲密布,暴雨要來了。
山中情況不明,得在暴雨來臨前找到一塊落腳的地方才行。
三人對視了一眼,簡言和葉麟三兩口吞完肉,利落的收拾好東西,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,三人各自背上背包,迅速離開。
「我們也走吧。」唐林看了眼葉長安三人離開的方向,起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。
葉麟回頭看了眼身後,「他們居然沒打算跟上來,倒是讓人意外。」
「那就證明他們也拿到了新地圖。」葉長安淡淡道。
「不跟來最好。」簡言有些幽怨:「我們的食物本來就剩的不多了,長安你居然還給她們那麼多,這剩下的肉估計都不夠咱們晚上吃了。」
「行了,快走吧,馬上就要下雨……」
只是話還沒說完,豆大的雨便開始簌簌落下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山洞時,渾身上下都快要淋透了。
洞不大,不過容納下三人綽綽有餘。
雨勢越來越來變大,遠遠眺望,山間甚至因為大雨泛起了水霧。
從包里掏出毛巾,擦了擦身上的水,簡言劫後餘生似的說:「還是長安有先見之明,拿肉換了物資,不然咱們連條毛巾都沒有。」
葉長安剛想開口,就隱隱聽到一聲狼嚎傳來。
她的臉色陡然大變。
「你們……有聽到狼叫嗎?」
簡言和葉麟面面相覷:「你是不是聽錯了?軍區的演習山,怎麼會有狼?」
恰好此時空中傳來嗚嗚風聲,伴隨著大雨嘩啦聲,讓葉長安也有些不確定了——
或許真的是自己聽錯了。
若真的有狼叫,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聽見才對。
簡言拍了拍葉長安的肩膀:「別想太多,你只是太累了,昨天受了傷,昨夜更是沒能好好休息。」
「但願吧!」
昨天的變故太多,直到今天凌晨她獨立離開後,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好似出現了異變。四周的聲音變得比往常清晰了許多,就連雙眼的視力似乎都比以往看的更清晰、也更遠些。
好比現在,洞外的瓢潑大雨阻隔了視線,而她竟然可以清楚看到五十米外雨滴打在樹葉上濺起的水花。
更何況自己昨天明明受了傷,一覺醒來傷口竟然消失了。
如此詭異的事,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,也幸好簡言和葉麟沒有開口詢問。
心中壓著事,她眉宇間的憂慮也越發的深了。
而意外來的更是悄無聲息——
葉麟用洞裡的乾柴點了火,三人剛把身上的衣服烤乾換上,洞外便傳來腳步聲,混雜著暴雨,竟然讓洞內的三人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。
直到腳步聲臨近洞口時,葉長安警惕的看向洞口,手下意識的附在匕首上。
「是誰?!」
「是……是我們!」
李岩渾身濕透,半邊衣服都帶著泥土,臉上神情換亂,眼中更是驚恐未定。
剩下的五人同樣狼狽不堪。
唐林和另外一個男生扶著糖糖,她臉色慘白,能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。
葉長安鬆開匕首,半闔的眼眸審視著幾人。雙方明明是不同的方向,可他們剛到這裡不久這群人竟然就追了上來……
「你們是怎麼會找到這裡的?」葉長安問。
換做之前,這句質問的語氣只怕早就被反嗆回來了,然而此時,除了吳良和唐林,剩下的四人皆是一副恐懼的模樣,身體還不停的微微顫抖。
本就狹小的山洞,因為這六人顯得越發擁擠。
唐林抹了把臉:「我們……遇到了狼!」
葉麟、簡言驚訝的看了眼葉長安,又一副你們撒謊的表情望著唐林。
李岩苦笑:「是真的,不信你們看看糖糖的傷口。」
果然,就看到糖糖腿上的迷彩褲被抓破,因為衣服濕透顏色本就暗沉,血跡變得不太明顯,只是褲子上明顯有一道長長的口子。
掀開褲子,腿上的傷口血肉翻開,又沾上了水,看上去越發猙獰。
好在只是皮外傷,只是這次試煉突然,他們根本沒有帶任何藥物,物資里藥品有限,只能簡單消毒。
可這樣的傷口不及時處理,又沾了水,若是發炎,只怕要留疤了。
葉長安蹙了蹙眉頭,掏出很小一包藥扔給糖糖:「敷在傷口上。」
糖糖慘白的臉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,根本沒想到葉長安二話不說竟然給她藥,跟之前換物資時簡直判若兩人。
處理好傷口,糖糖忽然摸出兜里的一條手帕遞給葉長安:「這手帕是你走後我才撿到的。」
葉長安掃了一眼:「不必,你拿去綁傷口吧。」
「謝謝!」
過了好一會,糖糖嘴裡蹦出兩字。
一旁,簡言摩挲著下巴,還是不信:「你們正面對上了?」
「怎麼可能!要正面對上,我們不死也得殘。」李岩長嘆一聲。
「我們按照路線走了沒多久,瞧著天色越來越不對,本來打算在一處山洞等雨停的,只是沒想到我們運氣簡直背到家了,剛到山洞沒多久,就聽到一聲狼嚎。」
「當時還沒想到要返回來,可在我們按照路線往前打算另外找地方躲雨的時候,吳良聞到了狼的氣味,執意不在往前走。當時大家很不滿,僵持的時候,糖糖說她看到了狼,不管不顧的就往回跑。」
說著,李岩指了指糖糖腿上的傷:「那傷是她當時驚慌之下摔傷了的。」
葉長安不著痕跡的睨了眼吳良,似是察覺到什麼,吳良忽然開口:「我小時候跟師……家人在山裡住過一段時間。」
簡言還是不相信,可看了看六人的狼狽,又記得方才葉長安也聽到的狼嚎,張了張嘴沒說話。
唯有葉麟神色凝重:「這些狼會不會跟了過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