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謀死換安意防範

  聽顧後行說,柳輕心有燕京的信來,盤月忙笑著起身告辭。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】

  聞她起身,顧易本能的轉頭看她,見她面有笑容,便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
  她是他記得,少數幾個人之一,更是,他所有喜悅的源泉。

  「這幾日,就快到老爺子恢復記憶的時候了,你別睡的太沉,多聽著些他的反應。」

  「這段時間,對他的病情恢復極為重要,倘見著他情緒激動,甭管什麼時辰,即刻遣人來找我。」

  見盤月一臉促狹壞笑的告辭,柳輕心不禁臉頰微紅的,跟著站起了身來。

  自那次,翎鈞當眾抱了她離開之後,這些生活在攝天門山上的男女老少,便都不約而同的,誤解了她跟翎鈞的關係「進度」。

  現如今,更是一聽有翎鈞給她的信或傳話,就會露出盤月這樣的瞭然促狹表情,任她怎麼解釋,也沒丁點兒用處。

  「好嘞!」

  盤月促狹的笑著,跟柳輕心又擠弄了下眼神兒,便伸手扶了她爹顧易,往門外走去。

  臨走,猶不忘「順走」了來送信的顧後行,給她提供「安全」的看情信環境,「後行丫頭,聽說,你哥武技比你好了,真的假的?」

  「放屁!」

  「那奸懶饞滑玩意兒,能比我厲害?」

  「我讓他一隻手,他也是個啃泥的貨!」

  顧後行最聽不得的,就是她哥哥顧三思,在某個方面比她強。

  這會兒,聽盤月說,有人謠傳,顧三思的武技超過了她,她當即就成了個被點燃的爆竹,雙目圓睜,鼓著腮幫,瞧那樣子,竟像是恨不能在下一刻就去找那造謠的人,跟其用拳頭「理論」一番才好。

  「人言似川,崩則崩矣,你總不可能跟山上的所有人,都糾正一遍罷?」

  「依著我說,你該多加刻苦,爭取在不久後的慶典上拔個頭籌,讓謠言不攻自破,才是聰明。」

  盤月嘻嘻的笑著,伸手,捏了捏顧後行的臉蛋,然後,才在她捂著被捏紅的臉蛋嗷嗷大叫的情景下,扶著她爹爹,揚長而去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送走了盤月父女和顧後行,柳輕心便在桌子旁邊坐了,撿起那封被顧後行放在桌子上的,巴掌大的信函,拆了開來。

  信是翎鈞的親筆。

  一如之前般的,少不了肉麻情話,雖受紙張所限,瞧得出是在極力「克制」,也依然是占了大半篇幅。

  柳輕心笑著讀完翎鈞的「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」,才深吸了口氣,把目光停在了信的後半截上。

  隆慶皇帝下旨,讓魏國公府嫡子,之前曾得她接續手臂的徐維康,主理追兇事宜。

  翎鈞因為事物繁忙,一直未能騰時間出來拜訪的,那幾個文武才俊的老師,使人帶了信來給他,約他擇日於燕京外二十里的一個涼亭相見。

  在江南養好了傷的岳錦,已按著她的安排,於昨日到達燕京,現在,正在德水軒里住著,隨時聽候她差遣。

  四大殺手勢力,除了攝天門,都像發了瘋般的,晝夜不歇的找尋她下落,為了不露馬腳,顧落塵也遣了幾個人出去應景兒,聽聞,著手最快的乘鸞宮,已查探到,她是被人救走了的程度,現在,正在追查,是何人出手。

  「徐維康,嘖,連傷都沒好利索的人,也要利用一番。」

  「都道是,坐上那個位置,就得當個孤家寡人,這般為達目的,不擇手段,怎能不變成個孤家寡人。」

  把信函丟進火盆燒毀,柳輕心輕嘆一聲,撿起放在桌子上的藥搗子,繼續搗起了藥來。

  攝天門殺手探回來的消息說,將馬匹兵器借給哱家人的,是一個神機營的統領,經手這件事的御林軍校尉,是得那統領的提拔的,一個才二十歲剛出頭兒的少年。

  雖從明面上看,暫無確切實據可證,隆慶皇帝也參與了其中,但為了她的安全考量,身為門主的顧落塵還是認為,她該在山上多住些時日,待事情因果徹底明朗,再下山去也不遲。

  對此,柳輕心表示了贊同。

  御林軍,總共就那麼些人馬。

  就算人不動,馬一下子少了上百匹,又怎可能,神不知鬼不覺?

  隆慶皇帝又不是個傻子。

  若非得他默許,那些馬別說是出燕京,就是出皇宮去,都得掂量掂量!

  隨手把讀完的信函丟進火盆,柳輕心深吸了口氣,把自己的注意力,悉數落到了手裡的藥搗子上。

  經此一事,便是個傻子,也能看出來,翎鈞對她用情深厚。

  可這對翎鈞,對她,甚至對小寶而言,卻都不是什麼好事。

  燕京,眾所周知的虎狼之地,要在那裡生存,低調,必不可少,不讓人抓到自己的短處和軟肋,就更是重中之重。

  她不想拖累翎鈞,亦不想,讓小寶,身陷危局。

  之前,她的確是通過計謀,讓一些老狐狸不敢輕舉妄動了,可人的膽量這種東西,總是會隨著利益的索求,而水漲船高的。

  沈家,只是個半商半仕的家族,族中入仕子弟的手裡,並沒有兵權。

  就算退一萬步來說,財可通神,沈家的錢財,也是要通過貿易得來,而不是家裡種著搖錢樹,供著聚寶盆,見天兒就能數錢的。

  她一個外人,還半點兒好處也反哺不給人家,怎就能好意思覥著臉,一直跟人家伸手,一直心安理得的,享人家庇佑?

  得人滴水之恩,猶當湧泉以報,她自沈家得的恩惠,又何止是滴水之恩?

  想到這裡,柳輕心抓著藥搗子的手,本能的緊了一些。

  她得想法子,憑自己本事,給沈家回報些益處,還得想法子,「扳正」燕京那邊兒,對她價值的估量,當然,這其中,一準兒少不了披荊斬棘,但為了他們能於將來歲月靜好,終究,還是得提前去做的。

  放下藥搗子,緩步行至書案旁邊,柳輕心思量再三,才使水勺往硯台里滴了幾滴水,拈起墨條,研起了墨來。

  她得再「死」一次,讓燕京那邊兒的大部分人死心。

  但這一次,她沒打算,將自己是詐死的這事兒,隱瞞沈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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