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天機樓內看似靜謐無聲,卻無人知曉有陣陣哀嚎在地下室內迴蕩。
王棟被反綁著雙手跪在地上,身上看不出任何傷口,卻疼的撕心裂肺,額頭的冷汗不停往下滑落。
他仇恨的目光掠過衛一,落在一處角落裡:「臨江城高高在上的靳九爺,竟然也敢動用私刑囚禁無辜之人,就不怕被警察知道嗎?」
陰影中,與黑暗為伍的靳九淵踏入光亮中,如螻蟻般俯視著王棟,「你是誰的狗?」
「英雄難過美人關,你靳九淵還真的栽在女人手裡。」王棟疼的面目猙獰,答非所問。
他盯著靳九淵的眼神兇狠如惡狼:「你放心,就算我沒弄死她,總有人會替我做。有種你就殺了我,否則但凡讓我有一絲喘息的機會,我就絕不會放過她。」
衛一使巧勁打在王棟的身上:「九爺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。」
王棟悶哼一聲,嘴角滲出絲絲血液:「我是誰的狗不重要,重要的是早晚有一天你會親眼看著你的女人死於非命,哈哈哈……」
靳九淵渾身氣勢冷冽如寒冰,一時間內,竟讓本就冰冷的地下室溫度驟降。
衛一上前一步,王棟原本囂張的狂笑戛然而止,如離了水的魚,痛苦掙扎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……
臥室內,葉長安睡得並不安穩,夢中一片火光沖天。
她翻身想要窩進男人懷裡,卻發現身旁空空如也,被子裡沒有絲毫溫度,顯然靳九淵已經離開很久了。
她掀開被子,及拉著拖鞋出了門,發現書房裡亮著燈。
「淵哥哥?」推開門卻不見人影,葉長安微微蹙眉,正想離開,卻看見書架處奇怪的入口。
葉長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,她抿著唇遲疑了片刻,穿過書架,發現一條只容一人通過的石梯,石梯兩旁的牆上有微弱的燈光。
順著石梯往下走了約莫兩分鐘後,視線豁然開朗。
四周能明顯看出是由寬闊的石頭組成的圓形房間,房間內光線明朗,擺放著簡單的家居。
她驟然記得天機樓的來歷,心中釋然,曾經的王侯府邸,有地下室也不足為奇。
就在此時,房間左上角的石門傳來陣陣痛苦嚎叫聲。
葉長安心臟猛地一跳,腳下如疾風朝著石門走去。
「靳九淵,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!只要我三天沒有出現,自然會有人替我報警。」王棟疼的死去活來卻依舊嘴硬。
恰好此時,他的餘光掃過石門見到一抹亮色後,眼底瘋狂的閃過一絲算計:「你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孬種,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!我倒想看看,葉長安那個賤人要是知道你是個滿手鮮血的魔鬼後,還會不會對你不離不棄!」
「與其擔心我,不如擔心你自己。作為棋子你確實做得不錯,可惜終究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。」靳九淵神色如常,然而只有他自己,王棟確實戳中了他的心思。
石門外,葉長安無奈的在心底輕嘆一聲,這個糾結的男人既擔心自己會知道他的真面目,又期待自己知道後作何選擇。
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既然他將最真實的一面呈現在自己面前,她又怎會叫他失望呢?!
葉長安推開石門,『咔咔』聲響讓門內的靳九淵和暗衛們驟然回頭。
靳九淵目光幽幽的看向葉長安,面色緊繃。
反倒是衛一上前擋在王棟跟前說道:「夫人,您怎麼來了?」
「你們九爺夜會他人,我自然不放心,要跟過來看看才行。」葉長安走進來,站在靳九淵身邊環顧四周後,拍拍心口長出了一口氣:「幸好這裡沒有女人,不然容易引起夫妻關係不和諧。」
「咳咳!」
衛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見到葉長安臉上毫無懼色反而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,暗道: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,九爺和夫人簡直絕配!
靳九淵聽到這話,暗藏的不安頃刻間化為虛無,他脫下外套披在葉長安身上:「晚上溫度低,出來怎麼也不穿件衣服?」
葉長安嘆氣:「著急啊,就怕你被人給拐走了!」
「夫人放心,除了您之外,那些覬覦九爺的女人,在九爺眼中就是只母蚊子而已!」衛一一本正經的說道。
靳九淵掃了衛一一眼,「多嘴!」
這樣的結果出乎王棟的預料,他哆嗦著唇,「葉長安!靳九淵這人如此狠毒,你就不怕有天他也會這樣對你嗎?」
葉長安蹙眉,看了眼王棟後目光又放回靳九淵身上:「這麼丑的東西,值得你大半夜不睡覺來守著他嗎?」
這話了的酸味聽得衛一起皮疙瘩都起了,靳九淵卻勾起了唇角,明顯心情愉悅:「一群螞蚱到處亂蹦,不如早點處理了。」
葉長安點點頭,確實如此,不然這些人有事沒事來一出著實煩人。
「可惜我的藥箱和銀針都沒帶。」葉長安遺憾的說:「不然也不必如此浪費時間讓他自己招了。」
話音剛落,衛一便拿著透明針管,王棟已經沒了反抗的氣力,只能恐懼的看著鋒利的針尖被扎入皮膚,裡面的液體快速進入身體。
葉長安眨眨眼,用力擰了靳九淵一把,「這不會是吐真劑吧?!」
「沒錯。」靳九淵淡定道。
葉長安:「……」
有這東西不早用,非要自己跑來守著,是她的魅力不夠嗎!
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,靳九淵解釋道:「不讓他受點皮肉之苦,難消我心頭之恨。」
短短几分鐘時間,王棟的視線變得模糊,原先的囂張蕩然無存。
葉長安很好奇,試探著問道:「你跟陳麗華究竟是什麼關係?」
她一直懷疑王棟和陳麗華的關係,卻始終沒有找到證據,上次宴會上兩人年輕時親密的照片只能證明兩人關係親密,而且那張照片是無意中在王棟家裡搜出來的。
吐真劑自然不是浪得虛名,王棟即便意識清醒,也管不住自己的嘴。
「她是我的女人!」
「你的女人?」葉長安驚訝的睜大眼睛:「那葉慧媛是你的女兒?!」
「是!」王棟在吐真劑下肯定的回答。
葉長安張了張嘴,看向靳九淵:「所、所以,葉正誠被綠了不說,還讓姦夫在葉氏坐享其成二十年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