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 誤做計謀寬心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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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徐維康彼時所為,任什麼人看在眼裡,也不能說他做的有錯。

  但此事,致沐睿這許多年遭受磨難折辱,若當真擺到檯面上來,勢必會引得他與徐維康生出嫌隙。

  「此事,到今日這裡,就止了。」

  「初一,你去一趟黔國公府,把點心給黔國公送去,跟他說,阿睿傷的厲害,不便挪動,需在山上養些日子。」

  翎鈞又看了徐維康一眼,起身,繞過書案,往門口走去,「黔國公定會生疑,跟你問彼時情景,你只如實跟他告訴即可。」

  「輕心之前做的金瘡藥,還剩多少?」

  行至門口,翎鈞又深吸了一口氣,喚了候在門外的冬至,跟他問了一句,「孫大夫照著方子,可配出一模一樣的來了?」

  「回三爺的話,連屬下身上的這瓶加上,還有十瓶。」

  「孫大夫試了多次,顏色一直未能與王妃配製的相同。」

  聽翎鈞問,金瘡藥還剩幾瓶,冬至不禁肉疼的塌了臉色,這可是王妃親手配製的,他和初一,也才一人只得一瓶備用。

  現如今,聽著意思,翎鈞竟是要為了沐睿,把所有的「存貨」都拿出來,一瓶備用的都不給自己留,這,這也太離譜了些!

  「找箱子裝好,咱們這就出發。」

  跟冬至吩咐完,翎鈞才又回頭,看向了已經站起身來的徐維康和朱時澤。

  「初一帶回來的那個小廝,交給你了,維康。」

  「時澤,你替我去一趟德水軒,讓鴻雪幫我準備些堪用的藥材,阿睿那裡,今晚,恐會有些麻煩。」

  沐睿在為了他賭命。

  他不願,也不能讓沐睿輸。

  於理,以沐睿的性子,沒道理這般衝動,可……

  「你府里的刑室,我用不慣。」

  「人,我帶回城外……罷了,不過是個小廝,想來,也沒什麼難審的,就用你府里的刑室好了……」

  徐維康本想說,要帶那小廝去城外的魏國公府別院審訊,但一抬頭,目光遇上了初一,想到之前時候,自己受朱時彤和他遣來的人慫恿,做過的那些混蛋事兒,便忙改了口,「至多一個時辰,我就去山上幫你。」

  說罷,徐維康移步出門,行至院子門口,抓了被初一帶回的小廝,將其在地上拖行著,跟著給他引路的人,直往三皇子府的刑室而去。

  出身武勛,不擅刑訊的人,是不存在的。

  像徐維康這種,出身武勛,還曾為將的人,對此,自是更輕車熟路。

  之前,他受朱時彤遣去他身邊的人蠱惑,使人用石碾,碾壓初一腿骨,只是因為不喜歡聽那女子嘮叨,跟他當真要用手段折磨人,絕不會是相同程度。

  三皇子府的刑室,一向惡名在外。

  本就被初一嚇懵了的黔國公府小廝沐鹿,一聽徐維康要將他拖去三皇子府的刑室審訊,頓時便被嚇得濕了褲子。

  他想求饒,卻無法發聲,想掙扎,卻手腳不停使喚,只被拖行摩擦的疼痛,便讓他的身體本能的抖個不停,宛若一條離了水,拼命掙扎求生,卻被廚子壓在了砧板上的魚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翎鈞帶著冬至,快馬加鞭的到了孛兒只斤氏「禮佛」的那處小山。

  一向愛馬成痴的翎鈞,這次,卻是連安置他的坐騎都沒,就三步並作兩步的直奔那山上的小廟而去。

  「阿睿情形如何!」

  翎鈞毫無禮數的推門而入,快步行至床邊,看向了躺在那裡,身上只蓋了一條薄被的沐睿。

  「瞧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!怎就一點兒都沒隨了彩鳳的好處去!」

  孛兒只斤氏正在屋子一角的吊爐旁煮粥,聽翎鈞一進門就撲到了沐睿床邊查看,不禁一笑,拍打著沾了些許黑灰的雙手,朝床邊走了過來。

  「知道的,說是你忠厚仁義,不知的,怕不知要傳成什麼污言穢語了去。」

  許是出身西北,孛兒只斤氏不似中原女子般矜持嫻雅,便是跟翎鈞這晚輩,也說的出令人面紅耳赤的玩笑話。

  「夫人總喜歡胡鬧。」

  「兒子都到該娶妻的年紀了,還這般孩子心性,怕不是要待將來,跟自己的孫兒搶糖。」

  翎鈞幼時在西北軍中待過數年,日日跟著些**同吃同住,什麼葷話沒聽過?

  但跟些糙漢子胡鬧調侃,是一回事,現如今,被孛兒只斤氏這女子「戲耍」,卻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  當下,便紅了臉頰。

  「阿睿傷成這樣,你還有心思在這兒打趣我,這世上,怎就有你這般沒心沒肺的娘親!」

  輕咳一聲,電光火石乍現。

  翎鈞用馬鞭的手柄,擋開眼孛兒只斤氏左手的匕首,左手,則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她的右腕。

  然而,任翎鈞反應快速,也終沒能勝過孛兒只斤氏的「老謀深算」,她一個鷂子翻身,甩開了翎鈞的鉗制,然後,便得意的坐進了搖椅,打開掐在手裡的白瓷小瓶,把裡面的糖果,一股腦兒地倒進了自己的嘴裡,滿意的大嚼起來。

  「你!」

  看著柳輕心給自己的糖,成了孛兒只斤氏的口中食,翎鈞不禁氣得臉色更紅。

  那可是他自己都不捨得吃的寶貝,她怎麼能,怎麼可以……

  「果然好味道!」

  「怪不得臭小子吃得那麼乾淨!」

  孛兒只斤氏滿意的咋了咋嘴,半點兒羞愧也無的看向了翎鈞。

  「剛剛給阿睿整理染血的衣裳時,在他從不離身的牛皮口袋裡,發現了一隻跟這一樣的瓶子,聞著香甜可口,只是已經空了。」

  「我便想著,以阿睿的心性,若能輕鬆弄來,怎也不至於,一顆也不留給我,八成兒,是從你這裡……果然,不出我所料!」

  「你,你簡直不可理喻!」

  翎鈞站直身子,深吸了幾口氣,才算是壓下了心中怒火,伸手從孛兒只斤氏的手裡搶回已經空了的白瓷小瓶,便轉身,又往沐睿躺著的床邊走去,「阿睿的情景,到底如何!」

  「若無你家小娘子出手,必死無疑。」

  「當然,倘你家小娘子的師父願意出手,也沒太大問題。」

  孛兒只斤氏翹著二郎腿,順手從旁邊插滿狗尾巴草的花瓶里拔出一根,叼在了嘴裡,「你們這些孩子,真是膽兒比天大,這般賭命的手段,也敢拿出來瞎鬧……你家小娘子什麼時候能到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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