撲哧一一
翎鈞緊張的樣子,一下子就把柳輕心給逗笑了出來,伸手,推了他腦袋一把,就對他以前的「隱瞞」惡行,再也沒了計較追究的心情。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】
或許,歷史也不是不能改變的,就好像,歷史上的翊釴,隆慶皇帝的大皇子,該是在五歲的時候,就因天花亡故了,現如今,也還在好好兒的活著一樣,說不定……以後,翎鈞……也未必就會變成大明朝的皇帝,大明朝也未必還會有萬曆這個年號,或者……就算他是當真成了皇帝,也未必就是個昏庸胡鬧,全不顧百姓死活,為大明朝埋下消亡隱患的昏君,也未可知呢?
他才只有十五歲,在她曾生活的未來,該還是個初中還沒畢業的孩子,她相信,就算,他現在是看起來……不著調了點兒,將來,她好好兒教訓,好好兒培養,也不是不能變好,不是麼?
深深的看了翎鈞一眼,柳輕心突然覺得,自己若是當真選了他當夫君,一準兒得盤算一局相當大的棋,才能做到把他改造好,讓自己在他的身邊立穩腳跟,以及……
皇宮爭鬥,從來都是成王敗寇的,她,一個沒有後台,沒有背景,成過了一次親,還帶了個拖油瓶兒的女人,當真,是能做到……在他的身邊……
她不怕與人爭鬥,也不怕前路艱辛,她只是沒有信心,他是不是,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,一如現在般的,對她……
她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,而不是與旁人分享的夫君,哪怕是吃糠咽菜,簞食瓢飲,她也不會有半點怨言!
「輕心?」
見柳輕心只是笑過之後,就又沒了聲響,剛才還鬆了一口氣的翎鈞,頓時就又緊張了起來,小心翼翼的揪了揪她的衣袖,頗有些不知所措的,又喚了她一聲,「你原諒我不?我……我跟你保證,以後,不管是什麼事兒,都絕不會再對你有隱瞞了,行不行?」
被翎鈞這麼一喚,柳輕心頓時便回過了神兒來,扭頭,看了他一眼,就深深的吸了口氣,下定了決心,「這次,我可以跟你既往不咎,但,卻是要有件事,需要提前告訴給你知道。」
「你說!只管說!只要我能做得到的,一準兒都答應你!」
聽柳輕心只是要先跟自己「約法三章」,翎鈞頓時便鬆了一口氣下來,歡喜的衝著她笑了笑,就抱了她的手臂,又往她身邊湊了湊,「你要是不放心,讓我發誓,也是行的!毒誓都行!」
「毒誓就不用了,我這人,從不信好人會有好報,也從不覺得,發個毒誓,就能讓想要說話不算的人守信了。」
柳輕心知道,古人都相信「報應」二字,對發毒誓這種事兒,也都是鄭重至極,絕不會瞎說,當然,她也是相信,人做了惡事,會得到報應……只是,她並不希望,她跟翎鈞間的關係,是維繫在這種對誓言的恐懼上面,而非感情,「我只告訴你,如果,我說的這三件事情,有一件是你能做成,卻故意不去做的,我就會離開,就會讓你上窮碧落下黃泉,把大明朝的每一寸土地都掘下去三尺,也找尋不見。」
聽柳輕心把話說的這麼絕,這麼狠,翎鈞哪還敢不認真對待?
她可是他長了這麼大,第一個只為了他這個人,而奉上真心,不較得失的人,是他這輩子,第一個看中了,愛上了,願意不惜一切代價,也要與之相守的人,他怎能允許,只因為她的一點兒小小「要求」不能被滿足,就……
這個女人是他的。
誰都別想搶走!
