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她有舊疾?

  醫院,單人病房內。

  葉長安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人事不省。

  額頭總有擦不完的冷汗,眉心就沒有舒展開過,嘴裡還時不時呢喃著冷或者熱。

  靳九淵渾身的戾氣也越發濃郁,他冰涼幽暗的目光看的院長說話都快不利索了。

  「查不出來?!」靳九淵嘴角冷笑的弧度都消失了,被他握在手中的報告快要被捏碎了。

  「靳……靳先生,我們給夫人做了全身檢查,報告顯示夫人的身體確實沒有大礙,或許……或許夫人是受了什麼刺激,引起的心裡不適,才……出現這樣的狀況。」

  院長結結巴巴的說道。

  這種敷衍的話應付平常人還好,可卻讓靳九淵變得更加暴躁。

  「你耳聾?聽不見我夫人的忽冷忽熱,反而告訴我是心裡原因?」

  「這……」院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苦笑道:「靳先生,不瞞您說,夫人這個病我確實頭一次遇見,若是您同意的話,我們先給夫人用安撫的藥劑,在觀察下情況。」

  靳九淵一拳狠狠砸在牆上,被紅血絲覆蓋的雙眼,就像困鬥的野獸,讓人恐懼害怕。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劍的話,院長此時怕是已經被萬箭穿心了。

  「一群庸醫,滾!」

  院長一個激靈,朝著靳九淵深深鞠躬:「實在抱歉。」

  說完轉身落荒而逃。

  然而院長剛走出病房就被秦峰攔住,客客氣氣的道:「今天讓您費心了,不過這件事我家先生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,相信院長定然不會因口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」

  「是是是,您放心,病人的情況屬於機密,醫院定然不會透露給任何人。」

  「那就好。」

  秦峰朝著院長點了點頭,隨後疾步進了病房。

  剛剛踏進病房,靳九淵身上的低氣壓讓秦峰渾身寒毛直豎,自從九爺和夫人和好之後,就再也沒見過九爺這副模樣了。他莫名有種直覺,若是床上的夫人若是出了事,九爺也不會獨活。

  不!

  夫人不會出事的!

  秦峰甩了甩頭,站在靳九淵身邊放低聲音道:「九爺,已經安排直升機接蘇先生過來了,最晚一個小時後就能到。」

  靳九淵充耳不聞,視線落在葉長安蒼白的臉上,心臟一抽抽的疼。他無比悔恨,若是沒有同意安安參加宴會該多好,他寧願自己受傷,也不想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樣。

  靜謐無聲的病房內,葉長安嘴裡低聲的呢喃竟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
  靳九淵伸手撫摸著她的臉,用最溫柔的嗓音柔聲哄道:「安安乖,我帶你回家!」

  說完,打橫抱起葉長安,大步離開病房。

  一路上,葉長安坐在靳九淵的懷裡,路燈昏黃的燈光灑進車內,又迅速消失。

  她朦朦朧朧半睜開眼,明明滅滅的路燈晃晃悠悠,轉眼變成了白蛉山中那個小木屋的燈光。

  望著男人精緻的下顎,眼裡就這樣突兀的流出來。

  「淵哥哥……」

  她張了張嘴,用盡全身的氣力呼喚男人,卻不知她的聲音其實小的可憐。

  可即便如此,靳九淵依然在第一時間回應了他。

  「我在!我在!安安你怎麼樣,你在堅持下,我們馬上到家了,蘇澤會儘快趕過來的。你……你忍一下,一下下就好!」

  可葉長安卻似乎聽不到他的話,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。

  她說:「對不起!是我信錯了人,是我不好……」

  是我害死了你!

  你這樣的人,怎麼能因為我死在風光霽月的年華,死在破舊的木屋內,滿身灰塵!

  「我錯了!你別丟下我一個人,好不好?」

  「你在說什麼?你沒有做錯,更沒有對不起我,從來都沒有!乖,不許別胡思亂想。」

  靳九淵顫抖著手替她擦了擦眼淚,恨不得將葉長安揉進自己的骨血里,仿佛這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。

  然而下一秒,葉長安的話卻讓他為之一愣。

  「淵哥哥,白蛉山好冷啊……那裡好黑,好疼……」

  白蛉山?

  為什麼長安會突然提到白蛉山?

  可靳九淵卻沒心思深究,他又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,微涼的唇抵在她的耳跡,輕聲低語著什麼。

  短短半小時的車程,仿佛一個世紀般悠長。

  葉長安聽不清他在唱什麼,只覺得耳畔的聲音很好聽,也是她最愛的聲音。

  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,就連身體的痛楚都消失了不少。

  不久後,車子停在別墅門口。

  靳九淵抱著葉長安進了房間,用熱水輕柔的替她擦了擦渾身的汗,蓋好被子這才轉身出了房間。

  沒等多久,蘇澤便被保鏢一左一右架了進來,身上還穿著睡衣,腳上的拖鞋都不知何時少了一隻。

  「怎麼了這是,十萬火急的,我的溫柔鄉都還沒捂熱和,竟然被塞上了飛機,跑來秦川了!」

  然而,等他看清靳九淵既暴躁又頹喪的模樣時,臉上的嬉笑怒罵頃刻間便消失不見,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。

  「嫂子出了什麼事?」蘇澤沉聲問道。

  這世上,能讓堂堂靳九爺變成這副模樣的,怕也只有葉長安這個女人能做到了。

  靳九淵沒有回答,而是粗魯的擰起蘇澤的衣領進了房間。

  「治好她!用你最大的本事治好她!」

  看了眼床上的葉長安,蘇澤放下醫藥箱,快步來到床前,替葉長安搭脈。

  時間分分秒秒流逝。

  蘇澤臉上的神色從凝重變成了茫然,而一旁強忍著沒有打擾的蘇澤的靳九淵,已經快到了崩潰邊緣。

  「這……嫂子明明沒什麼大礙啊,怎麼會昏迷不醒?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?」鬆開葉長安的脈搏,蘇澤起身疑惑的望著靳九淵: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,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。」

  靳九淵沉默不語,候在門口的秦峰粗略的將今晚的事告訴蘇澤。

  蘇澤張了張口,驚訝的說不出話來。

  他怎麼也沒想到,葉長安竟然還有這等本事!

  「不對啊!」蘇澤趕忙上前,再次搭著葉長安手腕的脈搏:「嫂子的體溫明明沒問題,就算受了刺激也不會變成這樣!」

  「難道說,是因為嫂子有舊疾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