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三章 世子欲求帝王恩

  被翎鈞當著諸多長者的面兒,徑直抱進了內間,柳輕心的臉,頓時紅成了宮牆色。【記住本站域名】

  這冤家,自己不要臉面,也就罷了,這竟是要,竟是要把她的臉也一併丟盡了!

  聽他之前意思,她還需在這山上,住「一段」日子,才能得一個新身份,跟他去燕京那虎狼之地,如今,他做出這種事兒來,可讓她之後,如何面對……

  「你這登徒子,快放我下來!」

  瞧翎鈞面色冷硬,把外間眾人,都當成蘿蔔白菜一般,柳輕心氣得使拳頭,往他的肩上捶了一下。

  她不捨得捶疼了翎鈞,所以,這一下兒,只是那麼個表示抗議的意思,並沒使太大力氣,以至於瞧起來,更像在跟翎鈞打情罵俏,而非給他以「懲戒」和責備。

  「不放。」

  若換了以往,翎鈞定會「聽命行事」,但這次,他卻沒有。

  「腳都腫成這樣了,還敢逞能,你是想變成個瘸子麼!」

  翎鈞的聲音里,帶著濃烈的怒意,連仍留在房間正堂里幾位,見慣了「大世面」的攝天門長老,都被他震得本能瑟縮了一下。

  柳輕心是為了給那些出瘋症的人診脈,才在腳踝扭傷未愈的情況下,忙了好幾個時辰的。

  雖然,他們稱她一聲「夫人」,並將她視為「自己人」,但就事實而言,她並沒有義務,為那些出了瘋症的人,做到這種程度。

  畢竟,他們都已經瘋了那麼久,被關了那麼久,就算晚幾日,也並不會……或許,會有那麼一兩個,命不濟,死於皮膚潰爛造成的炎症,但就算當真有,那也不能被視為她這個,不是攝天門醫官的人失職……

  「夫人應是累了,要不,咱們先告退?」

  顧塘是攝天門裡,出了名的醫痴。

  傳聞,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,曾為了研究人的筋骨,而常年蹲在亂墳崗里,硬是逼得在那亂墳崗里覓食的狼群,因食不果腹而不得不搬了家,「改行」去了林子裡,捕獵野物謀生。

  一個他這樣的醫痴,怎可能放過,跟醫術精於他的人求教的機會?

  而要跟人求教,最要緊的,就是要知進退,至少,也要給自己即將請教的人,留下不差印象。

  「啊,對,時候不早了,咱們趕緊該熬藥的熬藥,該照顧人的照顧人去!」

  「那些小孩子家家,沒學過醫的,手底下沒數兒!」

  被顧塘這麼一「提醒」,在場的眾人,忙借坡下驢。

  常言道,小別勝新婚。

  這小兩口兒,大半個月沒見著面兒不說,這又在大婚前夕,遇了險情,自然是要有許多私密話要說的。

  他們這一群沒眼力的老頭子,死纏濫打了人家幾個時辰,這會兒,該診的人都診完了,還不走,可就有些太不像話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燕京,魏國公府。

  聽人稟報,說三皇子妃婚車被劫,隆慶皇帝下旨追兇,正倚在榻上讀書的徐維康,臉色頃刻煞白。

  他輕輕的咽了口唾沫,看似平靜的放下手裡那本,已經被他因本能攥皺了一個邊角的兵書,把目光,轉向了來像他稟報的小廝。

  「去請父親。」

  「告訴他,我有要緊的事,跟他問詢。」

  徐維康的聲音里,帶著令人心悸的冷意。

  仿佛,是把一整個冬天的寒涼,都凝聚在了一起,要把所有靠近他的人,都凍成冰坨子。

  「是,是,少爺。」

  這小廝,已跟隨徐維康多年。

  從他還是那個,被贊為魏國公府復興之望的少年英雄時開始,親睹了他數年墮落,再到如今,又見他打算重拾武道。

  他只見過徐維康兩次露出這樣的神色。

  一次,是今日此時。

  另一次,是他得知自己中計,匆忙自燕京城外趕回魏國公府救他的心上人,卻見那人,已失了蹤跡。

  這樣的徐維康,是一定不能招惹的,不然,輕則人頭落地,重則……就會變成那兩個參與了陰謀,打算玷污他們家少爺心上人的庶少爺的下場,被砍下手腳,割下舌頭,泡進鹹菜罈子里,至今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……

  聽徐維康要見自己,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的魏國公徐邦瑞,一路小跑的趕來了他的院子。

  自於德水軒回來,徐維康就在潛心讀書,還跟他說,打算重拾武道,讓他幫忙準備趁手兵器和馬匹,待他手臂能持力了,就開始操演。

  所以,在他想來,這一準兒是徐維康想到了什麼新的需求,要跟他告訴了。

  「康兒,你找為父?」

  前腳邁進徐維康的房間,魏國公徐邦瑞就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。

  他的身子僵了一下,頗有些不解的看向了,站在香爐旁邊,正在使未受傷的那隻手,緩慢摩擦香爐手柄的徐維康。

  這樣的徐維康,透著一種讓他陌生的熟悉。

  仿佛,多年前,曾有過目睹。

  「這件事,父親可有參與其中?」

  徐維康沒有回頭。

  他的聲音,像是較之前,更多了一絲冰冷。

  「何事?」

  魏國公徐邦瑞被徐維康這莫名其妙的態度,惹得愣了一下。

  他不自覺的擰了眉,細想了一遍自己這幾日經手過的事情,覺得自己著實沒做什麼,有可能惹徐維康這般惱怒的錯事,才又緩步往他近前走去。

  「她的婚車,遭了劫持。」

  「她,下落不明。」

  徐維康緩緩轉身,看向自己的父親,見對方的眸子裡,露出的震驚,而非其他,才是略消了三分火氣。

  「陛下已下旨追兇,父親,可方便去跟陛下,替兒子請個恩典?」

  說這話時,徐維康的聲音里,已帶了些許懇求意味。

  他知道,要跟隆慶皇帝求這「恩典」,並不是件容易事。

  如今的三皇子朱翎鈞,聲勢正如日中天,想借著這個機會,跟他結交的人,多不勝數。

  魏國公府,雖還占著個國公府的名頭,但也僅僅只是,還剩了一個好聽的名頭而已,早已沒了多少實權在握,魏國公徐邦瑞若想幫他去求這恩典,怕是真的需全力以赴,甚至,動用一些,他本不想暴露人前的關係和力量才能做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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