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抬起腦袋,湊上去吻住他的薄唇

  聽她喊疼,他也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太大,很快的鬆了手。

  鬆了的手轉而將她抱了起來,走到床邊才被把她放在床上——

  雖然就這麼幾步路的距離,她自己走過去還更省事,但他要抱,她也沒說什麼。

  墨時謙轉身去衣櫥把她的睡裙拿了出來遞給她。

  池歡接了過來,「你出去忙吧,我換了衣服睡一覺,晚上你叫我起來吃午餐。」

  說話的時候,她始終低著腦袋,既沒看他的臉,更加沒有看他的眼睛。

  男人深深的看著她,最後嗯了一聲。

  拉開窗簾,帶上門出去了。

  直到看到那扇門被關上,她才反應過來,她忘記跟他說……她想起來那晚發生的事情了。

  算了……

  她邊換衣服邊想,待會兒再說吧。

  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,換了一件單薄柔軟的裙子,池歡抱著被角躺了下去。

  她是真的覺得很累,也是真的頭疼。

  像是突然間用腦過度。

  但躺在被子裡,又毫無睡意。

  鼻息間仿佛還能聞到屬於男人的氣息,而這柔軟的被褥,跟方才在外面雖有陽光但空氣仍然清寒的溫度相比,顯得格外的溫暖。

  令人踏實,連心都仿佛熨帖了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傍晚的時候,池歡是被噩夢驚醒的。

  夢裡,她又回到了十四歲那年的夏天。

  空氣里滿滿是炎熱和情一欲的氣息,混在一起,令人反胃。

 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尖叫,只知道猛然坐起來的時候,她在尖叫。

  然後坐在床邊的男人立即從椅子裡站起來,附身將她抱入了懷裡,低低的嗓音很有安全感,「沒事,歡歡,只是做夢而已,沒事,別害怕。」

  他一邊說,一邊吻著她的發,然後輾轉往下,吻到她的眉心。

  墨時謙緊緊的抱著她。

  而她在他的懷裡,很僵硬。

  池歡沒有意識的低低的喚著他的名字,「墨時謙……」

  她一叫他的名字,他便立即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,抱到自己的身上。

  被他抱在懷裡,池歡有一種很清晰的異樣的感覺。

  沒有抗拒到無法忍受,但也不像從前那樣理所當然的甜蜜。

  「他現在在抱著她」——這個念頭格外的清晰。

  他抬手將落到他臉上的發撥到耳後,低沉的嗓音接近溫柔,「好了,夢醒來了,我在。」

  她猶帶恍惚的眼神終於慢慢的聚焦,像是終於清醒了過來。

  「什麼時候了?」

  「快六點了。」

  「哦……」

  「我們下吃飯,還是我讓李媽把飯菜端上來,就在房間吃,嗯?」

  「你不是不喜歡我在房間裡吃飯嗎?」

  她輕飄飄的笑了笑,雖然在跟他進行著正常的對話,但仍然好像半個人都不在狀態,「而且,我也沒有生病。」?之前在西山公館的時候,她發燒他也不准她在床上吃飯,說弄得臥室都是油煙味。

  「沒關係,現在天氣很冷。」

  她搖了搖頭,「不用,」

  頓了頓,她眼前終究又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剛才夢裡的內容,那些白花花的糾纏在一起的肉體。

  閉了閉眼,將腦海中的畫面驅散。

  池歡的腦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,「我想起……那晚的事情了。」

  「嗯,我已經查出來了。」

  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壓抑,眼底更是掠過細長的陰冷。

  如果……他早一個小時,或者半個小時想到,她就不要接受催眠了……

  也就不會想起那些她拼命想忘記的亂七八糟的事情。

  池歡倒是沒怎麼在意的樣子,「哦……」

  墨時謙見她精神不佳,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這件事,於是道,「你不在臥室的吃的話,那我抱你下樓去吃?」

  她還是搖著腦袋。

  「歡歡。」

  他的語調里,儼然已經有了幾分不贊同的意味。

  但是末了,還是沒逆她的意,將她重新放回到床上,「你等會兒,我去端上來。」

  剛起身還沒走出兩步,衣服就被女人扯住了。

  墨時謙低頭,「歡歡?」

  她白淨的手指愈發的用力了幾分,仰著頭看他。

  「你……下來。」

  這句話表示不太準確,但男人還是意會了,他彎下腰,俯首在她的跟前,低沉溫柔的問道,「想要什麼?」

  她抿了抿唇,看了他的臉好一會兒。

  抬起腦袋,湊上去吻住他的薄唇。

  第一次,池歡主動吻他他沒有馬上回吻下去。

  雖然能猜到他沒回應的理由,但這種被「冷落」的感覺她還是無法適應,抬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,將整個身體都更近的靠向了他。

  就這麼過了一會兒。

  男人最終還是抬起手臂圈住了她的腰,回吻了她。

  但他也沒吻多久,更沒有順著氣氛做更深一步的發展。

  在單方面意願的結束這個吻之後,他親了親她的臉頰,低低啞啞的道,「我把飯菜端上來給你吃。」

  她再度出聲叫住了他,「墨時謙。」?

  「你說。」

  「我害怕。」

  他順著她的聲音問道,「怕什麼?」

  女人的紅唇靠近他的耳畔,「我想……」她斟酌了一會兒,還是沒找到合適的表達,「你能……現在……」?

  「嗯?」

  她的聲音很低,到底還是不怎麼好意思,「你能要我嗎?」

  靜了片刻,墨時謙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,「當然要,今天耽誤了,我們明天就去領證。」

  「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。」

  他沉默了一會兒,用哄慰的語調道,「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不要勉強自己,乖,吃點東西待會兒我陪你看恐怖電影,再好好睡一覺,明天我們早點去民政局。」

  她固執的道,「我就要。」

  池歡是個什麼性子的人,越是害怕,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破解這害怕。

  否則這會成為一塊石頭,壓在她的心上。

  她攥著他的衣服不肯鬆手,他沒法推開她。

  只能如她所願,將她壓入床褥中,低頭吻她。

  大概也是生平第一次,墨時謙在床事上感覺到了壓力大。

  跟池歡的第一次,因為也是他的第一次,很挫敗,所以第二次抱她去臥室的時候是存著雪恥的想法的。

  但那時候有藥物的影響,很衝動,談不上緊張。

  而現在他很冷靜,心頭也有微妙的……