「你說。」
收起自己臉上的玩笑神色,翎鈞態度鄭重的抓住了柳輕心的右手,與她十指緊扣,「我一定能做到。」
「第一,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,你若想要齊人之福,請現在就放手,不要再對我糾纏不清。」
柳輕心沒有拒絕翎鈞的手,相反,她覺得,他像這樣的握著她的手,讓她很是舒服,很是幸福。
「輕心,我喜歡你,所以,也就不想對你有所欺騙和隱瞞。」
柳輕心的這第一個「要求」,就讓翎鈞為難了起來,當然,這「為難」,卻並不是因他自己的心意所致,「我出身皇家,這事兒,你也是知道的……皇家子弟的婚事,能由自主的,可以說是少之又少……我只能承諾你,我這輩子,你愛你一人,旁的女子以何種身份在我身邊出現糾纏,都絕不多看其一眼,你不管做什麼,是對是錯,在我眼裡,都是理所應當,都是正確……」
「你這意思是,如果你被迫迎娶了旁的女子回來,這些旁的女子,我只要看不順眼,就都可以隨便收拾教訓,毒死了,掐死了,捏死了,你都不管?」
翎鈞的話說的非常實在,沒有過多的花哨,卻讓柳輕心意外的近乎驚喜,他說,他不能阻止旁人把女人送來他身邊,卻是可以答應她,他只要她一人,「還是說……」
「月有陰晴圓缺,人有旦夕禍福,命值幾兩,福有幾分,生老病死之類,再尋常不過,只有你會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嫡妻要如何對待妾婢,都是理所應當的。」
翎鈞笑著抬起手來,幫柳輕心把額角的一縷碎發抹到耳後,然後,用自己的食指指尖,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眉心,「你要是有本事,把那些會打攪咱們的人全都捏死,我高興還來不及,又怎麼會管?即便是管,也是跟你搭夥兒,幫你出謀劃策的,不是麼?」
「第二,對小寶,我要你能視若己出。」
沒回答翎鈞的反問,柳輕心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要求,然後,全不及他反應的,又補充了一條,「你可以不讓他繼承爵位,也可以不給他繼承財產,但有一點,你必須要答應我做到!讓他上你家族譜,不能讓他是個沒有歸屬依靠的人!」
「小寶是我們的孩子,他的長命鎖上,已經刻了皇族印記,沒人能改變,他是我的嫡長子的這個事實。」
聽柳輕心跟自己提小寶的「身份」問題,翎鈞不禁一笑,對她的這過分擔心,也給出了足夠她滿意的答覆,「我叫翎鈞,翎是我的輩分,他叫常洛,常,也是他的輩分,這在皇家的玉牒上面,都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,你若是不信,改日,我把玉牒給你帶來,讓你看個放心。」
「寧夏哱家,不可存續。」
於理,女子不可干政,但柳輕心這生於未來的人,卻並不知道這個。
在柳輕心的所知里,寧夏之役,本就是在萬曆皇帝的時候打起來的,她再跟翎鈞順嘴提這麼一句,並不算過分,當然,她的意思只是希望翎鈞能讓哱承恩家裡失了兵權依仗,而不是就要把他家滿門抄斬……只不過,對她的這句話,翎鈞的理解,稍稍有了些偏差,在不久之後的將來,也的確是又依著這偏差的理解,給執行了罷了。
「父皇本就想削藩,這問題,不能算問題。」
聽柳輕心以女子之身,來跟自己求哱家一個家族的消亡,翎鈞的手,本能的緊了一下,「雖然,以我現在的本事,還不足以左右父皇決定,但我可以在這裡先答應你,如果,父皇下詔,讓出兵寧夏,我可以請旨督軍,力保哱家不殘存半分勢力。」
他不是介意柳輕心干政,他只是在心疼……他想不出,她是在哱家受了什麼樣的委屈,才會在跟自己如此鄭重的提要求的時候,把這件根本不值一提的事兒,也搬了出來,還作為三件之中,最後,最鄭重的一件。
「不行!戰場上太危險了!你,你不准去督軍!」
聽翎鈞竟是說,為滿足她的願望,要冒險親往戰場,柳輕心頓時便緊張不幹了,一捏他的手指,就出言拒絕了起來,「讓哱家土崩瓦解,法子多著呢!你,你不准去冒險!」
「沒事兒,去的時候,我帶上你一起。」
翎鈞最喜歡看的,就是柳輕心緊張他時的樣子,這會兒又見了,頓時便忍不住歡喜的,又把她攬進了懷裡,然後,故意使壞的壓低了聲音,在她的耳邊「補充」了一句,「有我家娘子在,誰還能怎麼樣了我不成?」
「去你的!色胚!好好兒的跟你說話呢,你,你又趁機沾我便宜!登徒子!」
被翎鈞這麼一抱,柳輕心頓時便兩頰飛起了紅雲,忙不迭的推開他,就從軟榻上蹦了下來,「你,你再這樣動手動腳,瞧,瞧我不打你的!」
「我抱下自己娘子,還要被說成是登徒子,這,這還有沒有天理在了!這要是小寶能會說話了,他都得幫我鳴冤的說!」
翎鈞知道,他跟柳輕心的這「約法三章」,到這裡,就等於是結束了,對她提出來的這三條「要求」,他也是覺得執行起來,沒半點兒值得為難,剩下的,當然就只是跟她親親我我,羨煞旁人了,「娘子……我這為了來找你,可是一路策馬的,你瞧,我這手都還因為凍得厲害,而僵硬著呢……」R1152(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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